第一卷:默認 第六十七章 退親?
孟錦月軟軟搖頭:“我沒事的,試藥結束後,便沒什麼了。”
“也不難受的,隻是當時看着吓人罷了,你别擔心。”
孟錦月擡眸望他:“你,你今日是吓到了嗎?”
謝雲晔坦誠點頭,他再次将她緊緊抱着:“不僅吓到了。”
也差點瘋了,當時他隻覺得失去任何理智,隻想殺了林升壑!
“那你……你也知道了所有事情對嗎,你知道我是為了殿下試藥?知道我之前喜歡殿下?”
謝雲晔攥緊手心,再次點頭:“嗯,知道。”
孟錦月那雙漂亮的眸子盯着謝雲晔:“是我對不起你,那你怎麼想的呢?”
“我們是不是該退親?”
“如果你想退的話,我……我會想辦法的。”
“退親?”
謝雲晔閉了閉眸,呼吸沉重。
她是不是早就想退親了,她根本不想嫁給他?
她想嫁給誰?蕭厭?還是其他人?
反正不是他。
謝雲晔暗了眼眸,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突然用力按着她的後腦,下一秒孟錦月便被他擡起下颌,狠狠親吻起來。
“不,不要。”
孟錦月瞪大眼睛,柔弱纖細的身子想向後縮去,可謝雲晔撐開雙臂在她頭頂兩側。
“阿……阿晔。”
“日後要叫夫君,你是我的。”
謝雲晔撬開她的檀口和貝齒,輾轉侵略。
她被困在他懷中,強烈的男性氣息籠罩侵蝕着她,灼熱的呼吸也打在她臉上,叫她無處可逃。
在孟錦月快要窒息時,謝雲晔才終于放開了她。
“你日後再提退親之事,便是故意想叫我親你,甚至想要我要你。”
“杳杳,你要記住,此生你都隻能是我的妻子,我絕對不會退親!”
“你是我的!”
“誰也不能跟我搶!”
孟錦月被吻的臉色通紅。
她軟倒在他懷裡,瓊鼻微微抽泣。
“我……”
謝雲晔的手劃過她的粉白的臉頰,甚至一路往下,直接用力握住她纖細的腰肢:
“你日後還提敢退親之事嗎?”
“你若再提,我便還會這般懲罰你。”
孟錦月粉白的臉頰依然氤氲着紅,她輕喘着氣,聲音很小,卻很勾人。
“不,不敢了。”
孟錦月連忙搖頭。
在謝雲晔眼中,她連搖頭也可愛至極。
“可你……你真的不介意,也不生氣嗎?”
孟錦月水潤漂亮的眸子望向謝雲晔問。
“介意什麼,生氣什麼?”謝雲晔含笑問她。
“我……我背叛了你,明明之前答應了等你回來,卻喜歡上蕭厭,甚至試藥之事也是為了蕭厭。”
“你對林升壑他們那麼生氣,我以為你也會氣我?”
謝雲晔愣了愣,認真同她解釋:
“我今日對林升壑動手,并非是因為氣你為蕭厭試藥,我不是在拈酸吃醋,我隻是心疼你。”
“你雖是主動試藥,但林升壑為了蕭厭,竟連攔也不攔,直接默認,我臨行前也叮囑過他照看你,可他辜負了我的囑托,這才是我對他動手的原因。”
謝雲晔極為認真看着她,“杳杳,我絕不會對你生氣,若真要說對你有氣,那也是氣你傷害自己的身體。”
“除此之外便再無别的了,至于你和蕭厭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孟錦月佯裝驚訝:“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其實有猜到蕭厭會說。
“上次醉酒後的兩三天,蕭厭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所以我早已知曉,你隻是因為忘記了我,忘記和我相愛之事,才喜歡上的蕭厭。”
謝雲晔漆黑的眸子滿是情意:“若真要怪,那便是怪天意弄人,怪蕭厭勾引你,唯獨怪不了你。”
“而且我也知曉,你喜歡蕭厭,也隻是将他當成了我。”
孟錦月此刻是真的驚訝了。
“是殿下說的嗎?”
謝雲晔點頭:“嗯。”
怪不得她說為何謝雲晔的好感又漲了,原來是蕭厭在助攻。
她知道蕭厭的心思,他打算放手,又心中有愧,便想叫她和謝雲晔再無隔閡。
蕭厭果然沒那麼喜歡她。
但孟錦月明白為什麼,一個人一無所有時,他隻會迫切想要有所成,而非沉湎于情情愛愛。
等什麼都有了,又才會覺得後悔。
這其實是人性。
謝雲晔牽起她的手:“其實除了怪他們,也還怪我自己。”
“怪你?”
孟錦月擡眸望向謝雲晔,她發現他不是在說笑,眼中真的有歉疚。
“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怪我不該扔下你一個人在京城,如果我沒去北疆,那現在這些事情便都不會發生。”
孟錦月低頭垂下眸子。
謝雲晔喜歡一個人竟是這副樣子。
沒有任何底線。
她甚至不需要解釋分毫。
“不怪你。”
“阿晔,這次的事情,你會告訴殿下嗎?”孟錦月問。
謝雲晔擡眸,漆黑的眸子定定望着她:“杳杳,你怎麼想的?”
謝雲晔其實并不想告訴蕭厭。
蕭厭說自己不喜歡孟錦月,可謝雲晔心中,她太好,這世間應當少有男子會不動心。
蕭厭若是知道孟錦月為他所做的事情,他是否會動搖?
是否會和他搶孟錦月?
謝雲晔不确定。
但他不想叫他和孟錦月之間,有任何風險存在。
“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若想要他知曉,我便主動去告訴他。”
謝雲晔還是壓下心中的顧慮,他看着孟錦月,認真開口。
“我不想說。”
孟錦月看着他:“我不想叫他知道。”
暫時再等等,現在蕭厭知道也沒什麼用。
他眼睛沒好,也沒上位,皇位上坐着的還是皇帝。
孟錦月印象中,太子眼睛應該快好了,距離三皇子身死也快了。
謝雲晔原本該高興的,但他又意識到了什麼。
“杳杳,你還喜歡他是嗎?”
謝雲晔下意識以為,孟錦月是不想蕭厭心中有愧,不想蕭厭診治時,心有負擔。
孟錦月搖頭,聲音很低:“已經不喜歡了,他對我不好,他也不喜歡我,我不想再被他嫌棄,更不想同他有任何牽扯。”
謝雲晔心中升起一絲隐秘的欣喜。
不喜歡便好。
就算真的喜歡,他也不會放手,他隻會當什麼都不知道,一點點勾回她的心。
總之他會想盡一切辦法維護他和孟錦月的姻緣。
“好,杳杳我們走吧,林升壑這處私宅我心中不喜。”
他在此處便會想起孟錦月渾身是皿的模樣。
“那我回寺中吧?”
謝雲晔毫不猶豫搖頭:“不能去寺中。”
“寺中并不安全。”
謝雲晔便将孟錦溶來找他告密的事情,同孟錦月說了。
“她的人能偷偷潛入寺中,便也能去刺殺你。”
“我會安排你去阿枝的别院,另外我給你安排一些護衛,跟在你身邊。”
“孟錦溶是個瘋子,我怕她對你不利,有這些護衛在你身邊,日後若再想對你動手,你便可以直接還回去。”
孟錦月佯裝遲疑:“這樣好嗎?”
謝雲晔安撫她:“未定親前這樣做不好,于你聲名不利,但如今你我已定了親事,還是聖旨賜婚,便不必再有過多的顧慮。”
“你也不必再同從前那般,處處隐忍,陳國公府雖顯赫,但你日後也是謝家主母,不必怕她。”
“她多次害你之事,我亦記在心中,我會尋找機會……”
謝雲晔話未說完,孟錦月便搖頭:“莫要沖動,不必着急。”
對付敵人,自是要一擊即中。
她也并不隻是想叫孟錦溶她們吃些苦頭,而是想叫她們死,死無葬身之地。
更要她們都死在心上人手中,死的凄慘。
陳國公府和孟家不倒,她想要的便難以實現。
孟錦月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唯有等到太子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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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升壑肩膀傷的有些重,謝雲晔當時确實是起了殺心,他是真的想殺他。
謝青枝若是沒推他一把,那劍或許就刺入他兇膛裡。
他如今也沒命了。
“神醫,殿下如何了?”
林升壑本不想來,不想叫蕭厭察覺,但又到了蕭厭眼睛拆藥的時候。
他也很急切的想知道,蕭厭的眼睛這次可有一絲好轉。
“你得問他。”
江神醫看向蕭厭,手在他眼前晃蕩,“可能看到一絲光亮?”
蕭厭緩緩睜開眼睛,手心下意識攥緊。
他極少這般忐忑過了。
“能!”
“那快好了。”江神醫氣定神閑開口。
“殿下真的好轉了!”
林升壑咧嘴直笑,他比蕭厭還要興奮。
興奮到忘記自己右肩重傷的事。
“唔。”林升壑頓時忍不住痛呼出聲。
林升壑的聲音太過痛苦,叫蕭厭怔了怔。
“你怎麼了?”
林升壑強忍着痛意,咬牙開口,“殿下……我……我無事,隻是不小心受了點輕傷罷了。”
江神醫摸着胡須笑:“輕傷?他是被人捅了一劍。”
“殿下猜猜誰捅的?這個人殿下也認識。”
“是謝雲晔?”
林升壑原本還在用眼神警告江神醫,聽到蕭厭這句話,想捂江神醫的手都頓住了。
“殿,殿下怎麼會覺得是阿晔,沒,沒有的事,我和阿晔多年兄弟,他怎麼可能想殺我。”
林升壑強裝鎮定開口。
謝雲晔昨日還來警告他,說孟錦月不想叫蕭厭知道,所以希望他嘴巴閉緊。
林升壑本就對謝雲晔和孟錦月滿心愧疚,如今更是打算瞞着。
蕭厭沉了臉:“和江神醫認識,又與你我都認識的人,隻有阿晔和他妹妹,還有……孟錦月。”
“以謝青枝的性子,絕無可能對你動手,那便隻有阿晔,難道你還想将事情推到孟錦月身上,你想告訴我,是孟錦月對你動手?”
“當……當然不是。”
蕭厭面無表情開口:“說吧,阿晔為何想殺你?”
蕭厭分析的有理有據,叫林升壑無法再狡辯,都怪江神醫說的太過具體。
竟叫殿下立刻便猜到了對他動手之人。
林升壑沉默了,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你做了對不起阿晔的事情?”
他越是沉默,叫蕭厭心中的猜測越多。
林升壑還是不說話,蕭厭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你做了什麼?”
林升壑望着蕭厭,隻覺得有口難言。
他已經能猜到殿下心中如何想他了。
殿下心中,謝雲晔好的沒話說,從前殿下便更和謝雲晔親近。
殿下隻怕以為,他對謝雲晔做了極其不好的事情。
才惹怒謝雲晔這般對他。
天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太子,孟錦月受苦,也是為了殿下。
偏偏殿下這個當事人并不知情。
“殿殿下,事情已經解決了,隻是誤會一場罷了,如今,如今我和阿晔已解開了誤會。”
“真的已經沒什麼了。”
林升壑捂着腦門,隻覺得頭大,但始作俑者江神醫卻自顧自走到一旁,一副想看熱鬧的模樣。
“我要知道原因。”
蕭厭聲音冷下來。
“還是你要我親自去查,那些暗衛雖交給了你,可他們的主子是我。”
林升壑苦笑。
他壓下心中的酸澀,無奈:“殿下,我說就是。”
他心中已經想好了借口。
“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阿枝。”
“我喜歡阿枝,我們相處時被阿晔撞見,他有所誤會,沖動之下,才對我動手。”
林升壑硬着頭皮編纂。
雖然對不住謝青枝,但謝青枝定然能理解他。
他這也是為了她哥哥和未來嫂嫂去瞞。
林升壑說的模糊,卻又給人許多遐想的可能。
“當真?”
“嗯。”林升壑閉着眼睛點頭。
“神醫可有話說?說?”
蕭厭又去求證江神醫。
“并無。”
江神醫本就隻打算戲弄林升壑,并不是真的要洩密。
他答應孟錦月的話,便打算守信。
“老夫對他們的事情并不清楚,但那日确實親眼看見,謝雲晔提劍要殺他,是謝青枝擋在他面前,将人攔下。”
蕭厭和江神醫接觸不算太多,但卻已經了解江神醫的脾氣秉性。
江神醫不喜林升壑,應當不會同林升壑一起騙他。
“你和謝青枝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蕭厭試探問。
蕭厭确實想不到,謝雲晔能和林升壑有什麼仇怨。
畢竟他們也是多年兄弟,情誼深厚,并無任何矛盾。
林升壑含糊開口:“前,前段時間。”
“到哪一步了?”
蕭厭又問。
林升壑沉默不說話,一個謊言就要用許多謊言去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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