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七章 今夜之事,我會對你負責
女子的聲音嬌嬌怯怯,宛若莺啼。
那張驚豔絕色的臉此刻近在眼前,他甚至能看見她臉上細軟的絨毛。
謝雲晔呼吸瞬間發緊,但他還是推開她。
“胡鬧,我是你姐夫。”
這句話不知道是在提醒她,還是提醒他自己。
女子輕笑着,随即踮起腳,飽滿櫻唇再一次朝着他貼過來。
“就是因為你是我姐夫,我才喜歡你啊。”
“你難道不想要我嗎?”
美貌嬌弱的女子,再次嬌滴滴、軟綿綿纏住健碩高大的男子,宛若菟絲花。
“姐夫,求你,親親我。”
謝雲晔呼吸粗重了幾分,大手掌住她細弱的脖頸,粗魯地迫使她擡高下巴:“妖女。”
他不自覺升起怒氣,又好似不全然是憤怒。
最後不知為何,他鬼使神差般抱起她,将她重重丢在床榻上,然後整個人極具侵略性的覆上她嬌弱的身子。
眼神兇戾:“都是你自找的!”
————
“謝全!”
謝雲晔醒後,想到昨夜那個荒誕的夢,身體竟又一次開始發熱。
夢中女子披散着漆黑的發,仰着雪白的臉,柔若無骨攀附他,腰肢如若風拂柳,仿佛輕輕一折就會讓它斷掉。
她既柔弱,又可憐。
有時對他極緻勾引,有時又哭着對他極為抗拒。
看似是她隻能任他百般欺負,但實則是她在掌控全局。
“謝全!”
想到夢中她妖娆嬌媚的身子,謝雲晔隻覺得火再一次起來,喉嚨竟也幹的發疼。
他真是瘋了。
“公子,公子,來了,您醒了?”
謝雲晔望着外面大亮的天色,沉了臉:“你今日為何沒喊我早起?”
謝全一愣,“屬下才喊了您,但是見您沒醒……”
謝雲晔冷着臉擺手:“日後,不論如何都要喊醒我。”
謝雲晔将這個荒唐的夢,歸結于自己晚起。
謝全連忙點頭,“屬下知道了。”
謝雲晔常年都有早起練武的習慣,謝全便誤以為,主子是因為這件事臉色不佳。
他正準備下去叮囑下人,結果卻被謝雲晔喊住。
“站住。”
謝雲晔沉着眼,面無表情開口:“叫人進來收拾。”
謝全一愣,收拾什麼?
謝全看向床榻,再次愣住。
“啊,哦,屬下這就去。”
謝全反應過來,走出房門後,謝全摸着腦袋忍不住感慨。
自家主子确實該成親了。
旁的人家,謝雲晔這個年紀,都該有孩子了,就算沒成親,房裡也該有好幾個通房。
可自家主子什麼都沒有,更不喜歡尋花問柳,到現在竟還是童子之身啊。
————
謝青枝來找謝雲晔時,頭一次被謝全攔了下來。
“哥哥呢?”
“小姐,公子在沐浴呢。”
謝青枝歪着頭疑惑道:“哥哥剛晨練完嗎?從前這個時候不是早就練完了?怎麼現在沐浴啊?”
謝全沒回話,幸好謝青枝也不是深究的性子。
“那我還要等多久啊?”
謝全剛想回話,謝雲晔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什麼事?”
謝雲晔頭發上還有水珠滴落。
謝青枝:“怎麼感覺哥哥心情不好?”
謝雲晔搖頭:“你感覺錯了。”
謝青枝點頭:“好吧,哥哥。”
謝青枝興緻勃勃:“哥哥我想着,等杳杳出發去寺廟祈福的那日,我們也過去送她吧,順便把事先準備好的暗衛送她。”
謝雲晔聽到杳杳這兩個字,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他生硬拒絕:“你自己去。”
謝青枝生氣鼓着臉:“哥哥為何不去,杳杳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再說,要不是看哥哥長得高長得兇……反正我隻是想帶上哥哥,告訴寺廟中那些人,别欺負杳杳。”
謝雲晔冷着臉,這是把他當門神用了。
“你可以用你的名義,或是用府上的名義去告誡那些人。”
謝雲晔見妹妹臉色不好,到底還是扯出理由:“男女有别,她又是孟錦溶的親妹妹,我們之間要避嫌。”
謝青枝愣住,“好吧。”
謝青枝将孟錦月視作親人,便下意識認為哥哥也該同她一樣,卻忽視了哥哥也即将要娶妻。
娶的還是孟錦溶那個壞女人。
“要是哥哥娶的是杳杳多好,這樣杳杳就是我的嫂子,她就真的能成為我的親人了,日後我想見杳杳也方便。“
謝青枝随口的一句抱怨,卻叫謝雲晔愣神了好一會兒。
“莫要胡說!”
謝雲晔理智回歸:“回去吧。”
謝青枝瞪了哥哥一眼。
“謝全,這個錦囊拿去燒了。”
謝全接過這個淺粉色的錦囊,“這是小姐的東西嗎?主子何必燒了?”
謝雲晔冷聲訓斥:“不該問的别問!”
謝全一愣,随即點頭:“屬下就去。”
隻是下去後,謝全卻在嘀咕:“主子今日怎麼了?”
謝全處理完錦囊,原以為這隻是件小事,結果謝雲晔午時又問起。
“屬下已經燒掉了,燒的很幹淨。”
謝全小心翼翼去看謝雲晔的反應。
“燒了就好。”
謝雲晔沉聲開口。
燒掉她的東西,就能燒掉昨夜那個荒唐的噩夢。
————
“杳杳,這裡的環境也太差了,這地方能住人嗎?”
謝青枝送孟錦月來慶雲寺。
“阿枝,别生氣啦,廟中隻有這樣的條件。”
孟錦月牽住她的手,軟了嗓音安慰她:
“何況我來廟中是來為祖母祈福的,并非享樂,我不覺得苦。”
謝青枝鼓着臉有些無奈:“好吧。”
謝青枝長長的歎氣。
“這是暗衛十二。”
謝青枝将一個女子推到孟錦月面前。
“暗衛?”
暗衛不是普通的護衛,培養也就極難。
一般隻有皇家才有。
謝家靠軍功立足,他們這樣的人家能培養暗衛,也不足為奇,隻是數量應當不多。
“阿枝,我不能要。”
謝青枝卻心意已決:“杳杳,你和秋甯兩個弱女子在這廟中,我不放心的,必須收下,否則日後我就不理你了。”
“可将人給了我,你遇到危險怎麼辦?我不能要。”
孟錦月當然很想要暗衛。
有暗衛起碼安全更有保障,不至于任人宰割,可謝青枝一心待她。
她也做不到,不顧謝青枝。
“杳杳放心,自上次之後,哥哥就逼父親給了我兩個暗衛,你不必擔心我。”
“這是哥哥身邊的暗衛,平日裡會幫哥哥做各種事,他有五個暗衛給你一個沒什麼的。”
一聽是謝雲晔的,孟錦月就決定收下。
一是能護衛她的安全。
二則是,她若是被孟錦溶算計,這暗衛難道不會告訴謝雲晔?
相當于她和謝雲晔之間就有了聯系。
這樣的機會,孟錦月怎麼會錯過。
謝青枝走後,望着眼前沉默寡言的女子,孟錦月輕聲試探問她:
“你有名字嗎?”
這暗衛卻跪下:“請主子賜名。”
孟錦月心中點頭,想來謝雲晔應該叮囑過這人日後聽命于她。
孟錦月小聲開口:“你可有喜歡的名字,要不你自己取吧,我怕我取的你不喜歡。”
“請主子賜名。”十二依然堅持。
孟錦月拗不過她。
她垂眸思索,最後開口:“你……你覺得秋芷如何?”
“謝主子。”秋芷跪下。
————
“秋甯,你回去睡吧,我自己來便好。”
前世她和謝雲晔真正有牽扯,便是因為有一夜他受傷闖進她的房内。
當時她也是在慶雲寺,若是沒記錯就是這幾日。
這也是孟錦月一直氣定神閑的原因。
不過她也一直準備着,夜裡沐浴的時間越來越長,塗抹身子的香膏也每日不落。
人都說色衰愛弛,孟錦月深以為然。
但若是最開始便沒有容貌,或許連愛都不可能會有。
世間男子大多都是這般好色之徒,膚淺庸俗。
秋甯知道孟錦月不太喜歡人伺候着,便隻好點頭:“那小姐别泡澡别泡太久,大約一炷香即可。”
孟錦月笑着點頭:“我知道的。”
秋甯走後,孟錦月又等了會兒,就當她正準備從浴桶中起身時,卻聽到了動靜。
“誰?”
終于還是等到了謝雲晔。
“秋……秋甯,是你嗎?”
她的聲音中帶着些輕顫。
見沒有回應,孟錦月小心翼翼從浴桶中探出身子,快速拿過紗衣裹上,隻是這紗衣太薄,隻比不穿略微好上一點。
她捂住兇口,雪白的腳尖從浴桶中出來,踩在地上,正準備上前查看時,卻猛地被一張粗糙的大手捂住口鼻,壓在門上。
嬌小的身軀被壓着動彈不得,後面是很硬的門闆,女子被吓得慘白了小臉。
“唔……放。”
“是我,别叫。”
女子目光驚懼像是個小鹿,眼眶裡噙着淚,楚楚可憐。
謝雲晔呼吸一顫,他到底不忍心,扯下了臉上的遮擋。
他進屋之前,怎麼也沒想到會見到她。
若是知道,就算死在外面,他也不會進屋冒犯她。
“謝某今夜并非故意冒犯,我被人追殺,情急之下才躲入房内,并不知三小姐在沐浴。”
謝雲晔壓低聲音同她解釋。
聽到熟悉的聲音,孟錦月愣住。
謝雲晔:“我放開你,但你别喊。”
孟錦月鼻尖泛紅,連忙點頭。
他的大手一松開,孟錦月便連忙後退好幾步,她退的太快,驚慌之下卻撞上了桌角。
這一下撞的太過結實,孟錦月臉色慘白。
“撞到了哪?”
她蜷縮在地上,謝雲晔顧不上什麼,連忙蹲下替她查看。
“無……無事的。”
孟錦月連忙收回腳,卻被謝雲晔一把握住。
謝雲晔沒握過女子的腳腕。
她的肌膚嬌嫩,連腳腕處都白嫩如雪,握在手中,觸感柔軟如羊脂白玉般。
謝雲晔眼眸暗沉了幾分。
“并未出皿,但已經有些青紫,這幾日用些活皿化瘀的藥。”
孟錦月快速縮回腳腕,小心翼翼點頭。
“謝謝……”
謝雲晔眼眸漆黑深邃,定定望着她。
許是剛才在沐浴的原因,女子的臉被熱氣氤氲的微紅,雪白的身體好似都在泛着粉色。
長長的烏發被水打濕,淩亂的貼在肌膚之上,水珠還在順着發絲往下滴落,流入溝壑中,打濕了紗衣,更女子玲珑身段。
“二,二姐夫。”
許是察覺他的視線掃過,孟錦月的臉漸漸漲的通紅。
她擡起漂亮眸子,眼中有委屈,羞恥和害怕……
“姐夫,今夜我……我會當做沒見過你。”
謝雲晔知道這句姐夫,是在提醒他。
他眼眸暗沉,鄭重開口:“我會對你負責。”
孟錦月聞言一愣,猛地瞪大了眼睛,淚水“唰”的一下湧了出來,臉色慘白
“不可以的,我們不能對不起二姐姐,今夜之事我們都忘了吧,你就當沒在屋内見過我。”
她眼睛都不敢擡一下,聲音也帶着一股顫音。
謝雲晔第一次被女子拒絕嫌棄。
“忘不了,我什麼都看見了。”
孟錦月瞪着圓圓的眼睛,眼中帶着驚懼:“我穿了衣裳,你哪裡看見了?”
“紗衣比沒穿好不了多少。”
謝雲晔如實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