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既然顧之珩和關星辰提出來要訂婚。

　　那就兩家在一起吃個飯，簡單地訂個婚。

　　如果將來，他們感情穩定了，再補一個隆重的。

　　莫念初自己點了點頭。

　　就這麼辦。

　　「星辰到底是還是小啊，被哄騙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就簡單低調的辦一個訂婚禮，免得辦太大，將來兩個人合不來再分開，之珩倒沒什麼，我怕是星辰……會遭閑言碎語的。」

　　顧少霆明白莫念初的意思。

　　他擡手撫了撫女人的背。

　　笑著說，「好，這事聽你的，我跟關韋講。」

　　莫念初面色凝重。

　　兩前年顧聿一和沈沐歡的事情，他們沒有參與，讓兒子自己去解決。

　　一直以來，這個臭小子，都沒有給女方個交代。

　　作為父母，是很慚愧的。

　　她一心想找個機會，跟顧聿一談談這事。

　　也是怪了，兩年了，除了過年回來吃頓年夜飯，她就見不到他的影子。

　　「孩子大了，有什麼好的，沒一個省心的。」莫念初看向顧少霆，抱怨道，「還有啊，你把女兒送到國外去讀什麼書，這一呆就快十年了，萬一以後找個洋鬼子……」

　　「你管那麼多幹嘛，她愛找什麼樣的找什麼樣的，反正，我又不會同意的。」

　　莫念初：……

　　好像他說了，別人就會聽一樣的。

　　「顧慕初是這三個裡面，最不聽話的一個，都讓你慣壞了，你讓她早點回國，別在外面瘋玩了。」

　　「知道，知道。」

　　顧少霆似乎對顧慕初很是放心。

　　在莫念初的心裡，最牽挂的就是這個女兒。

　　女孩嘛，走到哪裡，也不放心的。

　　更何況是一個那麼明艷漂亮的女兒。

　　不擔心是假。

　　……

　　即便是關星辰和顧之珩商量完了要訂婚的事情。

　　在醫院裡，兩個人依然沒怎麼見過面。

　　兩家父母一拍即合的，準備給兩人這種不成熟的行為，做了一個簡單的訂婚儀式。

　　兩家大人，和家裡所有的孩子們，滿滿的一大桌。

　　莫念初，以為顧聿一聽到這種匪夷所思的消息。

　　會在家裡大鬧一番。

　　剛要提前囑咐囑咐他。

　　他卻淡淡地說，「媽，我對星辰沒有執念了，我也不喜歡她了。」

　　「真的？」莫念初握著小兒子的小手，這兩年來，他瘦了不少，顯得個頭更高了，「媽一直擔心你心裡不舒服。」

　　「媽，人是會變的。」

　　看著兒子冒著胡茬的臉。

　　莫念初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心痛。

　　也不過是二十五六歲的人啊。

　　怎麼就長大了呢。

　　顧少霆說顧聿一這兩年來，一心撲在工作上，子公司經營的有聲有色，營業額翻了近十倍。

　　他是塊經商的材料。

　　可是，為什麼她看著兒子，並感覺他不開心呢。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們，讓你出去住？讓你獨立去經營公司？聿一，你爸他……」

　　莫念初想替顧少霆解釋些什麼。

　　顧聿一笑了笑，搖頭道，「當然不是，如果爸不是讓我獨立經營公司，我也不知道經營公司需要付出這麼多，

　　媽，這兩年，我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再像從前那樣，任性妄為，肆意囂張，我沒怪過你們，反而是覺得，你們總是在合適的時候，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莫念初心裡鬆了口氣。

　　這兩年來，她一直以為兒子是在怪顧少霆。

　　他是真的長大了。

　　訂婚禮上。

　　按照禮俗，顧家還是把該準備的全部備了。

　　最尷尬的還是關星辰。

　　雖然她一直喜歡顧之珩，但是，她和他根本算不上熟。

　　大人們沒有說什麼祝福的話。

　　大概是覺得，他們兩個這樣衝動的決定，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關星辰，心裡明白。

　　訂婚禮結束後。

　　顧之珩便開車，帶著關星辰去了他的房子。

　　一個距離醫院很近的小區。

　　是一套二層的複式，樓頂的位置，很安靜。

　　房子不算很大。

　　一層的面積也不過二百平。

　　住一個人足夠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住在這兒。」他說。

　　關星辰以為他讓她來認認門。

　　沒想到是邀請同居。

　　她有些錯愕，「我們要……住一起嗎？」

　　「你不願意啊？」

　　關星辰說不出願意還是不願意。

　　她吱唔道，「我沒有心理準備。」

　　「我尊重你的決定。」他不強迫她。

　　關星辰聽著這話。

　　心裡又百滋千味的。

　　是她太矯情了嗎？

　　訂過婚了，住在一起，其實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

　　「你這兒離醫院近，其實住在這兒，上班能方便一些。」她聲音小小的。

　　顧之珩嗯了一聲。

　　「那我……住哪個房間？」關星辰背起的小手，有些無措地絞動著，「我看你這兒房間挺多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瘋話。

　　他邀請她同居，不就想跟她睡一張床嗎？

　　不住一間房，她住哪兒不行啊，還非得住在他的房子裡。

　　她有點尷尬地又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多餘的房間，住一起也可以的。」

　　男人笑了笑。

　　「我們可以先相互熟悉一下，別有負擔。」

　　關星辰看了他一眼。

　　他肯定沒有負擔啊。

　　他都交過女朋友了，而且他的年紀在這麼擺著，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肯定駕輕就熟。

　　自己又沒交過男朋友。

　　在男女之事上，還是一片空白。

　　這突然就跟別人同居了。

　　她確實是需要緩一緩的。

　　「你一直是自己住這兒嗎？」她問。

　　顧之珩微頓了一下，回，「大部分是。」

　　關星辰：……

　　大部分是的意思，就是別人也在這兒住過？

　　是溫顧嗎？

　　應該是的。

　　像他這個年輕的男人，在生理方面，應該需求比較旺盛。

　　住在一起，很正常。

　　她知道她不應該去計較這個。

　　但是，聽了就是不舒服。

　　「這樣啊。」她淺淺地垂了垂睫毛，「那你還是請人打掃一下，我再住過來吧，我這個人，有點小潔癖的。」

　　「好。」他很痛快地答應了。

　　顧之珩的性格，談不上多熱情，但對她也算是百依百順。

　　關星辰有時候，看著他，總是有一種，即便他們以後結了婚，也是那種清湯寡水的夫妻。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生活。

　　大概就是年少的時候，太想得到了。

　　抱著，總得嘗嘗他的滋味，才能讓人生圓滿一樣心情，答應他這種匪夷所思的要求。

　　結婚？

　　她不知道，有沒有可能走到那一步。

　　她好像也並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