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偏偏就是不喜歡他。

　　他恨。

　　他快要恨死了。

　　顧聿一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咬牙切齒的男人。

　　曾經。

　　他也是自己不錯的朋友。

　　為什麼，他會如此的惡毒？

　　「陸北揚，江城這麼大，除了沈沐歡，有的是女人想爬你陸公子的床，你為什麼非要得到她？是因為她是我的女人還是單純地喜歡她？我有時候，還真的看不懂你。」

　　陸北揚想得到沈沐歡，他真的喜歡這個女人。

　　年少時。

　　她像白天鵝，可望而不可及。

　　她是星星，高高在上。

　　他就算是踮起腳尖，也夠不到她。

　　不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種想要的慾望，一直在他的心底，越漲越滿，越來越難以壓抑。

　　他以為，沈沐歡最終會投進他的懷抱裡。

　　可是顧聿一又把她搶走了。

　　他不甘心。

　　他要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們分開，分得徹徹底底的。

　　「我就是單純的喜歡她不行嗎？你以為人人跟你一樣，得不到別的女人，找她來替補，顧聿一，你根本就不愛她，你承認吧。」

　　顧聿一：……

　　他承認什麼？

　　他愛不愛沈沐歡，陸北揚又知道了？

　　「如果她能喜歡上你，這三年還不夠嗎？」顧聿一不相信，陸北揚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你費這些心思，隻能讓她恨你，你傷害的不僅是我的女兒，也是她的女兒。」

　　陸北揚瞪著顧聿一。

　　死死地瞪著。

　　像是對顧聿一話的無聲反抗。

　　顧聿一淡淡睨著他，「陸北揚，你知道的，傷害了我的女兒，你的下場很慘的，你做好準備了嗎？」

　　「怎麼？」他驀的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恐之色，「你想弄死我？顧聿一，江城沒王法了？你想弄死誰就弄死誰了？你要敢對我怎麼樣，陸家人不會放過你的。」

　　「我還怕你們陸家？」他以為搬出陸家，就能嚇到自己了，「陸北揚，你死了，你們陸家人說不定還會感謝我呢。」

　　「顧聿一，你敢。」他眸子滿是皿色。

　　顧聿一輕笑。

　　他敢不敢，事實會說話。

　　「把陸總帶下去吧，哦對了……」他沖手下勾了勾手指，「……我記得明朝有一個刑罰，是一幫子太監發明的，名字特別好聽，叫雨澆梅花，讓咱們陸總，開開眼去。」

　　「好的，顧先生。」

　　陸北揚也是念過書的人。

　　他知道這種刑罰的殘酷性。

　　顧聿一憑什麼要這樣對他。

　　「顧聿一，你別這樣……」他突然就軟了，面對自己的生死，他再硬氣，就真的死了，「……看在我們相交多年的情份上，看在小哆咪沒有危險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吧，求你了。」

　　顧聿一哂笑。

　　求他？

　　會不會有點晚了。

　　他這個人，可沒有慈悲心腸。

　　「你們還等什麼。」

　　「是，顧先生。」

　　手下把陸北揚帶走後，關到了一間密閉的房間裡。

　　房間隔音效果極佳。

　　顧聿一聽到任何動靜。

　　幾個小時後。

　　手下跟他來講，陸北揚沒有氣息了。

　　他還是有一點難過的，為年少時的一些情分。

　　……

　　小哆咪恢復得不錯。

　　張曼芝照顧得很好，沈沐歡也是沈氏和醫院兩頭跑。

　　小哆咪在睡午覺。

　　沈沐歡耐心地剝橘子瓣，準備一會兒小哆咪醒了，給她榨果汁。

　　張曼芝坐在病床邊上，目光一直落在沈沐歡手上的鑽戒上面。

　　好幾天前，她就發現了沈沐歡的手指上多了枚戒指。

　　女兒沒有戴首飾的習慣。

　　而且，又是一枚鑽戒。

　　不由得讓她多想。

　　「歡歡。」她輕聲喚女兒。

　　沈沐歡嗯了一聲，看向張曼芝，「怎麼了媽？」

　　「你……有男朋友了？」她試探著問。

　　沈沐歡面色微頓，旋即笑了，「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我看你……手指有戒指，所以……」張曼芝怕問多了沈沐歡反感，但作為父母，她又不得不過問，「……能跟媽講講嗎？」

　　「媽，這……」沈沐歡不知道該如何講她和顧聿一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小哆咪，「媽……，其實小哆咪的父親是……」

　　張曼芝心口緊緊攥住，又驚訝又認真地望向沈沐歡，「歡歡，小哆咪的父親是誰啊？」

　　「是……」怎麼這個男人的名字在嘴邊，就是說不出來的呢，「……媽，你也認識。」

　　張曼芝迅速把自己認識的，熟悉的年輕男人。都過了遍腦子。

　　沒有太年輕的。

　　不會是沈良庸的那些朋友吧？

　　「歡歡啊，你不會是跟……」她認為就是這樣了，要不然怎麼會一直不說呢，「……跟老頭子生的小哆咪吧？」

　　沈沐歡扶額。

　　這是想哪兒去了。

　　「不是的媽，他隻比我大四歲。」

　　張曼芝這才把心放進肚子裡，「那年輕的男人，我認識的，能跟你扯上關係的，一個陸北揚，一個顧聿一，哪一個是？」

　　沈沐歡嗯啊了半響，也沒給出個答案。

　　張曼芝急了，「到底是哪一個啊？」

　　「媽，是……」她吱吱唔唔的，索性一閉眼，「……顧聿一。」

　　張曼芝沒有過多的驚訝，反而是鬆了口氣，「幸虧不是陸北揚的。」

　　沈沐歡知道張曼芝喜歡顧聿一。

　　但她現在最多就是跟他相處看看。

　　「媽，我沒說，我要嫁給他啊。」

　　「媽也沒說讓你嫁給他。」顧聿一雖然人不錯，但是江城顧家的二公子，真的嫁進這樣的豪門，她怕自己的女兒受委屈，「他知道小哆咪是他女兒了嗎？」

　　「以前不知道，後來才知道的。」

　　張曼芝嘆息了一口，「我就說，這幾年來，他一直在幫助咱們家，不可能隻是跟你，是單純的朋友關係，你們還真的……」

　　「媽，我們之間的事情比較複雜，再說了，以後跟他能不能走下去，還是個未知數呢。」

　　她不是戀愛腦，對感情這種事情，她向來冷靜。

　　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態。

　　張曼芝心裡的感覺有些複雜。

　　「你這不是收下他的鑽戒了？怎麼還是未知數呢？」

　　「媽，這戒指又不是求婚鑽戒，是他一時興起送的什麼定情信物，過兩天，我就摘了。」她風輕雲淡地說。

　　張曼芝給不出意見和建議。

　　看向女兒漂亮的小臉，總是隱隱地在替她擔憂。

　　「怎麼了嘛，媽。」沈沐歡看著母親那皺起的臉，笑著往她嘴裡塞了橘子瓣，「別擔心我，我都這麼大了，什麼是自己想要的，我比任何人，任何時候都清楚，我很清醒的。」

　　「我聽說顧先生和顧夫人，人也不錯，江城很多名門淑媛，都想嫁進顧家，但真的輪到自己的頭上，我還是真的覺得當少奶奶也沒有那麼重要，要自在舒心才最重要。」

　　沈沐歡點頭。

　　她抱住張曼芝的肩頭，小臉靠在媽媽的臉旁，「媽，我知道你的心情，八字還沒一撇呢，到時再說吧，就算真的嫁進了顧家，也沒有那麼可怕，大家又不住在一起，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住在一起，那又怎樣呢，家裡有數不清的下人，我又不用幹活的。」

　　沈沐歡笑著，想寬張曼芝的心。

　　張曼芝苦苦地笑了笑，「媽就怕你沒有眼力價，惹別人煩。」

　　「不會啦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