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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嫁給殘廢後我成了首輔夫人

第183章 若顏不嫁

  蕭家父子同時回頭,但見女子一身簡樸到不能再簡樸的素色衣衫,頭上戴著頂姑子常用的帷帽,不禁愣住。

  楚淮山和小江氏也齊齊一呆,前者呵斥:「你這是什麼鬼樣子,還不趕緊把帷帽摘下來!」

  楚若顏低低說了句隻怕不方便,但趕在楚淮山發火之前,還是取下帷帽。

  於是蕭家父子就看見她面白如紙、唇色發烏,那眼下似還頂了一圈烏青,忍不住回頭:「楚兄,這就是你說得『容貌一等一的好』?」

  這哪裡好了,就這氣色,比起女鬼也差不了多少了!

  楚淮山忙要解釋,卻又見楚若顏蹙起眉頭:「爹爹……這廳上怎麼有股葷腥味,請爹爹和伯父恕罪,若顏實在聞不慣……唔!」

  她捂住兇口作勢欲嘔。

  蕭家父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這這,不止氣色差,還聞不慣葷腥。

  那分明就是常年素齋的姑子做派啊!

  難怪楚淮山之前吹得那麼厲害,和離之後也沒人敢再上門議親,感情這是個一心修道的出家人啊!

  蕭海平也顧不得楚淮山面子瞬間起身:「楚兄,蕭某初回京城想起府上還有要事沒處理,就先帶犬子走了。」

  蕭喻趕緊拱手作禮,看也不敢再多看一眼,跟在父親身後離開。

  楚淮山伸手高呼:「蕭兄、蕭兄——」

  可蕭家父子彷彿惡鬼在背後追一般,轉頭就不見人影。

  廳上眾人面面相覷。

  直到楚淮山砰得一掌拍在桌上:「若顏,你太胡鬧了!」

  楚若顏從善如流跪了下來:「爹爹恕罪,女兒知錯。」

  「知錯知錯,我看你是屢屢知錯屢教不改!」楚淮山氣得手指頭都在哆嗦,「那蕭喻有什麼不好,跟你兒時也見過面,你們不還相處得很好嗎?他父親跟我又是多年深交,兩家知根知底,你嫁過去隻有享福的命,怎麼就不好了?」

  楚若顏低著腦袋一語不發。

  這看上去乖乖受教的模樣實則是針紮不進水潑不進。

  小江氏忙勸:「好了老爺,有話好好說,這不也沒事先問問大姑娘的意思嗎?」

  「哼,現在倒還怪起我嘍?」楚淮山陰陽怪氣冷笑一聲,「那你去問問她,問問她京城裡哪家兒郎入得了她的眼,她隻要肯說個名字,隻要不是姓晏的我豁出這張老臉也幫她說成,如何?」

  小江氏看向楚若顏,隻聽她平靜道:「若顏不嫁。」

  楚淮山一副「你看我就說是這樣」的神色,小江氏也不知說什麼好。

  父女僵持片刻,楚淮山忽道:「你是不是還沒忘那姓晏的?」

  楚若顏身子微顫抿緊唇。

  楚淮山神色一寒,對小江氏道:「你先出去。」

  小江氏隻得起身:「好,但老爺,您跟大姑娘好好說,千萬別再爭起來……」

  楚淮山隻拂袖。

  人走後,廳上沉寂片刻。

  楚淮山突問:「你知不知道,他近來在朝堂上做了什麼。」

  楚若顏抿唇:「爹爹是說顧相的事……」

  「你還知道是顧相!」楚淮山倏地起身,神情激動疾言厲色,「是曾幫過他的顧相,是為他求情讓他破格以殘廢之身重入仕途的顧相!可他呢?威逼利誘,屈打成招,竟逼得顧隼那樣的人低頭認罪,就為了他自己的前途!這是個什麼狼心狗肺的畜生?」

  「爹爹!」楚若顏猛地提聲,「他不是那樣的人!」

  楚淮山冷問:「那是什麼?」

  「是——」到唇邊的話再不敢說,晏錚是在走懸崖,一旦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她不敢賭!

  隻能固執搖頭:「總之他有苦衷,絕不是父親所想那樣!」

  楚淮山嗤笑一聲全然不信,走到書桌旁翻出幾封文書:「你自己看吧。」

  那是朝廷官員的任免文書……

  上面赫然寫著遵首輔令,免戶部尚書季堯,禦史台餘章之官位……

  「季堯是你姑父一手提拔起來的,為人忠心耿耿,業務也精,是戶部尚書的不二人選,被他晏三給撤了。」

  「餘老禦史就更是冤枉,隻在大殿上駁斥過他晏三幾句,也被一紙文書給免了官位。」

  「最可笑的是,這朝廷官員擢貶,統統都該經過我掌著的吏部,可晏三仗著首輔之位,排除異己,肆意妄為,你說他不是瘋了是什麼?!」

  手一揚,文書飄灑。

  楚若顏望著空中飄落的白紙,抿緊了唇。

  她知道會有這一日,晏錚要獨攬大權,早晚會和自己的父親對上。

  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這麼猝不及防……

  「爹爹。」她屈膝跪了下去,神色哀傷,「您信晏大將軍嗎?」

  楚淮山明白她的意思,負手背過身去:「晏序是晏序,晏三是晏三。」

  「可他姓晏,絕不會違逆晏家的宗旨。」

  「若顏,你到底是太天真,權勢動人心,他今日可以為一己之私害顧相、貶良臣,明日也就可以違心背意,為權勢做出更多傷天害理的事!」楚淮山回身托起她,神色凝重,「爹爹今日叫你來,也不光是想撮合你跟蕭喻,你蕭叔……也就是建安伯,今日過來已經同爹爹說過了,他、順天府丞蘇廷筠,禦史台的諸位同僚,甚至還有秦王殿下,都不會放任不管。」

  「我等勢要將他拉下這首輔之位,若顏,你聽明白了嗎?」

  字字句句,沉如千斤。

  楚若顏握緊手指,這哪裡是讓她明白,分明是在警告她,日後不得再和他有絲毫牽扯。

  「爹爹,女兒聽明白了,但女兒做不到。」

  她擡起頭神色平靜地望著父親,楚淮山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蒼涼大笑了聲:「好,為父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麼從今日起,你就好好留在菩提院裡吧。」

  楚若顏福身應是。

  接下來的幾日,朝堂局勢愈發緊張,晏錚繼續以雷霆手段貶了數人,甚至連病中昏迷的曹陽也暫免內閣之位,名義上說讓他安心養病,可轉頭就提了一個漕運指揮使上去。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晏錚的人。

  而楚國公府,每晚進出的人也越來越多,楚若顏就撞見過蘇廷筠兩次,還有秦王,打著來探望二妹妹的名頭,在父親書房一呆就是兩個時辰……

  可這一切都是無用功。

  背後有安盛在,晏錚簡直無往不利,和他作對的要麼貶官要麼辭官,偌大朝堂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但就在初八那日,楚淮山面帶微笑地走了回來。

  和他一起的還有建安伯、蘇廷筠……

  他們竟都不再遮掩,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

  「長樂縣主!」

  蘇廷筠一眼看見站在庭院裡的她,神色莫名一緊。

  楚淮山也收斂了笑容:「若顏,你……」

  楚若顏心頭一緊:「他出什麼事了嗎?」

  楚淮山皺起眉頭,蘇廷筠想說什麼,卻聽她急聲問道:「他是不是出事了?」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畢竟楚家和晏家這門親,是眾所周知的。

  楚淮山神色複雜地看她一陣,才道:「若顏,晏三他……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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