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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水火不容

寒門首輔貴女妻 有貝 3103 2025-06-28 00:10

  容晚玉也未料如此巧合遇見了熟人,上前笑著行禮。

  「是此前從盧禦醫您手裡學了些皮毛,獻醜了。」

  在宮中,軍醫出身的盧禦醫不太受同僚待見,難得見到一個能探討醫術的同好。

  雖年歲小了些,又是個女子,他也不嫌棄,拉著容晚玉一說就停不下嘴。

  禦醫求穩,將四皇子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都包紮了一遍。

  他此時動彈不得,隻能轉著眼珠子去瞅盧禦醫和容晚玉。

  見容晚玉和盧禦醫探討醫術十分上勁,他姑且忍了忍。

  但看見盧禦醫口若懸河,說到緊要處,還想拽容晚玉的手,親自演示救人手法,再忍無可忍,重重咳嗽了一聲。

  熟料兩個醫癡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竟是沒聽見他的咳嗽聲。

  不得已,四皇子提了一口氣,更加大聲地咳嗽了一聲。

  這回用了些力氣,當真嗆了一口,咳嗽連連不止,又牽動了傷口,面色更白了三分。

  「呀!殿下您可千萬別動彈,好不容易包好的傷口,再裂了可就麻煩了。」

  盧禦醫的第一反應不是去安撫咳嗽的四皇子,而是將他牢牢按住,生怕他再給自己增添麻煩。

  容晚玉見姜詢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也算看明白了這盧禦醫為何在太醫院不受待見了。

  「用些溫水,順一順氣吧。」

  容晚玉端來一盞清水,遞給了盧禦醫,讓盧禦醫給四皇子喂水。

  熟料四皇子緊閉牙關,盯著容晚玉,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你來,我不要他幫忙。」

  在叢林時,容晚玉是救人心切,顧不得男女之防,

  此時帳篷內還有不少人,她不可能像個侍女一般去服侍姜詢飲水,一口回絕。

  「我手粗笨,怕嗆著殿下,還是讓盧禦醫來吧。」

  又是這般,將自己無情推開。

  四皇子心中煩悶,想起了在寒山寺時,自己想學遲不歸那樣,幫她擦一擦快流進眼裡的汗珠。

  容晚玉卻跟見了鬼一般,躲了老遠。

  如同現在,明明就是不想和自己接觸,還說什麼手笨,手笨能把自己救活嗎?

  一件喂水的小事,莫名其妙地僵持在了原地。

  四皇子梗著脖子不肯開口,盧禦醫尷尬地舉著水杯放也放不得,容晚玉默默站在一旁,全當自己眼瞎看不見四皇子的眼神。

  「我來。」

  遲不歸不知何時也走了進來,伸手拿過水杯,強硬地將四皇子扶了起來。

  「這水,再不喝,可就涼了。」

  言語莫名帶著一股森然之氣,讓四皇子後背一涼,感覺自己再不喝,涼的不是水而是自己。

  嘖了一聲,四皇子順勢喝了些水,又直挺挺地躺下。

  「行了行了,沒事就都出去,別打擾本皇子休息。」

  三人依言,行禮後便要退出帳篷。

  「誒,容晚玉。」四皇子忽然又出聲,叫住了容晚玉,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此事算本皇子欠你人情,若有什麼想要的,直說便是。」

  「舉手之勞,何以為報?」容晚玉再福了福身,並不領恩,轉頭離開了帳篷。

  遲不歸聽見她的推拒,不知為何,似乎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微微揚起。

  兩人一同往容家的馬車走去,此時天色漸晚,紅霞漫天,霞光披在人身,如同一層金色薄紗。

  「四皇子的人情可比我一介書生好用的多。」遲不歸忽然開口,放慢步子,和容晚玉並肩而行。

  「容小姐既要我報救命之恩,為何不讓四皇子也承這份恩情?」

  「你和他不一樣。」

  容晚玉幾乎是一口回答,後知後覺發現這話有些曖昧,輕咳一聲,補充道。

  「遲先生重情重義,我才敢要這人情。皇家......君臣有別。」

  雖然這解釋有理有據,但遲不歸還是聽見了容晚玉口中,自己和旁人的不同。

  這既讓他心生歡喜,又讓他如臨懸崖一般,惴惴不安。

  沉默半晌,遲不歸先開口,換了個話題。

  「你去采草藥,是因為疫病,可有發現?」

  提起這個,容晚玉的精神也振奮了一些,將自己發現的兩種草藥和一種毒草告知了遲不歸。

  「說來也奇怪,那無常,並非中原之物,而是長在寒冷的北域,也不知為何出現在圍獵場深處。」

  「不過也算一件好事,有了毒草,我便可以試癥狀,若同時疫類似,舉一反三,或可得解決之法。」

  這件事是兩人共同的心腹大患,此時有了眉目,皆是鬆了一口氣。

  到了馬車處,隻見鍾衍舟和趙雅茹不知為何碰在了一起。

  兩人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吵得面紅耳赤,侍從丫鬟拽都拽不住,眼看就要從言語攻訐晉級成拳腳相向。

  趙雅茹對鍾衍舟是半點好臉色也沒有,開口便是有辱家門,不肖子孫,氣言神威將軍怎會有如此懦弱的兒子。

  鍾衍舟自是不服,也冷笑一聲,「說不肖子孫,你淑和郡主也不遑多讓。滿門文儒,偏出了你這麼一隻胭脂虎。」

  「你說誰母老虎呢!」趙雅茹氣不過,擼起袖子就想上手。

  再生氣,鍾衍舟到底記得眼前是個女子,往後退了一大步,「我可不打女人啊,你別逼我。」

  「我就逼你怎麼了?姑奶奶讓你三招,你也打不過!」

  容晚玉聽得一個頭兩個大,直接衝到了兩人中間,撐開雙臂,強行中止了兩人的爭執。

  「停——大庭廣眾之下,你們能不能心平氣和一些,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見表妹出現,鍾衍舟立馬從齜牙咧嘴變成了委屈巴巴,先聲奪人。

  「表妹,我可沒想和她吵,是她一來就說我什麼不配做我父親的兒子。」

  趙雅茹倒是也不否認,反而揚起了頭,叉起來腰,「就是我說的如何?晚玉,你評評理,神威將軍怎麼會有棄戎從商的兒子嘛。」

  容晚玉聽到這兒算鬧明白了。

  趙雅茹一直對大舅舅很是崇拜,也不了解永寧侯府如今的際遇和難處。

  對鍾衍舟如今一無功名二無戰功的現況,十分看不過眼,覺得侮辱了神威將軍的威名。

  此時此地實在不適勸和,已經有不少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要是任由兩人再鬧下去,鍾衍舟會傳出和女子爭執的惡名,趙雅茹也會在她那無人敢惹的威名下再積一功。

  容晚玉當機立斷,將鍾衍舟推給了遲不歸,自己則拽住了趙雅茹。

  「今日大家也累了,改日再探討學問也不遲。」

  兩人十分默契,二話不說各奔東西,一人拽走一個,上了馬車。

  容府的馬車內還有一個容沁玉,容晚玉自然是沒去,索性上了國公府的馬車。

  上了馬車,趙雅茹還不服氣,鼓起了臉頰。

  容晚玉心中思量,這永寧侯府的窘迫,自然不能為外人道也,但若讓雅茹繼續誤會表兄,也是一段孽緣,總該有個解決之法才是。

  沉思半晌,容晚玉忽然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表兄他......唉,算了,不說了。」

  趙雅茹耳朵支楞著,見容晚玉欲言又止的模樣,一下就被調動起了好奇心。

  本就是個沉不住氣的性子,立刻坐到容晚玉身旁,用肩膀撞了撞他。

  「鍾衍舟怎麼了?你別賣關子呀?」

  容晚玉故意一唱三嘆,甚至以手遮面,一臉的不忍心。

  「這事...我隻告訴你一人,你千萬別和旁人講。對錶兄也別提,畢竟這是他一生之痛啊。」

  另一輛馬車內,鍾衍舟還憤憤不平著,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遲不歸默默挪動位置,伸手遞給了他一根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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