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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箏簫誤:重生之錯惹清冷太傅

第155章 我有點……醋了

  

  城主寨南側,廂房裡窗明幾淨,珠簾輕紗搖動。

  門口一扇綉著遠山碧水的屏風擋住了刺眼的日光,半透過斑斑點點的暈光落在人身上。

  近處擺著個漆幾,幾朵碩大的青白花插在陶瓶中,開的喧鬧又招搖。

  除了那幾朵花祝箏看著眼生,叫不出名兒來,其餘的布置的倒有照貓畫虎,仿出了幾分盛京的風情。

  祝箏坐在容衍腿上,端著一碗熱甜粥喝的呼嚕作響。

  她一說沒吃飽,容衍便帶她來了這兒,大約是城主原本給他準備的住處。

  容衍靠著她手臂半圈著,垂睫看著她喝粥,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事。

  不多時就把祝箏喂的飽飽的,她心滿意足,擡頭一瞧容衍這樣看著她,就有些委屈冒出來,但又不想顯得太無端無狀。

  溫封寒的事她解決的很好,不用讓容衍為她操心。

  想到這兒,祝箏心裡還挺自得的,不想再提煩心事,她抿出點狡黠的笑,往窗外望了望,「城裡要過什麼節日嗎?」

  窗扉半開著,時不時傳來牛皮鼓和弦樂的聲音,悠揚悅耳。

  容衍拿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合祭節快到了,城主想留我們過節。」

  「好啊。」祝箏一聽來了興趣,「我聽雁娘說過,合祭節是敕西最隆重的節日,可熱鬧了。」

  容衍頷首,「那我們過完節再走。」

  這是他頭一回提起走,祝箏莫名有些忐忑,確認道,「回盛京嗎?」

  容衍點頭,「嗯。」

  這一離開,已是兩三個月過去,盛京此後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

  想起這個,祝箏突然坐直了,「我阿姐知道我還活著嗎?」

  容衍被懷裡的人差點頂倒,摸了摸被撞到的鼻子,「放心,一早寫信回去了。」

  祝箏鬆了鬆氣,容衍一向料事周全,他既然說要回去,應該已經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見他摸鼻子,祝箏不好意思地給他揉了揉,「痛嗎?」

  容衍盯著她撲扇的睫毛,扶著她的手腕貼在臉上,低聲道,「痛。」

  他一低眉,神情好似在賣可憐,祝箏最受不了他這樣,恨不得大買特買一通。

  手撫在他臉頰上,對著他的鼻尖輕輕吹了吹氣。

  容衍眼神轉深,還沒等他湊近,祝箏又忽地坐直了。

  「對了,我們走之前,可別忘了告訴少將軍一聲。」

  在溫封寒心裡,肯定還以為她剛攀上容衍。

  等到走的時候,她一定要鄭重其事地告訴他,她這個「妖女」對容衍一見鍾情,死皮賴臉地誆人成了親,還要一同回盛京去……

  一定能把他氣的吹鬍子瞪眼,恨不得把她大卸八段。

  想到溫封寒屆時要大卸八段卻卸不了的樣子,祝箏臉上偷偷泛起一個笑來。

  容衍聽祝箏突兀地提起了溫封寒,且烏靈靈的眼睛滿是亮光,唇邊也翹起了弧度。

  他靜了好一會兒,聲線壓的很平,「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祝箏還在為自己的大計神遊天外,莫名道,「誰怎麼樣?」

  「溫封寒。」

  祝箏被問的措手不及,不想讓容衍知道她邪念橫生的小九九,認真想了想,搪塞著評價了幾句。

  「人嘛,魁梧驍勇,踏實肯幹,還挺不錯的。」

  容衍神色一頓。

  又聽祝箏接著道,「不過我們合不來,他好討厭我。」

  給她起了那麼多不堪入耳的諢號,一會兒妖女一會兒猴子一會兒紙皮猴子的,再待上一陣子,保不齊她要變成毛蟲螞蟻臭蜣螂了。

  「如果,他不討厭你呢?」容衍追問道。

  祝箏聽笑了,「那我可真是燒高香了。」

  容衍力道一緊,「不許燒。」

  祝箏:「?」

  容衍眉頭緊鎖,捏著掌心中的手腕沒鬆開。

  這幾日他查了許多,溫封寒救了祝箏的事,比他想象中簡單,並沒有勾結什麼其他勢力,離開盛京也是早就定下的日程。

  好似就是拔營啟程那天,恰巧遇到了祝箏,順手救人一命。

  唯有一處蹊蹺,他從盛京出發,並不會路過戈白河。

  於是這種所謂的簡單,便讓人覺出點隱隱的危機來。

  祝箏見容衍出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容衍斂眉,瞧著懷中人一頭霧水的樣子,他眼神閃躲了片刻,埋進祝箏頸窩裡,破天荒冒出一句。

  「我有點……醋了。」

  祝箏:「??」

  雖然她私下裡偷偷想過許多次悶葫蘆灌醋的樣子,可容衍這樣的性子,泰山崩於前都看不出一星半點兒波瀾,也隻能在夢裡夢一夢過癮了。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一種多麼長足的進步啊。

  祝箏聽的心裡冒泡,但是完全沒明白他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醋,想了一圈敕西她唯二有交情的兩個人,謹慎地問道,「嗯……你是在吃雁娘的醋,還是吃毛耳的醋啊?」

  不說還好,一說便讓容衍想起那兩個人,占的祝箏一天跟他待不了多久,臉色又愁三分。

  「都吃。」

  還都吃,祝箏噗嗤一聲笑了,「撐壞你算了。」

  看著他醋死也毫無反應,讓容衍心裡更覺危機四伏。

  於是容衍再次破天荒地冒出一句。

  「祝箏,說你想我。」

  天神爺爺在上,她這個木頭郎君居然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祝箏笑意都快兜不住了,反問道,「我沒說過嗎?」

  容衍蹭著她的臉,氣息吹的她耳畔有些癢。

  「沒說過。」

  祝箏被他吹的臉皮一熱,捧著容衍的臉和他對視。

  「我當然很想你……」她眉眼彎彎,「你不在的日子,我每日每夜都很想你……」

  容衍凝著她烏黑的眼睛,喉下微滾,忽然擡起手在心口重重按了一下。

  祝箏:「怎麼了?」

  屏風上的碎光倒映在容衍眼中,像晴日湖水下的漣漪波動。

  他眉目深深,輕聲道,「我還以為,對能不能聽到這句話,沒那麼在乎了……」

  祝箏唇邊的笑容一僵,頓覺自己太不解風情,竟在這種時候還想著逗他。

  她一撇嘴,眼眶都有些酸熱,「你叫我一下難受起來了。」

  容衍沒想到會把人惹哭,「我收回去,以後不說了。」

  「不準!你以後想聽什麼,都要像這樣告訴我。」

  祝箏神色認真起來,「譬如你有什麼難過傷心了,就對我說一句『你哄哄我』,我就一定會哄你,記住了嗎?」

  容衍眼神專註地盯著她,眼中蘊蓄的情意滿溢著繾綣。

  「嗯,記住了。」

  祝箏又笑起來,拽著他的衣襟將人拽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以示獎勵。

  不等她施展毛毛雨的哄人大法,容衍已經捏著她的臉,俯身銜住了她的唇。

  容衍箍著腰身將人緊緊貼在身上,溫柔又強橫地攻城略池。

  祝箏坐在他腿上被親的渾身發軟,融化在他懷裡,如一支曬化的蠟燭一般,剩下的力氣都用來仰著頭回應他的吻,半濕著的眼睛裡隻剩下眼前這個人。

  房中花香淡淡,弦樂的聲兒透過窗欞,緲緲動聽,初春日光淺淺,將擁吻的兩人鍍上一層細碎的暖光。

  正情至深深處,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響動,似是什麼東西被撞碎在了地上。

  屏風上映出了半個人影,大約瞄到打斷了什麼好事,又步履雜亂地退了出去。

  一番動靜驟然停住,祝箏把臉全埋進容衍頸子裡,整個人紅的像熟透了的蝦子一樣。

  怎麼這兒的人都這麼喜歡不請自入,一次兩次被撞見,真是沒臉見人了。

  祝箏小聲道,「你怎麼沒鎖門呀……」

  容衍神色微微一暗,把祝箏遮的嚴實,涼涼看了一眼晃動的珠簾。

  鎖了的。

  「無妨。」容衍看了看懷裡紅透的臉,寬慰道,「敕西人不拘小節,定能理解我們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說完想看看祝箏的反應,她卻以為又要繼續,推了推他。

  「……先去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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