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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122章 朕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晉王妃沒走,目前仍在慈寧宮。」那人回道。

  祁讓嗯了一聲,眉眼舒展開,露出些許瞭然的神情,像是在說果然如此。

  那人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皇上要去瞧瞧嗎?」

  「不必了,你們盯著就行。」

  「可奴才們隻能在外面盯著,萬一太後關起門來為難江采女,奴才們看不到,也沒法出手的。」

  「看到了也不必出手,那是她應得的。」

  祁讓想到那女人寧肯罰跪到昏厥,也不肯向自己求助的倔強模樣,就是一陣氣皿翻湧,冷下臉來,擺手道,「出去吧,繼續盯著,死不了就行。」

  「是。」

  那人應聲退下,一出門,正好撞見了緩步而來的徐清盞。

  兩人目光相接,那人迅速低下頭,裝作尋常的小太監,對徐清盞彎腰行禮,道了一聲:「徐掌印安好。」

  徐清盞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不動聲色地將他打量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讓他走了。

  孫良言眸光閃動,笑著迎上來:「掌印可是來見皇上的,咱家這就為你通傳。」

  「有勞孫總管了。」徐清盞對他微微頷首,心裡想的卻是那個從沒見過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一看就是個高手,氣息穩,腳步輕,眉宇間也沒有尋常太監的畏縮感,應該是皇上暗中豢養的親衛。

  身為天子心腹,他以為自己已經對皇上身邊所有的親衛了如指掌,沒想到皇上暗中還有一支自己所不知道的親衛。

  正是這一支自己所不知道的親衛,導緻晚餘逃跑失敗,在山頂被皇上抓了回來。

  可見皇上心思之縝密,性情之多疑,即便對自己這樣的心腹,也不能完全信任。

  那時皇上應該已經察覺到他對晚餘有些許不同,才會瞞著他,動用那支親衛去跟蹤晚餘。

  從那天起,他一直在暗中探尋那支親衛的情況,奈何他們隱藏得太深,幾乎查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今天這個無意間撞見的小太監,算是第一個被他看到真面目的人。

  他閉了閉眼,又把那張臉在腦海裡過了一遍,打算回去後讓人畫出來,將此人作為突破口。

  「掌印,皇上叫您進去。」孫良言親自為他打起簾子。

  「多謝。」

  徐清盞邁步進了書房,走到祁讓對面,屈膝下跪行禮:「皇上萬安,皇上讓臣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原該昨日天黑之前來向皇上稟報的,但孫大總管說皇上不得空,臣隻好今日才來。」

  祁讓定定看他,感覺他短短兩日時間變了許多。

  以前他每次面聖,都是笑嘻嘻的,哪怕很要緊的事情,也會耍幾句貧嘴再說話。

  像今天這樣嚴肅,並且正兒八經解釋自己的行為,還是頭一回。

  祁讓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再看他那張妖孽般的美人面,都透著一種難以言傳的滄桑。

  昨日下午,徐清盞確實來過,他沒見他。

  一來是為了江晚餘的事情生氣,二來他還沒想好要如何發落他。

  他幫助江晚餘欺騙他五年,即使真如沈長安所言,他和江晚餘之間是清白的,他也不能輕飄飄揭過不提。

  留下他的性命,便是自己這個做君上的,對他最大的仁慈。

  祁讓清了清嗓子,漠然開口道:「平身吧,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麼?」

  「謝皇上。」徐清盞站起來,彎著腰恭敬道,「臣提審了齊嬪身邊的大宮女柑橘,以及永壽宮一幹人等,得到了一個重要線索。

  當天上午,曾有一個英華殿的尼姑去見齊嬪,說齊嬪托她在城外相國寺為她父親供奉的長明燈出了些問題,兩人單獨說了一會兒話。

  尼姑走後,齊嬪用過午飯,又單獨出去了一會兒,不許任何人跟著,天黑後,就打發了柑橘把江采女叫去了永壽宮。」

  江采女這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生硬又晦澀,不知道他是不習慣,還是不願承認,晚餘已經是祁讓的後宮之一。

  祁讓似乎也聽出了他彆扭的語氣,眉心微微蹙了蹙,並未揭穿他。

  英華殿歷來是太後太妃以及太嬪們禮佛的地方,殿裡常年住著幾個尼姑,負責打點香火,侍奉那些年邁的太妃太嬪禮佛,日常並不往後宮走動。

  祁讓聽徐清盞提到英華殿的尼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太後。

  自他登基以後,宮裡有兒子的太妃太嬪都被他送去皇陵為先帝守陵,剩下這些年紀大又無兒無女的,早已心如死灰,遠離權勢爭鬥。

  如果還有誰不死心還想再掀起風浪的,那就隻有太後了。

  因為幽禁在擷芳殿的三皇子是太後一手養大的,他一天不死,太後就一天不會甘心。

  祁讓勾了勾唇,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嗤笑。

  徐清盞觀他神色,便知他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節。

  身為帝王,他確實有著超乎尋常的洞察力,以及敏銳的政治嗅覺,也有著足夠強硬的手腕。

  這樣的人,很適合站在權力的中心攪動風雲。

  但是,他把這些手腕用在一個姑娘身上,實在太殘忍,太無情。

  徐清盞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緒,向祁讓問道:「皇上能否告訴臣,您去皇陵的時候,是否接到過什麼不同尋常的消息?」

  祁讓還是不習慣他過分恭謹的模樣,默默地盯著他看了幾眼才道:「朕心裡已經有數,餘下的你就不要再管,也不要再接著查了。」

  「為什麼?」徐清盞詫異道,「皇上不想要一個水落石出的真相嗎,不想知道究竟是誰算計了咱們所有人嗎?」

  「朕已經不需要知道。」祁讓語氣淡淡,卻透著涼薄,「你現在,也不配再與朕論『咱們』,是你親手把朕對你的信任弄丟了。」

  徐清盞面色一凜,立刻跪倒在地:「臣有罪,臣欺騙了皇上,皇上要殺要剮,臣絕無怨言。」

  祁讓看向他的目光也漸漸變得涼薄:「朕答應了沈長安要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日起,免去你司禮監掌印和東廠提督的職務,你自己去慎刑司領五十鞭刑,再到直殿監當差去吧!」

  直殿監是內廷十二監之一,日常負責皇宮內各處殿宇、廊道的日常清潔與維護,在十二監中地位較低,工作環境更為辛苦,成員多為底層宦官。

  皇上讓他去直殿監當差,等於是收回了他所有的權力,隻讓他老老實實在宮裡當一個雜役,再也不能掀起任何水花。

  說白了,就是再也不會信任他,重用他。

  「臣遵旨,臣謝主隆恩!」徐清盞沒有半分遲疑,伏身磕頭謝恩。

  他犯了欺君之罪,皇上能饒他一命已是格外開恩,隻要能留在宮裡守著晚餘,做什麼他都願意。

  然而,他念頭剛起,祁讓便伸出一根手指緩緩道:「想活命,朕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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