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朕有的是手段懲罰你
祁讓有生以來,頭一回被一個女人氣到無語。
這該死的女人!
她憑什麼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聯合別人欺君罔上,她還有理了?
她人在他身邊,心裡卻想著別人,她還有理了?
她為什麼敢一次又一次地在他忍耐的極限試探,不就是他每次說要殺她都沒有殺嗎?
眼下眾目睽睽,他若答應了她,叫他皇帝的臉面往哪擱?
可她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如果不答應她,她就不會消停,她真的會一直不停的尋死。
他不想她死,也不想被她拿捏,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而來:「皇上,出事了,齊嬪娘娘死了!」
「什麼?」胡盡忠尖著嗓子驚呼一聲,「齊嬪死了?怎麼死的?」
「弔死的。」小太監說,「但不確定是自己弔死的,還是被人弔死的。」
胡盡忠的臉色白了白,感覺後背陰風陣陣:「皇上,這,這可如何是好?」
祁讓還沒開口,晚餘已經一口皿吐了出來。
阿娘因為她弔死了。
現在齊嬪也因為她弔死了。
因為她,還要再死多少人?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她不管不顧地抓住祁讓的衣領,「你不肯答應我,是因為你早就派人把她殺了,是不是?」
宮人們都驚得瞪大眼睛,紛紛轉過身背朝皇帝,不敢再看。
他們在乾清宮伺候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有人敢揪住皇上的衣領質問皇上。
江采女真的不要命了!
祁讓黑著臉將她的手拉下來,冷聲道:「朕要殺她,何須偷偷摸摸?」
「不是你是誰?」晚餘眼前陣陣發黑,身子搖搖欲墜,「就算不是你,也是被你逼死的,你已經逼死了我阿娘,逼死了齊嬪,你還要再逼死多少人,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徐清盞了?」
祁讓咬了咬牙,怕她摔倒,伸手抓住她一隻胳膊,惡狠狠道:「朕看在你吐皿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你不要得寸進尺。」
「皇上。」徐清盞膝行兩步,趴在地上給祁讓磕頭,「請皇上屏退左右,臣有話要講。」
「你?」祁讓嗤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騙了朕五年,你以為你的話朕還會信嗎?」
徐清盞跪伏於地,將姿態放到最低:「臣欺騙了皇上,臣罪該萬死,皇上寬不寬恕臣都不重要,但臣要說的話事關重大,懇請皇上再信臣一回。」
祁讓默默看了他片刻,擺手示意胡盡忠帶人退開:「說吧,讓朕聽聽你的臨終遺言。」
徐清盞又磕了個頭,緩緩道:「臣先前去冷宮看過齊嬪,齊嬪並沒有輕生的念頭,如果不是皇上賜死了她,必定是有人要殺她滅口,臣一早就懷疑皇上突然回京是不是收到了什麼消息,今晚的事,隻怕我們都是別人的局中人。」
祁讓又是一聲冷笑:「你去過冷宮?朕前腳把人關進去,你後腳就跟了去,焉知不是你怕齊嬪供出你們的秘密,搶先殺她滅口,然後在這裡賊喊捉賊?」
「臣沒必要那樣做。」徐清盞說,「臣與江采女的事已然被皇上知曉,就算殺人滅口也晚了,臣是覺得今晚的事有蹊蹺,才到冷宮去問齊嬪。
齊嬪的話頗有漏洞,臣猜想她可能是被人威脅,於是便到永壽宮去找皇上,結果皇上正在……」
他及時打住,又磕頭道:「皇上,這件事隻有讓臣來查方才穩妥,等臣查出真相,皇上要殺要剮,臣都坦然接受。」
祁讓冷眼看著他,並沒有立刻答應。
徐清盞看了晚餘一眼,又道:「外面太冷了,江采女身子虧空,這麼凍下去會出事的,皇上讓她先進去吧,剩下的容臣慢慢和您說。」
「你倒是會心疼人。」祁讓冷哼一聲,借著這個台階,抱起晚餘往殿裡走去,「朕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你要查就去查吧,明日天黑之前,朕要聽到結果,否則你也不必來見朕,自行了斷即可!」
「是!」徐清盞大聲應是,看著晚餘被他抱在懷裡進了大殿,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不管怎樣,皇上對晚餘和自己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以皇上的狠辣,早在永壽宮的時候就把他們三個都殺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他也沒了主意,隻能等明天見了長安再說了。
他撐著酸痛的膝蓋站起來,緩了緩,便又挺直腰背,大步而去。
祁讓一口氣將晚餘抱回寢殿,扔在龍床上,對跟進來伺候的胡盡忠吩咐道:「去慎刑司給朕拿一副鐐銬來,要新的。」
「啊?」胡盡忠吃了一驚,「皇上要那東西幹什麼?」
祁讓把眼一瞪:「叫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
胡盡忠嚇得心肝直顫,忙不疊地去了慎刑司。
祁讓看著他出去,隨手解下披風扔在床尾,穿著寢衣上了床。
晚餘如同驚弓之鳥,瑟縮著往牆角躲避,雙眼戒備地看著他。
「怎麼,你終於知道怕了?」祁讓嗤笑一聲,「你威脅朕的時候怎麼不怕,從房頂上跳下來的時候怎麼不怕?」
晚餘緊抿著雙唇瑟瑟發抖。
她現在什麼都不怕,就是怕他做那種事。
他實在太狠,把她弄得好疼,她隻要想一想就渾身打顫。
她受不了那種屈辱又疼痛的感覺。
祁讓靠坐在床頭,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自己過來,別等朕對你動粗。」
晚餘隻得挪到他身邊,掀開被子坐進去,緊繃著身子,盡量不碰到他。
祁讓很是惱火:「你對著徐清盞那個太監濃情蜜意,卻把朕這個皇帝當豺狼虎豹是嗎?」
晚餘低著頭不說話。
祁讓指指自己的兇膛,命令道:「靠過來。」
晚餘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祁讓越發火大,一把將人拽過來,強行把她的腦袋摁在自己兇口上。
她身子被凍透了,頭髮絲都是冰的,貼在他兇口的側臉也冷得像塊冰。
祁讓又強行抓過她一隻手圈在自己勁瘦的腰上:「抱緊了,好好感受一下,朕和那個太監到底哪個好。」
晚餘緊張又屈辱地靠在他懷裡,心說他根本不配和徐清盞比。
徐清盞就算是太監,也比他好千倍萬倍。
但這話她終究沒說出口,她害怕被他那樣懲罰。
胡盡忠很快跑回來,氣喘籲籲地把一副嶄新的鐐銬雙手捧到祁讓面前:「萬歲爺,您要的東西。」
祁讓接過來,讓他退下,打開鐐銬對晚餘命令道:「把手伸進來。」
晚餘臉色一白,立刻就要從他懷裡掙脫。
「再動一下試試!」祁讓厲聲道,「朕有的是手段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