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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259章 遣散六宮

  

  這個決定草率又不容置喙,又讓眾人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就連靜安太妃都忍不住提醒他:「貞嬪前不久剛晉過位分,眼下再晉,是不是太頻繁了,叫外頭那些言官聽見,又要說你隨心所欲,不顧禮法。

  依哀家之見,你先把這位子空著,等貞嬪生產之後再封不遲。」

  祁讓不以為意:「既然早晚要封,不如現在和賢妃一起行冊封禮,省得再張羅一回,如此也可避免有人為了這個位子再生事端。」

  「……」靜安太妃拗不過他,也不敢往深了勸,隻得點頭道:「那就看你的考量吧!」

  玉竹生怕晚餘推辭惹皇上不高興,忙提醒道:「小主,這是皇上給您天大的恩典,咱們趕快謝恩吧!」

  「是啊妹妹,皇上如此看重你,你還不快點謝恩。」賢妃也生怕晚餘拒絕,笑著催促她。

  莊妃因著賢妃的晉位,心裡已經像吃了個蒼蠅,眼見晚餘又要升到妃位和她平起平坐,簡直就像吃了一盤子蒼蠅。

  自己是宮裡唯一有孩子的妃嬪,熬了幾年也不過是個妃位,江晚餘的孩子還沒出生,就已經連升了多少級。

  上回的事,皇上看似沒有追究她,這接連給賢妃和江晚餘晉陞,不就是在打她的臉嗎?

  假如她沒有一時衝動幹出那樣的事,今天晉為貴妃的,會不會是她?

  她越想越難受,後悔不該聽信蘭貴妃的慫恿。

  誠如皇上所言,宮裡再有多少孩子,嘉華都是不可替代的長公主。

  假如江晚餘生個女兒,也隻能屈居第二,生兒子的話,和嘉華更沒什麼關係了。

  皇子和公主將來要走的路截然不同,兩者沒有可比性。

  她這是一時糊塗,差點把自己送上了絕路。

  晚餘知道推辭不過,隻得起身向祁讓行禮謝恩。

  從貞嬪到貞妃,她還是沒能擺脫一個「貞」字,心裡實在膈應得很,臉上一點笑模樣都沒有。

  祁讓卻很高興,對眾人說:「靜安太妃剛搬過來,想必還有很多事需要打理,今天就到這吧,以後你們初一十五都要前來請安,不可懈怠。」

  眾妃嬪齊聲應是。

  祁讓看了莊妃一眼:「兩位貴妃協理六宮,要時時向太妃回話,莊妃以後就專心照顧公主吧,把公主好生教養長大,比什麼都重要。」

  莊妃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皇上這話,是要收回她協理六宮的權力了。

  皇上非但沒晉她位分,還收回了她的權力,這兩下一對比,跟降她位分有什麼區別?

  後宮與前朝息息相關,自己在後宮失了寵,父兄們在前朝勢必也會被人打壓,估計過不了多久,母親就該借著探視之名進宮來敲打她了。

  皇上可真是個絕情之人,為了一個江晚餘,連他們多年的情分竟都顧不得了。

  她心灰意冷地想著,隨著眾人拜別靜安太妃,渾渾噩噩地回了永和宮。

  祁讓說自己這會子沒什麼事,要親自送晚餘回宮。

  晚餘推辭不掉,隻得告別靜安太妃,和他一起出了門。

  祁讓指著院子裡的大梨樹給她看:「你瞧,這裡也有兩棵梨樹,和你宮裡的很像。」

  晚餘笑笑說:「都是梨樹,自然大差不差,沒什麼好稀奇的。」

  祁讓不過是沒話找話,見她興緻不高,便也沉默下來,陪她慢慢往回走。

  他也不一定非要她和自己說話,隻要她人在他身邊就行。

  過去的五年,她一句話沒說過,他們不也一樣過來了?

  他就是想要她陪著他。

  有這個人在身邊,不說話他心裡也踏實。

  沒了這個人,便是身處鬧市也空虛。

  可她也陪不了他多久了,至多再過一個年,她就要走了。

  一想到這事,他就有點發慌。

  他轉頭去看晚餘,見她迎著太陽走得目不斜視,細瓷般的肌膚在陽光下白得耀眼,眉眼間隱約有了母性的味道,把她的倔強和鋒芒淡化了一些,整個人像是籠罩著一種聖潔的光輝。

  「晚餘……」他忍不住叫了她一聲,一種莫名的悲涼油然而生。

  陽光這麼好,歲月這麼長,他們卻在一步一步走向不可挽回的離別。

  這一切,真的不可挽回了嗎?

  他不想又一次在她面前言而無信。

  可他如果遵守承諾,就會永遠的失去她。

  如果他從現在開始對她好,把世間最美好的都給她,她有沒有可能被感化,自己主動留下來?

  這個念頭閃過,他又覺得自己挺可笑的。

  如果她這麼容易被感化,就不是江晚餘了。

  世間有千千萬萬個女子,卻唯有這麼一個江晚餘。

  「皇上叫嬪妾做什麼?」晚餘問道。

  祁讓沒回答,隻是笑著提醒她:「你現在該稱臣妾了。」

  晚餘愣了下,眉眼暗淡下來。

  祁讓挑眉觀她臉色:「朕聽你的話,晉了一個貴妃與蘭貴妃抗衡,又給你晉了妃位,你難道一點都不高興嗎?」

  「皇上想聽實話嗎?」晚餘反問他。

  「當然。」祁讓說,「朕最希望和你坦誠相待。」

  晚餘仰頭看了看天,幽幽道:「嬪妾覺得,這宮裡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真正快樂的,縱然是高高在上的貴妃,也有她自己不能言說的痛。」

  祁讓的臉色慢慢冷卻下來:「所以呢?你是在可憐她,還是在可憐你自己?」

  晚餘說:「我誰都不可憐,隻是覺得大家都挺不容易的,皇上當初不管什麼原因將她們納入後宮,都該對她們好一點。」

  「怎麼好?雨露均沾是嗎?」祁讓徹底冷了臉,「你拐彎抹角半天,就是想說這個是嗎?

  江晚餘,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朕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昨晚說的話,朕今早就照做,朕在朝堂上都沒有答應誰這麼爽快。

  朕丟下一堆事巴巴地跑過來,幫你打壓貴妃,給你晉位,給你撐腰,你就是這麼回報朕的嗎?」

  他把她推到甬道的宮牆上,一隻手壓著她的肩膀,臉色陰沉沉的,幽深眸底是陽光都化不開的寒冰。

  「朕可以寵著你,讓著你,由著你怠慢朕,冷落朕,利用朕,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面無表情地往朕心上捅刀子?」

  晚餘沒想到他直接在外面發起了瘋,怔怔一刻道:「我說什麼了,我不就是建議皇上對後宮妃嬪好一點嗎?

  她們都是皇上的人,皇上對她們好不是應該的嗎?

  皇上不對她們好,又一味的把我往高處擡,您這樣到底是寵我還是害我?

  我所面臨的危險,不是封個妃就能解決的,歸根結底,就是因為皇上不肯雨露均沾。

  既然不肯,皇上乾脆遣散六宮好了,何必天天自尋煩惱?」

  「……」

  祁讓見她絲毫不能體諒他的良苦用心,還反過來責怪他,心頭火騰騰地燒了起來,兇膛裡卻是冷的,像一座四面漏風的破廟。

  「遣散六宮是吧,你以為朕不敢嗎?」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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