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嚇了一跳,趕緊轉頭看去。
當他看清楚站在身邊的是皮陽陽時,心中一噔。
他強作鎮定的說道:「我著什麼急?我就是看看熱鬧。」
皮陽陽「嘿嘿」一笑,左手悄然揉動幾下,一股肉眼不可見的黑氣緩緩浮現掌心。
他不動聲色的在王炎的腰眼上輕輕一拍,然後向大門走去。
王炎突然感覺到自己腰眼傳來一股涼意,下意識的摸了一下,但並未在意。
他不知道的是,剛才的那一巴掌雖然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卻也夠他受的了。
最關鍵的是,會讓王嘯林抓狂。
一個正在大喊大叫的年輕人,忽然看到皮陽陽,立即轉頭對甘新喊道:「甘少,那小子來了!」
甘新錯愕回頭,沒好氣的說道:「哪個小子?」
隨即,他與皮陽陽的目光相遇。
不知道為何,在遇到皮陽陽的目光時,他竟然有一點莫名其妙的緊張與心虛。
「小子,你來的正好!」但是甘新很快露出憤怒的表情,沖著皮陽陽走了過來,滿面猙獰的說道,「你不是說我爸的病能治好嗎?還敢收我們六百萬!現在我爸死了,你怎麼說?」
「是啊,當時是你吹牛,說能治好甘叔!還一百萬的診費,五十萬一副的葯,你這麼黑,還把甘叔治死了!」
立即有一個年輕人,也滿面憤怒的說道。
那些原本在叫罵的人,也紛紛圍了過來,大有要對皮陽陽動手的意思。
躲在人群中的王炎,露出得意的冷笑,心中暗暗說道:「小子,你死定了!」
「什麼時候死的?」
皮陽陽依舊一臉平靜淡然,問道。
甘新說道:「今天淩晨一點多……你別管我爸什麼時候死的,這都是你們回春堂的責任!」
「對,黑了甘家六百萬,結果還把人給治死了!現在你們怎麼賠償?」
「少廢話,六百萬退回來,另外要不就是再賠給甘家六百萬,要不就讓謝老頭的孫女去給甘少當老婆!」
「哈哈哈,謝老頭的孫女要是嫁給了甘少,以後這回春堂誰還敢來鬧事?」
甘新帶來的年輕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看不出有人剛去世時的悲傷,反倒顯得很興奮。
皮陽陽目光一凝,盯著甘新說道:「你也是這麼想的?」
甘新毫不猶豫的說道:「兄弟們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如果不按照我們說的做,那我就拆了這破醫所!」
此時,醫所中的謝平、謝溪月和孫剛,忽然見外面安靜了下來,謝溪月有些驚疑的說道:「不會是皮先生來了吧?」
謝平說道:「你去看看。」
謝溪月來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面看了一眼,隨即就把門打開。
謝平推著孫剛出來,看著門口堵著的幾十人,不禁有點頭大。
「庸醫,你終於出來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現在人讓你給治死了,你說怎麼辦?」
一個年輕人立即盯著謝平,憤怒的說道。
謝平看向皮陽陽,還沒開口,皮陽陽便說道:「當時是我讓他施針治療的,有什麼事,沖我來。」
甘新冷聲說道:「那就少廢話,先把我那六百萬還來!然後再說別的。」
「還說什麼別的,讓謝小姐現在就跟著甘少回去,做甘夫人!」
一個年輕人盯著謝溪月,差點流出哈喇子。
謝溪月雙眉一挑,怒聲呵斥道:「誰跟他回去?」
皮陽陽淡然說道:「六百萬?退不了!」
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甘新一臉愕然,驚疑的看著皮陽陽問道:「你說什麼?退不了?」
皮陽陽點了點頭,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當然!那是診費和藥費。當初可是說好了價格,我們再治的,怎麼可能還有治完了還把診費、藥費退回去的道理?」
「可是你們把我爸給治死了!」
甘新憤怒的說道。
「你錯了!」皮陽陽的語氣十分平靜,「你爸不是被我們治死的!」
「不是被你們治死的?那天這麼多人親眼目睹,是謝老頭施的針,開的葯!現在我爸就躺在這棺材裡,你說不是你們治死的?」
甘新咬牙切齒的說道。
皮陽陽淡然一笑,「我問你,你一共買了幾副葯?」
「十副啊!」甘新的臉上抽動了一下,有點肉痛的說道,「你們是真特麼的黑,什麼破葯就敢要我五十萬一副!」
皮陽陽說的問道:「回去那天就開始喝了嗎?」
「廢話,當然回去當天就喝了一副……」
甘新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你算算,到昨天,一共喝了幾天了?」
皮陽陽的嘴角撇起一絲玩味的微笑。
謝溪月則在闆著手指頭算日子,忽然眼前一亮,驚愕的說道:「到昨天,一共應該是喝了十一天……」
皮陽陽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盯著甘新,問道:「那麼,請問甘少,昨天所喝的那一副葯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