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身上插著管子,甚至隨床帶著生命維持系統。
也就是說,這四個患者都是靠著現代科技,勉強維持生命。
一旦拔掉管子,他們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終點。
看到這四個危重病人,李默衡、黃旭、馬師遆都微微蹙眉。
病人的家屬也到了現場,不過他們並不抱多少希望。
家裡有這樣一個病人,早搞得他們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醫院對這四位患者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全部收在ICU中。
要不是有陸修然以中醫協會作保證,醫院不敢把這四名患者送到這裡來。
隨著病人上台的,還有八名醫護人員,帶著工具箱,隨時準備應對最壞的情況。
「台上的神醫,請一定要救醒我的爸爸,他是突然發病的,一句話都沒對我們說……」
台下,一個女孩哽咽著對著皮陽陽說道。
皮陽陽所抽到的患者,就是這個女孩的父親。
這時候,他們一家人都在下面,眼巴巴的看著皮陽陽。
開始皮陽陽給那婦人治療,以及後面謝平上台證明他的醫術等等,他們都看到了,所以他們對皮陽陽抱有很大的希望。
皮陽陽看向那位患者,見他完全依靠呼吸機在維持生命,整個人陷入了深度昏迷狀態。
他仔細看了一眼,然後對著台下的女孩說道:「你放心,你爸沒事。」
女孩仰著一張淚臉說道:「真的?他……他能醒嗎?」
皮陽陽微微一笑,「能。」
隨即,他轉身去診桌前,寫下自己的診斷結果,交給陸修然。
陸修然隻看了一眼,立即雙眼冒光。
自患者送上舞台,他就一直盯著皮陽陽,看他怎麼診斷。
自始至終,皮陽陽都沒碰患者一下,也沒出半點聲,就是仔細看了一下患者的臉部,就寫出了診斷結果。
而且,皮陽陽對那個女孩所說的話,他也都聽到了。
現在他很期待,皮陽陽真的能將這個患者給救醒,創造神話。
李默衡、黃旭、馬師遆三人還在仔細聽診,然後一點一點的寫出自己的診斷結果。
不過,黃旭的臉色有點難看,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在準備寫的時候,又猶豫了。
然後再次去給患者把脈……
艾秋銘、毛得雍也接過皮陽陽所寫的診斷結果,仔細看了一眼,同樣露出了驚愕之色。
「看來謝神醫沒說錯,這小夥子的醫術,確實不是吹出來的!這次我一直盯著他,他根本沒碰那個病人,就準確寫出了病情……」
艾秋銘看完診斷結果後,一臉的震驚說道。
毛得雍已經說不出話來。
一次寫對了,他可以說是洩密了,但第二次又寫對了,他總不能還這樣說。
而且,現在有謝平在,他就算想說也不敢說了。
「他剛才吹牛說能讓病人醒過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完全靠著生命維持系統吊著一口氣的人,他要怎麼讓他醒過來。」
不過,他還是嘴硬的說道。
艾秋銘蹙眉,低聲說道:「也是,就患者這情況,其實我們中醫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了。」
陸修然轉頭看了兩人一眼,兩人趕緊閉嘴。
皮陽陽已經再次打開針包,取出三枚金針。
他在看到病人第一眼時,就想起了當初在大唐影視中心出事的唐瑞景。
這個患者也是腦子裡的皿管瘤爆了,現在腦子中有不少淤皿,無法排出。
而且,他還失去了自主呼吸的能力,根本無法進行手術。
也就是說,他其實已經算是一個死人了。
隻要拔掉呼吸機,他立即就會死亡。
兩個醫護人員也好奇的看著皮陽陽。
隨行來的醫生三十多歲,也很年輕。
他看著皮陽陽,低聲提醒道:「兄弟,這患者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我們已經聯合京城最有名的腦科專家,心腦皿管專家、兇外科專家進行了會診,已經確定,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搶救意義。」
皮陽陽淡然一笑,說道:「現代醫術確實沒有辦法救治了。但中醫未必不能救他。」
說完,他右手微微一震,金針劇烈顫動。
隨即他手腕一沉,三枚金針快如閃電般,紮在患者兇口。
隨即,他對醫生說道:「你可以拔掉管子了。」
醫生一怔,驚疑的說道:「拔掉管子?你知不知道,隻要拔掉管子,他馬上就會死亡?」
皮陽陽淡然說道:「他死不了。」
醫生不敢拔,轉頭看向陸修然。
「陸會長,這位先生說要拔掉管子,您看……」
陸修然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問皮陽陽道:「皮先生,你確定可以拔掉了?」
「嗯。」皮陽陽隻是簡單回答一聲,點了點頭。
陸修然也不敢決定,看向那個還在哽咽的女孩。
「患者家屬,過來一下。」
他對那女孩喊道。
幾個家屬全都圍了過來,仰頭看著蹲下的陸修然。
「皮先生說要拔掉管子,但隨行醫生說,一旦拔掉管子,病人就有可能立即失去生命。這件事,我看還是由你們親屬來做決定。」
陸修然一臉肅然的說道。
幾個家屬也茫然了,一個中年婦人哽咽說道:「既然拔了就會死,那當然不拔了……」
「可是不拔的話,他也無法醒過來。醫院應該把他的情況都和你們說了吧?不拔管,他可能也挺不過四時八小時了。」
陸修然又說道。
婦人沉默了,有些茫然。
女孩忽然堅定的說道:「拔!」
「曉倩……你……不怕嗎?」
一個中年男人立即吃驚的問道。
女孩說道:「我怕,不過……我相信台上的神醫。如果不試一試,我爸可能真的一句話都不會留下,就這麼走了……」
她說的很難受,忍不住哭出聲來。
皮陽陽看向她,堅定的說道:「你放心,我答應你,一定讓他醒來,他就一定會醒來。」
女孩擡頭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就像是得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鼓勵,點頭說道:「我相信你。」
隨即,她又對那個中年婦人說道:「媽,我們不能讓我爸一句話都不留,就這麼走了啊!我知道,他肯定有話要說的……」
婦人顯得十分艱難,也十分痛苦。
她有些艱澀的點了點頭,「好,聽你的。你爸最在乎的是你,我也知道他不捨得就這麼走,一定會醒過來的!」
聽到這句話,那個中年人也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哥辛苦一輩子,最大的牽挂就是曉倩。我也沒想到,他會病的這麼急,都怪我,當時不應該耽誤那一個小時,不然的話……」
他說著,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女孩趕緊說道:「二叔,這不能怪你……」
隨即,他轉頭對陸修然說道:「陸會長,我們都同意了,按照皮先生說的做。」
陸修然鬆了一口氣,說道:「本來這事是要你們簽字的,但事急從權,我這裡是現場錄下來了的,如果出現什麼不好的狀況,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女孩認真的說道:「您放心,我們絕不會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陸修然起身,對著皮陽陽說道:「患者家屬同意了,皮先生,你可以治療了。」
那個年輕醫生這才走過去,將病人嘴巴中的管子給拔了出來,並關掉了生命維持系統。
就在管子剛剛拔出的一瞬間,皮陽陽左手一揉,緩緩按在患者兇口,一股真氣,向其肺部逼去。
原本已經停止呼吸的患者,忽然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隨即,便急速的喘息幾聲,恢復了呼吸。
正在收拾管子的醫生,一臉驚喜的說道:「真恢復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