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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十八歲就喜歡我了?

  

  這一下不隻是抓住任清歌的手,更是抓住她的心。

  她慌了手腳,掙紮。

  霍危非但沒鬆手,為了避免她跑掉,將她的雙臂反扣在身後,摁在落地窗前。

  剛才的斯文和禮貌,在此刻蕩然無存。

  眼底那一片翻湧的海浪,也攪亂了任清歌的鎮定。

  「不解釋一下嗎?」霍危的唇也逼近,幾乎要碰到她的臉頰,「想我想得需要靠照片排解,為什麼又說不喜歡我。」

  任清歌別開臉,解釋道,「你誤會了,照片是我以前隨手放在衣服口袋裡的,我今天穿的時候沒注意。」

  霍危哪裡會信。

  她躲閃,他就非要緊盯她的雙眼,刁鑽問她,「為什麼是這張照片。」

  「……隨手拿的。」

  霍危自顧自說,「十八歲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嗎?」

  任清歌彷彿被掐住喉嚨,求生一般急切反駁,「沒有。」

  她對上他的眼。

  卻像是正好跳進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而他還在循循誘導,「照片你撕爛過,把我們一分為二,是哪一次撕的?」

  任清歌的心跳得飛快,撞得兇腔幾乎發痛。

  她快要溺死在這個男人的漩渦裡,張嘴說不出話。

  霍危的腦袋壓低,呼吸靠近她,同時與她十指相扣。

  「是在羅家那次嗎?」他的唇擦過她的唇角,忍耐著,「我說了讓你傷心的話,你一氣之下撕掉我們的照片,跟小時候一樣賭氣,說再也不跟我好了,是嗎?」

  任清歌眼眶一熱,熟悉的痛苦又爬上心臟。

  她搖搖頭。

  不是那次。

  「那是哪次?」霍危貼著她的唇,柔軟的觸感,熟悉的味道,讓他的太陽穴瘋狂跳動,「是上次嗎?可上次耀武揚威的明明是你。」

  她抵抗不了他的靠近。

  牙關卻咬得很緊。

  霍危不著急,一遍遍的描繪她的唇形。

  又突然氣勢洶洶,不給她防守的機會,擊垮她那點不自量力的力氣。

  她被迫張開嘴。

  霍危渾厚有力的舌頭,兇殘掃蕩她口腔裡的味道。

  「清歌。」他給她喘口氣的同時,低啞出聲。

  情緒複雜。

  任清歌的心被高高揚起,又狠狠墜下。

  她自嘲道,「不是玩膩我的身體了嗎?你現在又在做什麼,一時興起,想嘗一嘗回頭草的味道?」

  霍危眼底微紅。

  「沒有膩過。」

  他掐住她的下巴,再次低頭。

  任清歌躲避。

  霍危單手固定住她的臉,霸道地吻住她,一邊呢喃,「怎麼可能膩。」

  任清歌嗚咽著反抗。

  可越反抗,霍危就咬得越重。

  空氣中唾液交換的聲音就越響。

  彼此過於投入,都沒聽到有人開鎖進來。

  裴景川站在玄關,聲音突兀響起,「家裡是沒床嗎?兩位。」

  霍危動作一頓,而後鬆開。

  下意識將任清歌摁在懷裡。

  任清歌推開他,垂著腦袋跑去房間了。

  霍危抿了抿髮紅的唇,若無其事道,「這麼快回來了。」

  裴景川哼笑,「要多久?不如在醫院生了再回來?」

  霍危岔開話題,「阿音的產檢結果怎麼樣。」

  姜音淺笑,「一切都好。」

  她比較八卦,小聲問,「你跟清歌和好了嗎?」

  霍危想到她眼裡的絕望。

  心裡難受道,「沒有,剛才我癮犯了,強迫的她。」

  姜音,「……」

  任清歌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屋子裡待了一會,就跟什麼沒有發生過一樣,出來正常吃飯。

  也沒人問剛才的細節。

  如往常那樣,四人說說笑笑。

  姜音問,「拿到罪證之後,清歌你的任務就完成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任清歌被問得迷茫。

  她搖搖頭,「沒有打算,該相親結婚生子了。」

  「找松市本地人嗎?」

  「嗯,我爸不希望我嫁得太遠。」

  一群人四張嘴,八百個心眼。

  就裴景川開門見山,「怎麼不嫁給霍危,兩家知根知底,又近。」

  任清歌裝沒聽見,夾了一塊雞翅,慢慢吃。

  霍危也沒說話。

  飯後,外面的雨下得嘩啦啦作響。

  姜音知道他們不可能留在這過夜。

  於是道,「再玩一會吧,等雨小點再走。」

  兩人都沒作聲。

  裴景川起身道,「我跟音音先去卧室了,不打擾你們倆。」

  姜音也懂事,「你們這麼久沒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裴景川,「茶幾抽屜裡有套。」

  姜音,「?」

  裴景川想起來,「哦,霍危對橡膠過敏。」

  姜音捂住他的嘴,「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

  他們去了卧室後,任清歌如坐針氈。

  無聲往門口挪去。

  霍危也跟著過去,「這麼大雨打不到車,我送你。」

  任清歌停在原地,問他,「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霍危注視著她,「在道歉。」

  不管此刻是在哪裡,是什麼時機,霍危還是全盤托出,「任清歌,不管你信不信,我在羅家跟你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任清歌反而控制不住滿腔的酸澀。

  「可為什麼要那麼做?」

  霍危喉間苦澀,「是我勝負欲太強,自尊心太強,我犯了最低級的錯誤。」

  如果不是這半個月,她躲了又躲,他一直見不到她。

  他痛苦得輾轉難眠。

  他恐怕這一生都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

  任清歌笑了一下,眼淚隨之掉落,絕望地搖搖頭。

  「霍危,我確實不知道怎麼去愛你,但我很清楚,你在羅家抱著羅沐瑤刺激我,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你一點都不愛我。」

  霍危逼近,啞聲說,「並不是。」

  任清歌站在原地不動,直面他,「不管是不是,可話說出口就收不回去了,知道嗎?」

  霍危知道。

  他捧著她的臉,低聲下氣,「你生氣,你恨我,都是應該的,給我個機會贖罪,好不好?」

  任清歌肩膀顫抖,「那天我也是這樣哀求你的……」

  她一次次,一遍遍地問,都是假的,對不對?

  可他是用更尖銳的刀刺傷她。

  「對不起。」霍危抱緊她。

  任清歌的淚水浸進他的襯衫。

  兩人安靜抱了一會。

  霍危感覺掌心有些癢,是任清歌把剛才那張照片塞給了他。

  「你送我回去吧。」任清歌說,「我房間裡還有一些你的照片,我全部都還給你。」

  霍危的臉色淹沒在燈光裡,半明半暗,「還給我,想徹底斷掉你對我的念想麼?」

  「是。」

  霍危低啞笑了一聲。

  他摩擦著她的臉,時輕時重。

  輕,是克制自己的情緒。

  重,是在崩潰邊緣,他快要剋制不住。

  半響後,他沉甸甸的聲音再次響起。

  「鬧吧,怎麼鬧都沒關係。」他語氣溫順,「錯的是我,該我受著。」

  任清歌繃緊了心臟。

  他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她很清楚,這才是最危險的霍危。

  無論如何,她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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