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不信任我
不過寧喬喬相信,他們要表達的東西對方都懂。
「漠少,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要送大少爺過去。」一名醫生站在病房門口,恭敬的說道。
郁少寒鷹眸淡淡的看了眼郁少漠,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同意了。
醫生打了個手勢,幾個護士便走進來推郁少寒的病床。
「郁少寒,你別害怕!」
病床從身邊推走,寧喬喬皺著眉對病床上的郁少寒說了一句。
郁少寒覺得有些好笑,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道:「我不害怕。」
他不害怕,因為他早就已經做好了去死的準備,如果真的沒能從手術台上走下來,那我便是他的宿命。
反正這段時間他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他的人生已經沒有任何遺憾。
郁少寒的病床推進手術室大門後,手術室大門緩緩關上,沒一會兒樓道上便亮起了手術中的綠燈。
「……」
寧喬喬站在門口,眼神閃爍地看著那三個字,潔白的貝齒緊緊咬著唇。
「不用擔心,有王醫生和他的師弟在,不會出什麼事的。」
一雙結實的手臂將她攬進懷裡,郁少漠低沉的聲音耳邊說道。
「嗯。」寧喬喬轉過看著郁少漠,點了點頭。
即便現在就是擔心也沒有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走廊上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郁少漠攬著寧喬喬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久兒則安靜的坐著,一會兒看一看眼前手術室的門,一會兒再看一看手裡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手術足足進行了四個多小時才結束,當上面的燈熄滅的時候,寧喬喬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眼睛直直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咔嚓!」
大門從裡面打開。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門口。
「情況怎麼樣?」郁少漠也站起身,英挺的眉微微皺著,低沉的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緊繃。
「漠少,大少爺的手術進行得很順利,他現在已經被送回病房了,等醒來後你們就可以看他。」醫生恭敬的說道。
「郁少寒手術順利了!」寧喬喬一震,轉過頭激動的看著郁少漠說道:「郁少漠,你聽到了嗎?他們說郁少寒的手術很順利!」
雖然切除手術隻是王醫生和他的師弟給郁少寒制定的治療方案的第一步,後面還有很多其他的治療,但是不管怎麼說,切除手術能順利進行,這都是一個讓人高興的消息!
「我聽到了。」郁少漠抱了抱她,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我們現在去病房看他。」
「現在可以嗎?」寧喬喬怔了怔,擡起頭來,眼神有些閃爍地看著郁少漠,說道:「醫生不是說要他醒了以後,我們才能見嗎?」
「走吧。」
郁少漠微微勾唇笑了笑,知道她擔心郁少寒,伸手捏了捏她精緻的小臉,牽著寧喬喬的手朝樓上病房走去。
樓上VIP病房,隔著一塊玻璃,寧喬喬看到剛做完手術的郁少寒。
他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身邊還有各種儀器監測著他的身體。
雖然郁少寒沒有醒,但是知道他已經沒事了,寧喬喬也算是大大的鬆了口氣,擡起頭來眼神閃爍的看著郁少漠說道:「郁少漠,他一定會好的,是不是?」
「是!」
郁少漠點了點頭,伸手抱住她。
「……」
寧喬喬搖了搖頭唇,什麼也沒說,輕輕抱住郁少漠。
因為郁少漠還有事,便提前返回了郁氏,寧喬喬反正也沒什麼事做,便和久兒留在了醫院。
因為郁少寒現在還沒醒,他們還不能進病房,便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安靜的等著。
「寧姐姐。」旁邊忽然響起久兒的聲音,寧喬喬轉過頭朝她看去,問道:「怎麼了?」
「你……」久兒眼神有些閃爍,伸出一隻手指指了指病房,然後看著寧喬喬說道:「你每天這樣在這裡守著郁少寒,就不怕郁少漠生氣嗎?」
畢竟依久兒的觀察來看,郁少漠對寧喬喬極為在乎,他怎麼能容忍寧喬喬每天這樣守著另外一個男人。
而且寧姐姐還一直這麼明目張膽,居然公然要求自己留在這裡!
寧喬喬一震,隨即有些好笑的看著久兒,說道:「他不會生氣的。」
「為什麼?」久兒頓時有些詫異的看著寧喬喬。
郁少漠和寧姐姐的感情不是很好嗎?而且每個男人都會有佔有慾吧。可是為什麼,郁少漠居然這樣他都可以不生氣?
「因為信任呀!」
寧喬喬淡笑著說了五個字。
「信任?」久兒一震,眼神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寧喬喬勾著唇微笑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兩個人在一起呢,不隻是因為愛情,也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比如信任就是其中的一部分。郁少漠……他當然不喜歡我和異性過多的接觸,但是他之所以不會生氣我這樣照顧郁少寒,是因為他信任我,他知道我不會和郁少寒之間發生什麼,知道我是將郁少寒當作朋友。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郁少寒也是他的哥哥,不是嗎?」
而她能夠放心大膽的在這裡照顧郁少寒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知道郁少漠信任她。
這種彼此並沒有說什麼,卻都不約而同地相信對方,是他們在這段感情中擁有的默契!
久兒聽完後,眼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過了好一會兒,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親聲說道:「那涼哥哥就是不信任我吧。」
久兒忽然有些羨慕寧喬喬,涼哥哥一聽到她要回來的消息,似乎已經篤定的認為,她回來就一定會離開他。
寧喬喬和郁少漠之間的這種信任,是她和司徒雲涼之間不曾擁有的東西。
寧喬喬一震,她怎麼都沒想到久兒居然會從她和郁少漠的身上聯想到她和司徒雲涼之間。頓時皺了皺眉,眼神複雜地看著久兒,輕輕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久兒,事情不是這樣比較的,你不能以別人的心情來對比你和司徒雲良之間的心情,因為你和司徒雲涼和我和郁少漠之間,我們四個人的性格都不同,這不是可以比較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