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讓我改姓,那她改麼?
「一個人可以?」他系著領帶,出聲問道。
「張家又不是龍潭虎穴。」林舒失笑,走到門口玄關,換了高跟鞋,拎著風衣外套準備出門。
「晚上去接你。」顧淮銘套上西裝,又在林舒光潔的額頭吻了一下。
兩人一起出門。
一輛黑色的庫裡南和白色路虎攬勝並排停在院落中。
林舒和顧淮銘分別上車,車子駛出院落後,分別開往不同的方向。
白色路虎攬勝駛入東城區,最終停在了一座四合院門前。
四合院的門開著,家裡的保姆一直等在門口。
「小姐來啦,老先生一直在等您呢。」傭人引領著林舒走進去。
今天的四合院格外的熱鬧。兩房人都來了。
張毅軍和潘穎夫妻,帶著兩個兒子,張曉晨和張曉陽。
張曉晨年長,五年前就結婚了,嶽父是某高校校長,書香門第。如今夫妻和美,有一個快四歲的女兒,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唧唧咋咋。
院子裡多了孩童的歡笑聲,也多了一絲生氣。
張曉陽還是那副摸樣,不給林舒好臉色,不過,林舒也懶得理會他。
張毅峰和張夫人也早來了,張夫人還把張曉雅帶來了。
張曉雅雖然看起來老實了許多,但今天這種場合,她依偎在張夫人身邊,就讓人覺得違和。
潘穎都忍不住和丈夫嘀咕了句。
「大嫂怎麼辦曉雅帶來了?以前也得大嫂挺精明的一個人,現在怎麼竟辦蠢事。」
「少管大哥大嫂家的事,把你自己的兒子教好,別讓他再犯傻。上億的四合院,這個教訓還不夠。」
張毅軍冷臉訓斥道。
潘穎有些畏懼丈夫,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
林舒走進一進的院子,張老爺子看到她,蒼老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小舒來了,吃過早飯了麼?」
「已經吃過了。」林舒乖巧的回道,在空著的位置上坐下。
張毅峰和張夫人坐在一起,張夫人身旁是張曉雅。張毅軍一家幾口也坐在一處。
而林舒坐在單獨的位置上,距離他們不遠不近,格格不入,形單影隻。
即便如此,張夫人還是要挑她的毛病。
「不過來吃早飯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我一直讓保姆把早飯溫著呢。」
「我以後都會吃過早飯過來,不給您添麻煩。」林舒語氣溫和淡漠,不想因為這點小事犯口角。
張夫人臉上仍有不滿,卻被張老爺子一眼瞪了回去。
張老爺子吩咐張夫人為林舒留著早飯,是表示親近,林舒吃或不吃並不重要。
可這麼點兒小事,張夫人都辦不好。
以前覺得這個長媳出身名門,也還算得體。沒想到在林舒的事情上,屢次三番的辦蠢事。
張老爺子沒理會張夫人,和林舒講了一下兩家訂婚的事宜。
張老爺子已經和顧老爺子通過氣,訂婚禮怎麼辦,結婚禮怎麼辦,在哪裡辦,基本都已經定下了。
現在張家叫林舒過來,不過就是告知她而已。
林舒對這些儀式並不多重視,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她沒有任何異議,反倒讓張老覺得懂事,在嫁妝方面,也格外寬容。
張曉晨作為張家的長孫,成婚的時候老爺子給了一套四合院和一千萬現金。按理說,孫女出嫁自然不能和長孫娶媳婦相比。
但張老不僅給了林舒四合院和一千萬現金,還額外拿出一千萬,讓林舒置辦珠寶和禮服。
這明目張膽的偏心,張毅軍夫妻卻不敢有任何意義。
林舒高嫁顧家,對張家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談完了婚事,便是林舒改姓的事。
張家的孩子,卻頂著林家的姓氏,實在有些不像話。
張老爺子和張毅峰都希望林舒能改回『張』姓,但又不便直說,萬一被拒,就沒了迴旋的餘地。
張毅峰讓妻子試探一下林舒的口風。張夫人卻理所當然的認為,林舒根本不會拒絕。
能投生在她的肚子裡,當張家的大小姐,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林舒是傻了才會拒絕。
「既然和顧家的婚事都商量妥當了,你這幾天抽個時間,把名字改一下,總不能一直姓林。」
張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樣,恩賜一般的說道。
林舒先是錯愕,而後蹙眉。她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看向張曉雅,問道:「讓我改姓,那她改麼?」
張夫人和張曉雅都被問住了。
張夫人下意識的以為林舒又要針對張曉雅,想要逼曉雅改姓。
現在逼曉雅改姓,以後是不是還要把曉雅趕出張家。她怎麼就容不下曉雅,怎麼就不能寬容一點兒。
林家小門小戶,教出的孩子也心兇狹窄。
「曉雅不願意,我們也不能不顧她的意願逼迫她。」張夫人臉色不悅。
「那我也不願意改。」林舒拒絕道。
「張家養了曉雅二十多年,她怎麼就不能姓張了。你怎麼就非要為難她。」張夫人惱火。
「林家也把我當成親生養了二十幾年,我這輩子都姓林。希望您也不要為難我。」林舒按照張夫人的邏輯,理所當然的說道。
張夫人被氣的失去理智,脫口而出一句,「那你還認什麼親!」
林舒有片刻的沉默,然後,冷靜又冷漠的回答了句,「我也可以不認。」
「你……」張夫人捂著心口,被氣的心絞痛,剛要訓斥林舒忤逆不孝,張老爺子手中的茶盞突然砸了過來。
張夫人下意識的躲閃,茶盞落在她腳下,精緻昂貴的瓷器碎成幾片,滾熱的茶水濺了滿地。
張老爺子是笑面虎,很少動怒,連張毅峰和張毅軍兩人都驚到了,張夫人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爸。」張毅峰小心翼翼的喚了聲。
「手滑了。」張老爺子面不改色的說謊,甚至關切的詢問了句,「老大媳婦沒傷到吧。」
「沒,沒有。」張夫人顫聲回道。
她再不聰明也看出張老爺子對她極度不滿,否則也不會用茶盞砸人。『手滑了』這麼拙劣的借口,不過是給她留最後一絲臉面。
「沒傷到就好。」張老說完,轉而看向林舒,又是一副笑呵呵的摸樣,「我前兩天收了幾件古董,你感興趣麼,過來幫我掌掌眼。」
「懂一點兒皮毛而已,您別嫌棄。」林舒知道張老想緩和氣氛,既然遞了台階,她也不會不下。
林舒跟著張老爺子去了東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