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大秀,二秀免費住院治療,那是情非得已,但是就她自己和家人,她堅持小時候母親的話,哪怕是至親也不能靠著別人過活,得靠自己。
所以隻在將軍府住了幾天,不顧風細一再挽留,也拒絕風細高薪的工作。堅持要回家和丈夫商量,自己做小生意。
風細便先出錢替她在城裡租了家商鋪,說好她賺了錢再還房租。依舊是賣點心,除了米糕,還有又厚又大的蔥香烤餅。
三文兩塊,就是一個壯漢也能吃飽。每天早上店門口都排起了長龍,生意十分火爆。
當然,排隊最多的還是將軍府的護衛,城主的舊友開的餅子鋪,自然是要支持的。
這個秋天,因為找到大秀和二秀,風細的心情一直非常的好!詩華離開帶來的愁緒也淡了許多。
還寫了一封信給竹橋縣的劉大夫,能找到一個舊人,對他們這些當年遭遇洪水的人來說,都是歡喜的。
後來大秀和二秀收到劉大夫的回信,還附上了一張二十兩的銀票,說是扶陽縣活下來的人都可以在官府那裡領的銀子。這是兩姐妹的,李嬸和小石頭,已經前就領了。
這張銀票被二秀珍重地收藏起來,大有一輩子也不會花出去的打算。照兩姐妹的話說,有這張銀票在,就證明了她們的出身,證明她們的身價。
風細對此,不是很理解。她對這個時代女人對出身的歸屬感,一直是嗤之以鼻的。
就像詩華對自己是農女出身的自卑,煙花巷的女子對於自己出身於落魄貴族的自豪,犯官之罪女對於父親曾是官員的驕傲。
這些對於風細來說,都隻抱以一聲『呵呵』。
長鷹聽說後最激動,對他找家人又多了一份希望。如今他在帝都,如同守護神一樣守著詩華。
在接到風細的信後,他立即就去碼頭詢問走南闖北的商人,有沒有在何處見過一個面有紫疤的姑娘。可惜仍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秋末大周最轟動的消息莫過於科舉放榜,對於良安也一樣。因為今年柳城主的弟弟也參加了科舉,這事早就從官員口中傳開了。
官方的消息走驛站傳的慢,放榜後最少兩個月才能傳來。可暮雲平的暗線就快多了,飛鴿傳書,隻要八天就能傳到。
看著日曆數著天數的風細,在第八天早上就坐立不安。飯不吃茶不喝,就在門廊下守著。
此時的良安早就飄起了雪,門廊風大,暮雲平勸了幾次讓她回屋等,她不幹。
無法,隻好搬來炭盆,小芝煮了一壺暖暖的紅糖姜水,暮雲平陪她一起等著。時間似乎過的極慢極慢,連那飄下的雪花也變成了慢動作。
披著大紅毛領披風的風細等的焦急,開始催暮雲平:「你跟趙飛說了嗎?有信第一時間送到將軍府不是送到軍營!」
暮雲平體貼地笑道:「說過了!你別急,就是早一天知曉雲濤的成績咱們又去不了帝都,有什麼用。」
風細不理,急道:「會不會是雪太大,信鴿不好飛?或者迷路了?
還是被人射了吃了?天啊!不行不行,得讓人去找找。」
暮雲平捏一下她的鼻子:「信鴿飛的路線全程都無人煙,還有信使守著,哪怕風雪再大,也不會有意外。快喝點熱茶,你的鼻子都凍紅了。」
就在這時趙飛急忙跑進來:「將軍,有秘信!」
風細猛地站起來盯著他,很想動手搶過來,可是這秘信走的是軍方路線,咱這個柳城主是沒權利私拆的。
隻好轉頭盯著暮雲平,等他拆開來看。暮雲平知曉她心急,也沒進書房,直接拆掉小竹節,取出兩指寬的簡訊,隻看一眼就遞給風細:「雲濤高中了!」
風細這才搶過來,隻短短兩行字:三甲探花,大姐、姐夫,雲濤不負你們所望。
風細激動的快哭了,實在難以相信,探花哎!這可比後世的省狀元還難考的!
「是真的嗎?會不會是傳錯了,雲濤真的中了探花?」
「字跡是雲濤的沒錯。」
趙飛先一步歡呼起來:「柳公子高中探花!天啊!大喜啊,城主該發榜的,全城同慶!」
風細捂著兇口,讓自己冷靜下來,瞄趙飛一眼:「你傻啊,朝廷的公文都沒傳來,咱要傳開了,人家問哪來的消息咋辦?難道說走軍方秘線傳榜單啊?」
趙飛乾笑的摸摸後腦勺:「屬下也是一時高興過頭了。」
風細變臉一笑:「按朝慣例送信的該重賞的!本城主就全賞給你了,文房四寶一套,白銀百兩!再賞兩罐玉米粒喂鴿子。」
趙飛大喜,道謝離去。暮雲平對賞趙飛的東西沒意見,但是賞鴿子的就有意見了。
「今年才收那麼點玉米,我想吃兩根你都不讓,說全留著做種子。怎麼捨得賞鴿子吃?」
風細笑道:「難道你堂堂大將軍,要跟信鴿搶吃食不成?好啦,今個娘子我就大方一回,暖房裡的新菜,你想吃什麼咱晚上就吃什麼!
先煮個玉米粥,再磨個玉米面煎餅,再炒個辣椒玉米粒臘肉。再煮個蕃茄雞蛋湯,怎麼樣?」
暮雲平自然高興,不光讓他吃玉米,連更寶貝的辣椒也可以吃。拉著風細一起去暖房摘菜。
玉米接的很少,還小,辣椒也結的不多。所以才捨不得吃留著做種。
「看來良安的土壤還是不行,即使是暖房產量也不高。」
「也許就是因為是暖房的原因,糧食蔬菜也得按時節種。」
「那明年開春讓劉林收拾塊好地種一批,看看收成。實在不行,隻好送到帝都去種了,不能把良種糟蹋了。」
暮雲平不幹:「這些新種子,咱良安種出來,不光對百姓有利,也是大功一件。
並且良安保密措施好,目前還沒旁人知曉。送到帝都,估計苗還沒長出來,就被那些勛貴奪去了。
別忘了你跟皇上的承諾哦,五年讓良安百姓富起來,就快過去一年了!」
風細嘆道:「我還能忘了不成,隻是怕自己把這些良種種壞了!就是不能去帝都種,秘密派人到江南道種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