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姥直接著手打雞蛋:「上了年紀瞌睡少,你這忙著我也睡不安心。一起做吧!」
風細歡快地哎了一聲,隻要你老別啰嗦我,幹啥都行!怕她站著累,去堂屋把高椅子搬一個過來,讓她坐著專門攪面液,風細專心烤。兩個人快上許多,本來以為要熬到醜時的,看情況子時就烤完了。
風細算了一下,大概要花兩個時辰。看來明天白天不能偷懶,得多烤一點才行。爭取晚上不再熬夜。
這一烤完才發現兩條腿跟灌了鉛一樣重,風細如此,太姥姥更不用說。「才算好了!我回房睡了,你收拾好藍子也快睡。」
風細拉住她:「等一會!」在太姥姥地不解的目光下,風細端來一盆熱水:「坐久了皿液不通,泡個腳吧!」
太姥姥笑了:「你這丫頭今天到懂事了!」
風細無語地道:「我哪天不懂事!你老活了這麼久,有見過比我更懂事能幹的女孩子嗎?」
「能幹到是能幹,懂事就未必了!論起來,你還沒詩華懂事呢!」
風細急了,把她的腳放到盆裡就站起來叉著腰道:「你老跟我說清楚,我哪裡不懂事了?我還真不服氣!」
太姥姥哼一聲說:「你瞧瞧你瞧瞧,說一句頂兩句,這是懂事嗎?以前在青牛村,你成天把你奶氣的半死!她是你長輩,你在她面前從來沒服軟過,這是懂事嗎?」
「你咋不說我奶把我氣的半死呢!她賣詩華,要仍長鷹妹,這樣的奶你讓我怎麼對她好?」
太姥姥氣噎了,扯過毛巾就往風細身上呼:「你奶都死了,你還不說她好!」
「是你先說的!那咱說好,以後就事論事,別扯我奶他們!」
太姥姥三兩下擦了腳回房睡覺了,決定不跟這個不懂事的丫頭多說一句。風細朝她背影吐吐舌頭,就知道和這老太太一天不鬥兩句,她睡不安穩。
今天烤甜甜圈這麼久,兩人都沒起爭論,這都忙完了,我難得表達一下孝心,你又提往事!
風細同樣氣呼呼地回房了,好在這兩人都是急脾氣,並且時常鬥嘴。不過一夜,第二天早起又跟沒事人一樣。
這天風細強撐著天沒亮就起來,她這小身闆,連續兩天熬夜確實受不了。怕感冒,沒用冷水洗臉。隨便穿好衣裳梳下頭,就去開門,果然七小隻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籃子在廚房,你們自己去拿吧!還是一藍子五十個,不論什麼時候賣完了再回來拿。」風細依著門有氣無力地道。
南方關心地問:「柳公子這是怎麼了?若不舒服,趕緊回房再睡一覺吧!」
風細還真轉身就回房:「廚房和浴室你們隨便用,走的時候幫我把大門帶上。」倒回床上,連衣裳都沒脫,就又沉沉睡去。
留下七小隻在院子中面面相窺,小豹小聲對南方道:「柳哥這也太信任我們了吧?」
南方瞟他一眼,暗念警告地說:「正是如此,我們更不能辜負她的信任!
柳公子今天身體不適,咱們就幫她幹點活吧!鐵人你去把水缸挑滿,安安你把地掃了。秋兒和真真把廚房收拾一下。」
小虎忙問:「我和哥做什麼?」
南方思索了一下道:「你們幫忙煮個粥吧!就煮柳家一家四口的,別連我們的也煮上。」
小豹臉微微有些紅,似是想起了往事。拉著小虎立即到廚房燒火煮粥。七小隻忙了小半個時辰,這才洗臉洗手趕緊往街上去。
風細一覺起來已經日上三竿了,匆匆跑出來一看,隻有太姥姥在理菜園子,一個人都沒有。
風細早就忘了昨晚跟太姥姥的一點小不愉快,笑問:「怎麼沒人叫我?我都睡過頭了。」
「廚房還留了粥和菜,你快去吧!今天白天咱倆就把奶蛋饃饃給烤完了,今夜萬不能再晚睡。夜裡濕氣重,最容易著涼。」
風細笑道:「怪不得今早頭昏昏的,太姥姥你身體比我還好些,看來我這是缺乏鍛煉啊!」
太姥姥哼一聲道:「你是累過頭了!」
風細失笑,還真是,若有計步器,我這哪一天也沒走的少於一萬字啊!「你老是在心疼我嗎?」
太姥姥斜眼望她:「我是在心疼錢!你要累倒了,誰做奶蛋饃饃賣錢去!」
風細氣的哼了一聲:「真是狠心偏心的老太太!兩個重孫子當寶,我這重孫女當牛!」
太姥姥笑道:「誰讓你是大姐呢!要是詩華是大姐,我也把她當牛!」
風細切了一聲,到廚房吃粥。今晚的粥特別稀,都能當鏡子用了。這一碗下去,跟喝一碗水差不多。
大聲報怨道:「家裡又沒米了嗎?這粥稀的,一碗喝完我都沒嘗到米。」
太姥姥大聲道:「這是你那幫小乞丐煮的,許是他們平時都是喝這樣的粥吧!」
風細挑挑眉,七小隻煮的。有些意外!想到以後的日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的恐懼,風細真想把大門的鑰匙給南方一把算了,以後他直接進來拿就成了。
可是看看太姥姥,還是算了,等再過一段日子,大家都熟了,再給鑰匙吧!
這個白天,風細和太姥姥不停歇地烤甜甜圈,終於在雲濤放學之前,烤完了五百個。兩人都很累不想動彈,雲濤和長鷹主動來煮晚飯。長鷹會煮飯風細相信,雲濤煮飯風細卻不信!
便讓雲濤燒火,長鷹煮麵,多卧幾個雞蛋。院子裡的小白菜已經發芽了,不過等它長到成下面,估計還要大半個月。太姥姥便讓雲濤去隔壁喬嬸家借把青菜。
風細不讓雲濤空手去,就隨手裝了兩個甜甜圈帶上。太姥姥頓時心痛地道:「六文錢呢!能買三斤白菜了!」
風細笑道:「那讓雲濤到街上賣?」
太姥姥嘆了一聲:「算了算了!這次給了,下次去借青菜就不必再給了!」
雲濤應了一聲跑到隔壁,很快就抱了一大捧小白菜回來。和長鷹煮好了面,卧了足足八個雞蛋!太姥姥又是一陣心痛:「這要是炒,隻要三個就煮的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