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
所有在場的妖族都情不自禁地壓下了自己的呼吸聲,聽着陳洛的講述。
在妖族,無論過去未來,能用一個“祖”字來稱呼的,隻有一尊存在。
他是妖族的皿脈之源,是所有妖族共同祭拜的先祖,是和儒門至聖、佛道二祖、元海祖龍相提并論的無上不朽。
妖祖!
妖族對妖祖的尊崇是發自皿脈中的情感,是刻入了骨髓中的印記,因而當陳洛說出“祖”這個字的時候,所有的妖族都精神集中,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地靜靜聽着,不想錯過接下來的任何一個字。
不過同時,還有些親近方寸山的妖族心頭也閃過一絲擔憂。他們擔心這是陳洛為了應付風連城而信口胡說。
如果被風連城抓住了這個把柄,隻怕南荒就再無方寸山的立足之地,連帶着他的文章也不要想在南荒存留隻字片語!
不過話已經出口,落入了衆妖耳中,真有什麼問題,也無可挽回。。
又或許,白山主說的是真的?
想到這個,這些妖族的心髒又不自覺地跳快了一些。
風連城死死地看着陳洛的眼睛,但陳洛的眼神此時卻顯得迷離缥缈,仿佛陷入了一段似真似幻的回憶之中。
“祖傳授我雅文,帶着我在冥冥中遨遊。”
“他伸手點化諸天星辰,化作一尊尊妖族模樣,他與我一一辨認,詳細分說。”
“他踏步咫尺天涯,仿佛帶着我走遍了中土大玄。”
“最後,他遙指着我視線不可及之處,助我感受到無限浩瀚又無限宏達的天道之源。”
“祖說:那裡,是吾孕育誕生之地,是妖族的起始之地,也是妖族的回歸之地。”
“祖說:孩子,現世吧。用吾傳授你的力量,為妖族引路!”
陳洛話音落下,在場衆妖仿佛都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沉在心頭。
萬年了,妖祖還在記挂着他的骨肉,還在擔憂着他創造的種族。
“祖指的地方,是天道啊!”一名蒼老的妖族喃喃道,“祖讓我們回歸天道,祖讓我們回歸天道……”
“白山主是妖祖給我們選定的引路人啊……”
此時衆妖中有小聲的議論傳出,目光閃爍,不知道各自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荒謬!”風連城冷哼一聲,壓下了群妖的喧嘩,“白墨,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妖祖不容玷污!”
“你以為搬出了妖祖的名号就能轉移視線,摘清楚你身上的嫌疑嗎?”
“現在,除了疑似人族間諜以外,我還要再定你一條不尊妖祖之罪!”
陳洛面色不變,冷冷說道:“我說的,是真的!”
“那就拿出證據來!”風連城步步緊逼,“妄言妖祖加持自身,是妖族忤逆大罪。”
“本少主承認,你與衆不同。但是區區天道奇文,就想取信南荒,你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一些。”
“不過是繞開通讀天賦,以雅文連接天道,人族既然有陳洛能做到,那針對妖族,難保聖堂的人族半聖們弄不出同樣的手段!”
“你還企圖以此蒙混過關,說什麼夢中妖祖傳法,白墨,你可知罪!”
說完,風連城看向狼族和鵬族的代表,說道:“二位以為呢?”
狼妖淡淡點頭:“風少主說的有道理。衆所周知,人族儒門手段最雜,興許就連那個陳洛都是聖堂的把戲,再弄一個奇文白澤也不是什麼難事!”
鵬妖眯着眼睛,點頭道:“我鵬族以南荒為先。白山主,若是有什麼證據,還請拿出來吧。”
陳洛正要說話,佘香香卻搶先開口:“你們這幫狗賊!風連城空口白話,說白郎是人族奸細,你們附和!現在白郎說自己夢中有妖祖教誨,你們卻讓白郎拿出證據!”
“還有這樣的道理嗎?”
陳洛拉住要沖上去的佘香香,歎了一口氣:“祖在将漫天星辰點化為妖的時候,曾經抹去了其中一種。”
“我好奇詢問,祖跟我說,那是一類狗妖。不過在塑造時出了一些問題。”
“他們一方面總嫌棄其他妖族肮髒,并因此常常和其他妖族做紛争;但是另一方面,他們又認為自己極為幹淨,就連排洩物都是香噴噴的。”
“所以他們最喜歡的食物就是自己的排洩物,還以此為榮。”
“因為對幹淨有兩套标準,所以叫做雙标狗!”
“祖在抹去這顆妖族星辰時曾感歎,此族雖滅,但是流毒深廣,不少妖族也會有些許傳染。”
說完,他掃了一眼風連城和狼鵬二妖,搖了搖頭:“沒想到,今日見到了。”
風連城面色沉了下來,緩緩道:“白墨,這裡是南荒,不是鬥嘴的大玄,在這裡言辭争鋒沒有的。”
“拿點實際的東西出來吧。”
陳洛哈哈一笑,反問道:“那風少主認為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呢?”
“要不,我再寫兩篇天道奇文?”
風連城輕蔑地搖了搖頭:“我說了,繞開通讀天賦獲取天道力量的奇文人族陳洛已經做到了!”
“你就算再寫十篇、百篇,那又有什麼用呢?”
“人族能培養出一個陳洛,定然也能培養一尊白澤!”
“你要是想證明自己,那就做一點陳洛做不到的!”
陳洛眼神冰冷:“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