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畜生道主和那海牛大聖沒有追來,陳洛心中松了一口氣,正要再加速前沖時,突然停了下來。
他回過頭,看向身後“追趕”的謝三生,微微搖了搖頭。
謝三生停住腳步,他修為比陳洛高,自然也就比陳洛敏感些,他感覺到有一股助力擋在了前方。
“出不去?”謝三生疑惑道。
陳洛也不說話,趴在肩膀上的金瓜瓜猛然向前一躍,接着就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力量輕輕一推,将金瓜瓜又重新推了回來。
封禁陣法。
這裡,隻有陳洛、謝三生,再加上頭頂海面上的畜生道道主一行。
那這陣法是誰布置的不言而喻。
肯定是出自和那布置慈悲法度的同一夥人。
“臭秃驢,真煩人!”謝三生低聲罵了一句。
陳洛倒是心中疑惑,如果這裡有封禁法陣,那師兄和師姐,還有獒靈靈到底去了哪裡?難道他們在陣法之外?
但是此刻也由不得陳洛再去細想,頭頂上的三匹狼傀也已經趕來,其中一隻沖的快了一些,似乎也撞上了陣法屏蔽,被彈退了幾步。
陳洛和謝三生對視一眼,這陣法,封天禁海!
陳洛眼珠一轉,開口說道:“謝兄,回去吧,我就說了,畜生道主不笨,不會受誘騙來死門的!”
謝三生也偏過頭,看向海面之上的畜生道主,說道:“算你聰明!”
說完,兩人也不着急,施施然朝着最開始離開的地方返回。
海面上,聽着陳洛和謝三生的話,胖球一般的畜生道道主臉色陰沉——
好險,差點就上當了!
……
封天禁海,走不得。
畜生道道主似乎和他們杠上了,也不下海,也不離開,就端坐在海面上,和陳洛與謝三生幹耗了起來。
話說但凡他要離開,就能發現其中的破綻。
海面海底,雙方都按兵不動,天海一片安靜。
金瓜瓜在陳洛的示意下悄然放出了一些傳訊工具,發現無論儒、道的傳信發起,也都被困在了陣法之内。
但也不知完全沒有收獲,随着這些傳訊工具的遊弋,陳洛偶然發現這陣法的形狀并不是一個垂直的分部,而是大體上呈現了一個上窄下寬的形狀。
憑借這反饋,陳洛在海底緩緩劃出了禁止法陣的形狀,有點像一個酒壺。
謝三生看着陳洛畫出的陣法圖形,猶豫了一下:“陳兄弟,你畫的是海水以下的部分,那海面以上呢?”
“我記得,之前狼傀遇到陣法的地方,應該比我們要靠後一些。”
說着,謝三生拿過木枝,也在那圖形上描繪起來,随着謝三生憑借感覺稍微補齊的“酒壺”上半部分,臉色越發古怪:“陳兄弟,你看這像什麼?”
陳洛望着那在海岸上猛然内縮的弧線,心有所感,又添了兩筆——
一朵合起來的花蕾!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發現了什麼,随後猛然将手中的木枝扔在地上。
知道這個有什麼用!
謝三生随手一劃,初始時,金色光芒彙聚于之間,當從左劃到右時,那金色的光芒泯滅。
“慈悲法度弱了七分!”謝三生低聲說道,擡頭看了看天,“天亮時,恐怕就沒了。”
此時海面上正是一日中最黑暗之時,明月欲墜,夜空如墨。
陳洛點點頭,沒有說話。
沒什麼好說的,反正跑不了,打就是了,打不赢就把半聖文寶《釣叟圖》炸一發試試,看能不能把封禁給炸個口子出來。
謝三生不知道陳洛的想法,見陳洛不說話,又悠悠自言自語道:“我家長老說過,無因無果,神山難現。你也是倒黴,幫了人大忙,卻把自己幫進了死胡同。”
“讓人給你施展了一個半吊子的法度,有什麼用?”
“算了,一會讓你那傀儡輔助我,我看看能不能直接把畜生道道主給擒住,那樣就沒問題了。”
“哎,我還想回去看着我家小十長大,跟着八九成親,再給我生兩個孫子,名字我都想好了,一個叫千依,一個叫百順!”
陳洛聽着謝三生的絮絮叨叨,突然腦海裡一道靈光閃過:“你剛剛說什麼?”
“嗯?”謝三生一愣,“我說讓我兒子給我生兩個孫子,一個叫……”
“不是這個,上一句……”
“上一句?讓你的傀儡輔助我,我去擒……”
“不是,再上一句……”
謝三生疑惑看着陳洛,說道:“我家長老說過,無因無果,神山難現……”
“就是這個!”陳洛猛然站起,之前海龜大聖說最近一次施展五十三參的陣法,是應麟皇的要求,而麟皇後來也說了類似的話,叫“無因無果,天時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