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循聲望去,隻見一位威嚴的老年文士從百官中走了出來。陳洛的眼神在他兇前瞟了一眼,那是一道紅日初升的圖案,有五隻鳥雀從紅日前振翅而飛。
一道傳音送到陳洛的耳中:“這是正大堂禮部主事呂大智,官居五品。”
“呂大人有何事要問我?”陳洛拱了拱手。
那呂大智快步走到陳洛身邊,先是向葉恒施了個禮,然後望向陳洛:“萬安伯,老夫問你,在萬安縣發現的那顆大儒文心,可是被你盜走了?”
陳洛微微蹙眉:“呂大人,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張口就來呢?盜者,一為偷竊;二位搶劫;我犯了哪一條?你們讓文心擇主,文心就擇我了。有什麼問題嗎?”
呂大智冷哼一聲:“胡說八道。大儒文心是我儒家至寶,我觀你并未生出浩然正氣,就不是儒門中人,文心怎麼會選你為主!”
“老匹夫,休得胡言!”就在此時,突然一聲高喝響徹朝堂,幾乎要把殿外的暴雨聲給壓下去。陳洛偏過頭,這時才看到一直不知道在哪藏着的魏焱黑着一張臉從百官中走了出來。
呂大智見到魏焱現身,也不奇怪,說道:“魏大人,雖然你是大儒,我乃夫子,但是理不分上下。你說老夫胡言,那老夫哪裡沒有說準?”
魏焱看了一眼陳洛,臉色微微泛紅,繼而說道:“我儒門弟子豈是用浩然正氣來認定的。隻要追求心中之道,明辨世間之理,有心入我儒門,皆是我儒家門徒。陳洛!”
魏焱突然望向陳洛:“我問你,你可有心中之道?”
陳洛點頭:“有!”
“那你可願辨明世間之理?”
“願!”
“好,這便是我是儒家門徒!”魏焱擲地有聲。
呂大智看着陳洛和魏焱一唱一和,冷笑一聲:“魏大儒,這身份可不是你說是就是的!”
魏焱斜了一眼呂大智,語氣中充滿了危險的味道:“那你說該如何?”
呂大智:“有資格承認萬安伯為儒門弟子的,理當是儒門魁首,當世文宗,半步聖人!”
呂大智話音一出,宮殿内衆臣議論紛紛,葉恒也一隻手支在龍椅上,饒有興緻地看着。
“半聖啊……”有好事的官員私下傳音道,“呂大智也是發狠了。就不怕把魏焱這一脈的竹林半聖逼出來嗎?”
“哪有那麼容易。竹聖自麟皇案後隐居青竹林百年,當年霍相亂權都沒有出面,怎麼會為一顆文心出頭?”
“呂大智圖什麼?就算萬安伯同意重煉文心,将文心交出來,又落不到他頭上。”
“我聽聞呂大智最近娶了一房小妾,是随州方氏的旁系女。”
“哦,随州方氏啊!那這水就深了,慎言,慎言!”
朝堂之上的傳音不斷,魏焱此刻望着陳洛的眼神糾結萬分。
陳洛微微蹙眉。今天這老魏怎麼回事?你既然站出來就直接怼死對方啊,幹嘛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一點都沒有爽文節奏!
“魏大人,你還有什麼話說?要不然你傳信給你師祖竹聖問一聲,本官等着。”
“不必了!”魏焱惡狠狠瞪了呂大智一眼,走到陳洛面前,抖了抖袖子,雙手合于兇前,左手在外,右手在内,深深彎腰,口中恭敬道——
“弟子魏焱,拜見小師叔!”
滿殿寂靜,葉恒驚訝地從皇位上起身。
随即,朝堂,炸了!
“魏焱,怎麼回事?你說什麼?”
“小師叔?不要開玩笑,竹聖要收他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