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劍光幾乎不可查,且若有若無,介于虛實之間。
面對這威名傳遍天庭地獄的恐怖殺手,張若塵渾身汗毛炸立,精神注意力瞬間攀至巅峰,在陰遁九陣中疾退,不斷變換方位。
詭異的是,千橫一豎明明直來直往的一劍,居然如影随形,始終鎖定着張若塵。
空間神陣竟無法擋!
“陽遁九陣!”
逼不得已,張若塵再次激發出九座空間神陣。
陰遁九陣和陽遁九陣,合稱“陰陽十八局”。
傳說,十八座空間神陣合二為一,陰陽互補,掌握在陣法神師的手中,可以與封王稱尊的強者硬撼一場。
當然,張若塵這千年,雖然重新祭煉了陰遁九陣,使其威力大增,又煉制出陽遁九陣,勉強組成陰陽十八局。
但,先不說他的精神力與神師相比還差得很遠,便是煉制出來的十八座神陣也隻是初具形态,無法與傳說中的“陰陽十八局”相提并論。
“轟!”
滿天陣法銘紋與空間星門、空間神塔、空間殿宇……盡數飛出,終是化解千橫一豎這恐怖絕倫的一劍。
可是,憑借陰遁九陣和陽遁九陣,竟沒能困住他。
退至陣外的千橫一豎發出一聲輕“咦”,顯然對張若塵的陣法造詣感到極其意外。
千橫一豎不動還好,張若塵難以鎖定他的位置。
他出劍之後,徹底暴露在張若塵的感知之中。
“怒劍!”
張若塵一直在積蓄怒氣,眼神赤紅,爆喝一聲。
“唰——”
怒劍從頭頂沖天而起,形成一道絢爛奪目的光束,直向黑暗中劈斬而去。
修為越高,張若塵對劍祖七柄魄劍的運用,越是徹底。
體内的怒氣,雖遠遠沒有達到巅峰,可是這一劍斬出的威力,卻也是達到非同小可的地步,将空間不斷撕開,蔓延到千裡之外。
在千裡處,怒劍與疾退的千橫一豎對碰在一起。
千橫一豎的真身,首次顯現在張若塵眼前。他身形高大,一身黑色鐵甲,外罩一件暗紅色的銀邊披風,手持一柄六尺長的利劍。
劍體細長,揮劍間,一道似蟒似龍的神獸在劍身上流動。
他臉上戴着半張黑色面具,一雙果敢堅毅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嘴唇如刀鋒般冷峻,充滿一股神秘而又陽剛的男性魅力。
“轟隆!”
神劍魂在他身上爆發出來,與手中六尺利劍結合在一起,與怒劍對碰。
披風飛揚,千橫一豎退出去三百餘裡,但渾身沒有任何傷勢,氣勢驚人,如筆挺的一座神山立在虛空。
就在張若塵打算引動出第二柄魄劍之時。
千橫一豎卻主動收劍,道:“不錯,就憑陰陽十八局和劍祖魄劍,便不枉我來找你一場,可謀大事。”
怒劍回到體内。
張若塵腳踩陰遁九陣,頭頂陽遁九陣,沒有放松警惕,道:“與一個殺手,可沒有什麼好謀的。”
千橫一豎似乎絲毫都不懼張若塵的十八座空間神陣和劍祖魄劍,一步步走過去,道:“殺黑暗神殿的大神,你難道都沒有興趣?”
“霜城魔都被純陽神劍廢掉了,你居然還沒有殺死他?”張若塵道。
千橫一豎道:“霜城魔何等人物,太白巅峰的修為,一旦破境太虛,必入黑暗神殿戰神堂。雖比不上皿絕戰神和荒天那麼驚豔,但也有封王稱尊的潛力。你是多瞧不起他,才覺得可以輕易殺死他?”
繼而,他又道:“剛才那一劍,純粹是為了試探你的實力。否則,就算你有陰陽十八局,怕也要成為我的劍下亡魂。”
“你覺得,我連你一劍都擋不住?”張若塵道。
千橫一豎道:“至少以你目前展現出來的手段,能擋住我全力一劍刺殺的概率,不超過兩成。”
“霜城魔的修為,遠在你之上吧?我隻有兩成不到的機會,擋住你的劍。豈不是面對他的黑暗神劍,将是必死無疑?”張若塵道。
千橫一豎道:“正如你所說,霜城魔已被純陽神劍廢掉,又被我追殺了數年之久,如今怕是連巅峰時期的三成力量都沒有。若不是他有黑暗神劍,我早斬了他。”
“你的武道修為雖然廢了,可是就憑剛才劍祖魄劍爆發出來的威力,絲毫不弱于太白境大神的一劍。陰陽十八局也是非同小可,即便是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