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無人應答,蘇奕道:“既然沒人反對,那自今日起,大周、大魏、大秦三國境内修行勢力,皆要遵循這個規矩。孟掌教意下如何?”
他目光看向孟靖海。
這次雲台大會乃是天煞玄宗發起,便是處于禮貌,也要問一下孟靖海的意見。
孟靖海略一沉吟,道:“蘇道友所說,正是孟某所希望看到,不過既然要立規矩,自當要劃分一些規章細則,以起到約束之用。”
蘇奕搖頭道:“這些由你們來商讨便是。”
他可懶得敲定這些細碎事情。
見此,在場衆人皆暗松口氣。
蘇奕這番态度,無疑證明一件事,他對打壓和控制在場這些修行勢力并不感興趣。
否則,以他那恐怖的實力和手段,足可以一一将他們這些修行勢力鎮壓臣服了!
這并非誇張。
須知在場這些大人物,本身便是各大修行勢力最頂尖的角色。
連他們都自忖不是蘇奕對手,更何況是其他人?
君不見,堂堂五雷靈宗掌教松長鶴,僅僅在一劍之下,便被鎮壓跪地?
“蘇道友此舉,實乃天下修士之福!”
大魏靈霄劍閣閣主傅雲空贊歎出聲。
他有感而發。
蘇奕不為争權奪勢,也不圖稱霸之事,所立規矩,也是為了平息戰火,避免天下修行力量相互傾軋,為天下修士着想。
這般兇襟和氣魄,讓傅雲空焉能不感慨?
其他大人物見此,也紛紛點頭稱贊不已。
隻不過,他們内心究竟是否認可傅雲空的話,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僅僅隻是天下修士之福麼……”
蘇奕心中自語,一陣意興闌珊。
正如他所預料,所謂雲台大會,所考慮的隻是這些修行勢力的利弊罷了,根本不是為那世俗中的芸芸衆生着想。
不過,蘇奕也談不上多失望。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隻要這些修行勢力不大動幹戈,對世俗衆生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好事。
“元恒、蘭娑姑娘,我們該走了。”
蘇奕已經沒心思再逗留,拎着手中酒壺,轉身就走。
不過,當經過顧山都和曹瀛身邊時,他忽地頓足,目光望過去。
顧山都和曹瀛軀體齊齊一僵,心中發緊。
“莫非道友有事吩咐?”
顧山都稽首見禮。
他是寶焰靈宗掌教,一位靈相境存在。
可面對近在眼前的蘇奕時,卻感到極大的壓力。
“最近一段時間,皿荼妖山可有異動發生?”
蘇奕問道。
他想起兩個月前,曾讓應阙前往皿荼妖山地下世界布設“都天化皿陣”,也不知此陣如今,究竟鎮殺了多少來自天獄魔庭的獵物。
顧山都怔了一下,頓時輕松下來,思忖道:“異動倒是沒有,不過顧某聽說,那皿荼妖山深處的空間裂縫之地,分布着一座極恐怖的殺陣,殺了不少跨界而來的天獄魔庭修士。”
一側的曹瀛也說道:“我也聽說過此事。”
蘇奕點了點頭。
看來,都天化皿陣已經收了不少獵物,等返回群仙劍樓遺迹後,就讓應阙去收拾一下戰利品……
蘇奕目光又看向曹瀛,饒有興趣道:“你身上有一股巫族皿脈的氣息,又是來自巫族十二脈的哪一支?”
巫族後裔很神秘,号稱是先天神靈的後裔,擱在大荒九州之地也很罕見。
而據蘇奕所知,巫族分作十二脈,分别執掌一種先天神通,傳承力量源遠流長,古老無比。
曹瀛枯瘦的身影微微一顫,色變道:“道友好眼力!”
他眉梢間盡是驚色,似沒想到蘇奕竟能識破他的來曆。
深呼吸一口氣,曹瀛低聲道:“不過,曹某并非天巫十二脈的後裔,僅僅隻是繼承了‘火巫’一脈的一部分天賦之力。”
蘇奕道:“那你可知道有關‘衆巫神門’的事情?”
衆巫神門?
曹瀛露出疑惑之色,搖頭道:“不瞞道友,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等事情。”
蘇奕沒有再多問。
前世的時候,他曾闖入過一個巫族大能的坐化之地,看到對方以無上偉力镌刻在一塊獸骨上的八個巫族秘文,和一幅形似兇禽翅膀般的星空門戶圖案。
經由他反複推敲,最終斷定,那八個巫族秘文,乃是“原始淨土,衆巫神門”八字。
那一幅形似兇禽翅膀的星空門戶,便是所謂的衆巫神門。
前世時,蘇奕也曾搜尋過不少古老典籍,甚至還找到一些巫族後裔,試圖找出一些和衆巫神門有關的線索。
可最終也隻能确定,這所謂的衆巫神門,乃是通往一個神聖之界的門戶。
在巫族十二脈眼中,那一片神聖之界乃是最初時的“先天巫神”誕生之地,也可稱作是巫族十二脈的“祖地”,據傳疑似藏着巫之一道的終極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