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韻右手握着白色玉簡,左手食指輕輕一點。
整座清風山四周頓時出現了一個銀白色的穹頂,耀眼的光芒直沖天際,刺得開陽眼睛生疼。
不久之前“被迫”解開的“九龍擎天”大陣,竟然被林芝韻重新激發起來。
開陽一個激靈,心知自己落入圈套,哪裡還顧得上天權生死,連忙催動逃生秘法,身形化作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虛影,“嗖”地一聲朝着遠處疾馳而去。
“砰!”
然而,才剛跑出十餘丈遠,他的腦袋就仿佛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牆,整個人被狠狠彈了回來。
在驚人的相對速度之下,撞擊力堪稱恐怖,他隻覺頭痛欲裂,眼冒金星,整個人暈暈乎乎的,仿佛連顱骨都被震碎了一般。
“該死的!”
他的面色愈發陰沉,身法并不停滞,再次展開逃生秘法,疾如閃電一般,朝着另一個方向飛快地蹿了出去。
傳說中每施展一次,都會給身體帶來極大負擔的秘法,竟似對他毫無影響。
“砰!”
然而,腦袋與無形之牆的又一次激情碰撞,卻仿佛當頭棒喝,将他從幻想中震醒了過來。
“不用白費力氣了。”
身後傳來了南宮靈如同百靈歌唱一般的悅耳嗓音,“大陣一旦開啟,除了本門弟子,外頭的人别想進來,裡面的人也絕對出不去,便是聖人,也不可能以蠻力突破。”
開陽猛一轉身,卻見林芝韻、南宮靈、冷無霜、上官君怡和珊瑚俱都懸立在不遠處,五人站得很開,隐隐對他形成了半包圍之勢。
“先前你們假意解開大陣,便是為了将我騙進來,好來個甕中捉鼈麼?”開陽臉色十分難看,眼中帶着疑惑不解之色,“可是你又怎麼知道,我會為了天權那個女人追進山裡來?”
“你以為我剛才那句話,是說給冷師叔聽的麼?”南宮靈淡淡一笑,眼波盈盈,透射出睿智的光芒。
“原來如此。”開陽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随即又搖了搖頭道,“不過就算你們真的擁有剝奪體質的能力,我也未必會在乎。”
“鐘文曾經提及說,你們這些所謂的‘暗七星’,都有一個普通靈尊作為搭檔,兩人一組,共同行動。”南宮靈櫻唇輕啟,娓娓道來,“當時我就尋思,這樣看似畫蛇添足的安排,多半是為了在戰敗之時能夠多一層保障,以防暗七星落入敵人之手,可見‘七星閣’對于特殊體質的保護十分在意。”
開陽滿臉詫異地瞪着她嬌俏的臉蛋,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本也隻是我的胡亂揣測,如今你為了奪回天權,不惜将自己置身險境。”南宮靈接着說道,“可見我的猜測,并沒有錯。”
“僅憑臆測,你便安排了這樣一出麼?”開陽兀自有些不甘心道,“若是猜錯了又該如何?”
“錯了便錯了,我自然還有後手。”南宮靈漫不經心地答道,“從你們進攻清風山的那一刻起,你便再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讓那個小子假裝被天權控制,大概也是你的主意吧?”開陽愣了好半晌,終于搖了搖頭,苦笑着道,“你這女人,腦子也不知是怎麼長的,咱們輸得不冤。”
“你還想再掙紮一下麼?”南宮靈緩緩擡起右臂,掌中的寶劍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奪目光輝,“我們可以奉陪。”
“不打了不打了。”開陽聳了聳肩膀,兩手一攤,似乎已經放棄抵抗,“你們這群母老虎厲害得緊,以一敵五,我沒有半分勝算。”
“你能夠想得明白,那就最好不過了。”南宮靈歸劍入鞘,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根黑色的縛靈索,“乖乖束手就擒,多少能免去些皮肉之苦。”
“在我所見過的人裡,無論男女,你都是最聰明的一個。”開陽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表情顯得有些詭異,“隻可惜百密一疏,你唯一的錯誤,便是沒有将飄花宮内的所有弟子都安排妥當。”
話音未落,他已然催動逃生秘法,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疾光,直奔山巅而去,迅若奔雷,疾如閃電,須臾間便落在了飄花宮的大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