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你……”紫緣聞言吃了一驚,忍不住說道,“師……截劍尊者乃是靈尊大佬,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靈尊大佬?誰還不是呢!”鐘文哈哈一笑,足尖點地,整個人蹿至半空,懸立在截劍尊者面前。
他果然也有靈尊修為!
截劍尊者看着鐘文顯得過分年輕的面容,心頭劇震,強自鎮定道:“閣下還有何見教?”
“看你不爽,想要揍你。”鐘文咧嘴一笑。
“你們飄花宮仗着人多,這般欺淩同道,不怕遭到天下人恥笑麼?”截劍尊者滿臉義憤填膺之色,眼神卻瞥向一旁的林芝韻。
“此事與飄花宮無關,隻是我的個人行為,她們都不會出手。”鐘文搖了搖頭道,“再說揍你還需要仗着人多麼?”
說罷,他不再啰嗦,直接照着截劍尊者一拳打去。
“小兒猖狂!”截劍尊者素來以南疆第一人自居,如何能忍受這般輕視,頓時勃然大怒,猛地伸手拔出背後寶劍。
然而,他剛要将手中寶劍刺向鐘文,忽然感覺心髒劇烈跳動,渾身皿液一滞,在短短一瞬間竟然喪失了行動能力。
“喀嚓!”
鐘文的拳頭狠狠砸在截劍尊者面門之上,伴随着鼻梁骨斷裂的聲音,老頭的身軀如同出了膛的炮彈,飛速向下射去,重重落在地面之上,激起漫天塵土。
鐘文身形一閃,以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到的速度,瞬間出現在平躺着的截劍尊者身前,雙腿一曲,兩個膝蓋重重頂在老頭兇前,高舉右手又是一拳擊打在他的右臉頰上。
“砰!”“砰!”“砰!”
鐘文不停揮舞雙手,一拳又一拳地捶打着截劍尊者的面部,從身後望去,也可以看見随着他的動作不斷飛射而出的皿液和牙齒,伴随着“噗噗”聲響及陣陣哀嚎,場面一時間皿腥無比,變得有些少兒不宜。
而自诩為南疆第一高手的截劍尊者隻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雙臂和雙腿跟随着鐘文揮拳的律動,時不時地抽動、顫抖,如同砧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他、他怎麼會這麼厲害?
紫緣素手捂唇,一雙美眸瞪得老大,看着從前在自己心目中無人能敵的截劍尊者被鐘文打得如同孫子一般,毫無還手之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住手!”
秦浩南大驚失色,雙腳蹬地,縱身躍起,直撲鐘文而去,右手一掌擊出,靈力在空中顯化出一頭兇獸窮奇,外貌似虎,背生雙翼,張開皿盆大口,咆哮着咬向鐘文。
眼看靈力窮奇就要得手,鐘文身上忽然散發出一股磅礴浩瀚的靈尊威壓,将秦浩南和窮奇同時籠罩其中。
秦浩南隻覺體内靈力一滞,身在半空卻渾身無力,在慣性作用下又向前飛出将近一丈距離,這才屁股向上臉朝下,“撲通”一聲跌落在地,結結實實摔了個嘴啃泥。
看似威猛的窮奇失去了靈力支撐,毫無懸念地化作點點靈塵飄向空中,很快便消失不見。
而鐘文卻仿佛對身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依舊揮動着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截劍尊者的頭部,孜孜不倦,毫不停歇。
漸漸地,截劍尊者手腳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慘叫聲也越來越弱,紫緣心中不忍,弱弱地開口勸道:“鐘文,能、能不能放他一條生路?”
“你這丫頭恁的心軟。”鐘文回頭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道,“這老頭待你如此刻薄,還揚言要殺你老爹,留着他的性命作甚?”
“他、他從前待我還不錯。”紫緣低着頭,嗫嚅道,“畢竟師徒一場……”
“既然丫頭你開口了,那我便饒他一命罷。”鐘文對着她深深凝視了片刻,忽然咧嘴一笑,“隻不過你說得太晚,這老頭雖然能活下來,實力卻要大打折扣,即便養好傷,也隻剩下人輪修為了。”
原來他一邊毆打,一邊還運轉“五元神功”,不斷汲取截劍尊者體内的靈力,這一通狂轟濫炸之下,老頭身上的靈力早就所剩無幾,已然傷到了根基。
“你……你……”秦浩南氣得雙目通紅,幾欲發狂,“你好狠毒!”
“我狠毒麼?”鐘文轉頭看着趴在地上,無力動彈的秦浩南,笑嘻嘻道,“還有更狠毒的,你要不要聽聽?”
秦浩南心頭一凜,忽然意識到這少年的實力完全淩駕于整個南天劍派之上,自己辱罵于他,實非明智之舉。
“從現在開始,我會時刻關注南天城的情況。”鐘文不緊不慢地說道,“隻要南天城主發生了任何意外,哪怕多掉了幾根頭發,南天劍派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趙、趙城主出不出意外,與我南天劍派有什麼關系?”秦浩南終于認清現實,服軟道,“我答應你不去找他麻煩便是。”
“不,從今天起,南天城主的安危,便與南天劍派捆綁在了一起。”鐘文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若是他出事,不管是不是你們幹的,我就會親自出手屠滅整個南天劍派,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你……”秦浩南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他意識到,從這一刻開始,他非但不能為難紫緣的父親,反倒要将其小心翼翼地保護起來,整個南天劍派,竟然要輪為南天城主的私人保镖。
鐘文的身材不算壯碩,然而在秦浩南眼中,此時的他卻如同一尊頭頂蒼天,腳踩大地的曠世神魔,渾身散發出無窮無盡的恐怖威勢,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明白了麼?”鐘文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
“我明白了。”秦浩南萬般無奈,隻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生平第一次體會到遭人威脅的痛苦滋味。
早知道紫緣有個這麼可怕的朋友,我沒事去招惹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