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宮九霄皺着眉頭,大聲質疑道,“新的破靈箭怎麼還沒送到?”
“末将這就派人去打探。”副将恭聲應道。
“報!!!”
不等他轉身離開,門外忽然跌跌撞撞地沖進來一名士兵,奔行太急之下,他險些就要撞在副将身上。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副将狠狠瞪了士兵一眼,大聲斥責道。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那名士兵晃晃張張道,“實在是小的有重要軍情禀報。”
“說。”宮九霄看他表情,心中隐隐閃過一絲不安。
“剛、剛接到前去接收破靈箭的張将軍送來信使。”士兵上氣不接下氣道,“破靈箭作坊遭到襲擊,将士和工匠們全都昏迷不醒,裡面的破靈箭和縛靈甲,全都不見了。”
“什麼!”宮九霄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靈尊大佬的震怒一擊,竟然直接将檀木桌子拍得粉碎,木屑四濺,桌腳橫飛,“此話當真?”
“這是張将軍的來信,請大帥過目。”士兵低着頭,唯唯諾諾地将信紙遞到宮九霄手中。
宮九霄接過紙條掃了一眼,渾身一顫,随即雙手一搓,将信紙化為粉末,飄散在空氣之中。
“加快進攻。”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
“咱們這樣光明正大地從伏龍帝國的軍隊眼皮底下過去,真的沒有問題麼?”珊瑚已經恢複了女性打扮,一套黑色勁裝緊緊貼在身上,顯出曼妙玲珑的曲線,渾身上下洋溢着清純的氣息,江語詩坐在她身前,螓首低垂,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鐘文騎在另一匹獨角馬上,懶洋洋地說道,“敵人定然也不會想到,咱們居然敢從他們面前走過。”
将整座破靈箭作坊搬空之後,鐘文和陳酉亮等人按照南宮靈吩咐,打算直接将破靈箭送往薛老将軍所在的營帳之中。
然而,趕到地方,衆人才發現原來大乾軍營所在的位置已經被伏龍大軍占領,鐘文悄悄抓住一名伏龍将官審問之下,才知道薛老将軍等人早就撤到了涼平關。
衆人商議之下,一緻同意立即啟程,朝着涼平關方向進發,然而,對于走哪條路線,鐘文和十三娘卻産生了意見分歧。
前往涼平關,有一近一遠兩條路線可供選擇。
近的一條,約莫半天可至,卻需要貼着伏龍大軍的占領區域而過,有極大可能會進入敵軍視野。
而遠的那條則無此顧慮,隻是因為繞道而行,路上卻要花費大概兩天時間。
按照十三娘的意思,甯可多花些時間,也該尋求穩妥,否則一旦被敵軍發現,乃至搶回破靈箭,先前那許多辛苦,便算白費了。
然而鐘文卻十分自信地表示走短途,才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也可以更快地支援前線,最終三方表決,陳酉亮作為鐘文的狂熱粉絲,堅定地将支持票頭給了“神仙”。
這才有了先前鐘文與珊瑚之間的一番對話。
“站住!”
然而,現實總是很骨感,不出十三娘所料,這支運輸大隊,終究還是讓伏龍大軍的巡邏隊伍給發現了。
“你們是什麼人?”一名身着伏龍帝國盔甲的将領帶着數十名士兵,攔在的衆人身前。
這名将領眼神在鐘文等人身上打量着,眼神掃過十三娘和珊瑚之時,不覺流露出一絲饑渴。
看見珊瑚身前的江語詩,他微微一愣,總覺這名美貌女子有些眼熟。
“瞞天過海之大搖大擺從敵人面前走過”的計劃失敗,十三娘并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鐘文卻可以從珊瑚的眼神中讀出一絲鄙夷。
沒有見識的小丫頭,哥哥我豈會沒有後手!
鐘文白了珊瑚一眼,随即面色一變,擺出一副谄媚的笑臉,迎向那名伏龍帝國将領:“這位軍爺請了,我等乃是……”
然而,還未等他來得及施展“攝魂大法”,伏龍将領的目光忽然轉到了陳酉亮身上。
“大乾軍人!”他面色劇變,“噌”地一聲拔出腰間長刀,猛地一聲怒吼,“敵襲!!!”
這名将領天賦異禀,聲調直達高音c,媲美帕某羅蒂,這一聲怒喝裂石穿雲,直破天際,方圓數裡内的伏龍軍隊聞風而動,紛紛朝着此人所在的方位靠攏過來。
“嗖~啪~”
在這名将領身後,一個士兵十分熟練地将傳訊靈雷射入天空,耀眼的警示之光又從更廣的範圍内将伏龍軍隊吸引過來,一時間喊殺之聲山呼海嘯,此起彼伏。
這麼莽的麼?
聊兩句天不好麼?
鐘文沒料到這名伏龍将領如此沖動,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一個,再要操控他心神,已是不及,當真是欲哭無淚,尴尬不已。
“你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珊瑚狠狠瞪着鐘文,十分不滿道,“叫你不聽姐姐的,這下如何是好?”
鐘文撇了眼陳酉亮,見他神情雖然緊張,對自己這個偶像卻沒有絲毫不滿之意,心緒稍平。
他放開神識感知,探查到約有數萬敵軍正在湧向此處,幹脆把心一橫,臉上重新擺出成竹在兇的淡定之色:“小丫頭當真沒見識,不過是幾萬軍隊,有什麼好怕的,你們盡管前進,這些人交給我便是。”
“你一個人?”珊瑚雖然對他不滿,心地卻頗為純良,聽聞他打算一個人斷後,難免于心不忍,然而關切的話語一出口,卻變了味,“到底行不行啊?還是一起迎敵吧。”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