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你也該上路了。”青衣女子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
看着她白嫩的玉手向自己緩緩伸來,鐘文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很好笑麼?”青衣女子手勢一頓,看着鐘文,露出疑惑之色。
“我笑姐姐有眼不識泰山,面對天下第一神醫,不想着求醫,卻要取我性命。”鐘文神态自若,絲毫沒有生死掌控于他人之手的覺悟,“你這傷勢雖然麻煩,對我來說卻也并非不能解決的事情。”
“什麼!”青衣女子渾身一顫,失聲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臉上的傷。”鐘文面色平靜,一字一句道,“我可以治。”
青衣女子秀氣的雙眸直直盯視着鐘文,見他眼神清澈,竟無半分作僞之态,明知他可能在說謊,心底還是升起了一絲期冀。
對于她這樣心高氣傲的人來說,臉上傷疤所帶來的痛苦,猶如萬蟲噬心一般時時折磨着他,無數次夜深人靜之時,她都曾起過輕生的念頭。
“你可知道若是欺騙了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她努力克制住聲音的抖動,威脅道,“我會讓你在乎的人一個一個死在你眼前,再将你剝皮抽筋,綁着石頭沉入海底。”
“我可以治。”鐘文語氣淡定,聲音裡透着自信,“不過姐姐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若是你能治好我臉上的傷,我可以饒你一命。”青衣女子以為他要祈饒。
“不需要。”鐘文搖了搖頭道,“其實我剛才完全可以取你性命,姐姐莫非不知道,曾經有兩位天輪高手命喪我手麼?”
說話間,一根黑色棍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右手直指遠處的山谷中的一塊巨石,隻見一道強光自棍子頂端的管**射而出,伴随着驚天怒吼,瞬間将巨石轟得粉碎,強大的靈力沖擊之下,原本巨石所在的位置深深凹陷了下去,四周煙霧彌漫,塵土飛揚。
青衣女子看着鐘文手中的黑色棍子,渾身一緊,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剛才趁姐姐失神之際,我若是對你來上一炮,你猜會怎麼樣。”鐘文舉起手中的神火铳,放在嘴邊吹了吹。
其實神火铳與前世的槍械原理完全不同,管口并不會冒煙,鐘文的這個動作純屬耍帥,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用。
“可惜你并沒有抓住那個機會。”青衣女子冷冷道,“也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姐姐誤會了,我想說的是。”鐘文笑嘻嘻道,“若是隻為活命,我剛才早就一炮把你轟死了,沒有那麼做,自然是因為我有萬分把握可以治好你的傷。”
“說罷,你有什麼條件?”青衣女子沉吟片刻,算是認可了鐘文的說法。
“若是我将你治好,還請姐姐放過上官姐姐,還她自由之身。”鐘文正色道。
“這……”青衣女子雖然性格乖張,卻并非背信棄義之人,想到南宮天行的囑托,不免有些猶豫。
“姐姐,你隻是答應南宮家主保護他女兒,又沒說非要在帝都保護。”鐘文瞬間明白她的心思,眼珠一轉,出主意道,“在這清風山上護她周全,又有何不可?”
青衣女子:“.…..”
她明知鐘文所言純屬狡辯,卻從心底裡生不出駁斥之意。
恢複容貌的渴望,終究還是戰勝了一切。
望着鐘文清澈的眼神,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一言為定!”鐘文精神一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撓了撓頭道,“姐姐,還得麻煩你一件事。”
“你有完沒完了!”青衣女子眉頭一皺,對于鐘文一再提出要求,感到有些不耐煩。
“剛才買的菜都灑了,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回趟村裡,補充些食材。”鐘文有些不好意思道。
“就這個?”青衣女子神情一松,“那好辦。”
她将綠色面巾重新戴在臉上,伸出纖纖玉手在鐘文腋下輕輕一提,鐘文隻覺一股輕柔的力量将自己托起,飄在半空,整個人不受控制地疾速前行,速度比起林芝韻的禦劍之術竟也是不遑多讓。
“還是這個姿勢比較舒服。”鐘文調笑道。
眼角餘光瞥見青衣女子淩厲的眼神,他連忙乖巧地閉上了嘴。
然而,過得片刻,他又忍不住和青衣女子搭話道:“姐姐,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葉青蓮。”青衣女子遲疑片刻,輕聲回答道。
“青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好名字。”鐘文啧啧贊歎,“青蓮姐姐,以後就叫我鐘文罷。”
對于鐘文這種自來熟的表現,葉青蓮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不予理會。
……
見鐘文居然和葉青蓮一同上山,南宮靈的俏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被葉青蓮耗去不少時間,鐘文急匆匆地趕往廚房,開始準備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