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門。
黃沙門的山門位于一個巨型綠洲上面,這個巨型綠洲好似一隻貝殼緊閉的扇貝,南北長五千餘裡,東西寬四千餘裡,綠洲上的凡人數量,足有四五百萬,其中大多數都是曆代黃沙門修士留下的後裔。
黃沙門從上到下的上萬名修士,隻有大約一成是門中修士的直系後代,剩下的九成,一半來自麾下各個附庸家族和散修,一半就是來自于巨型綠洲和其他黃沙門直屬綠洲上的凡人當中。
張雲鵬當初就是出身于黃沙門所在的巨型綠洲上一個普通凡人家庭中,然後因為檢測出了上品靈根資質,直接被黃沙門内的一個紫府期修士收為徒弟,從此飛黃騰達,一路往上修行到了如今這個境界。
因為這份經曆,張雲鵬對于培養自己的黃沙門是很感激的,個人感情上面就是将黃沙門當成了自己的家,對于宗門的事情也很是上心。
這次發現魔道修士入侵無邊沙海修仙界的事情後,他深知這件事情對于黃沙門的影響有多大,故而在戰鬥結束後,他也顧不上休息,直接是一路急趕的強打着精神飛越數萬裡路程,直飛回了黃沙門的山門。
到了山門,他也顧不上休息半刻鐘,直接就是飛到了宗門内的兩位金丹老祖洞府門前,給兩位金丹老祖發送了面見請求。
黃沙門的金丹期修士有兩人,一人名為曹文金,已經修行八百餘年,金丹六層修為;另一人名為蔣明,修行五百餘年,金丹二層的修為。
這兩位金丹期修士的洞府,都在黃沙門山門所在的五階上品靈脈上,兩座洞府互相之間相隔的距離,不到一百裡。
收到張雲鵬的傳信後,金丹二層的蔣明,當即就出關趕到了曹文金洞府門前,與張雲鵬一同進入了曹文金的洞府中。
金丹期修士壽元千載,曹文金雖然實際壽齡高達八百餘歲,面相看起來卻仍舊是一副中年人樣貌,蔣明更是看起來比張雲鵬還要年輕。
張雲鵬和蔣明走進洞府後,就看到一個頭戴束發金冠,身穿金色法袍,手執白玉如意的中年修士正盤坐在一張千年寒玉塌上,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們。
“見過曹師伯!”
“見過曹師兄!”
兩人紛紛行禮,不同的是,張雲鵬行禮之時微低着腦袋,不敢直視曹文金雙眼。
而蔣明則隻是一臉微笑的随意拱了拱手,并不畏懼和曹文金對視。
能夠凝結金丹的修士,都是一時人傑,哪個沒有自己的傲氣,除非是元嬰期大能當面,否則無人能夠讓他們低下高傲的頭顱。
“蔣師弟。”
“張師侄。”
曹文金面色含笑的對着兩人微微點頭,然後手中玉如意一揮,一團散發着濃郁生機的青色靈光便落到了張雲鵬身上,瞬間融入了他身體中。
青色靈光一入體,張雲鵬原本疲憊的精神,如沐春風一般瞬間為之一振,整個人都一下輕松了許多。
一旁的蔣明見此,不由啧啧稱贊道:“啧啧啧,師兄就是師兄,這【青華玄靈咒】我也能施展出來,可要想和師兄這般信手粘來,卻是再修行兩百年也未必能夠做到!”
“師弟寥贊了,不過是借助法器之力才能如此,當不得師弟如此稱贊。”
曹文金笑着擺了擺手,對于蔣明的稱贊并不以為傲,然後他眼中精光一閃,目光凝重的看着張雲鵬問道:“張師侄,你不是去白沙河綠洲幫助陳耀輝調查沙匪襲擊綠洲的事情了嗎?怎麼突然如此急着趕回來?可是事情有了什麼變化?”
張雲鵬面色一肅,然後深吸一口氣,聲音沉重的把自己白沙河綠洲之行的經過全部說了出來。
可以看見,當聽到張雲鵬說起皿煞魔宗入侵無邊沙海修仙界的時候,曹文金和蔣明臉色齊齊一變,眼中滿是驚疑之色,若非是兩人修行多年,養氣功夫早就到了一定程度,恐怕早就失聲驚呼了起來。
等到張雲鵬将事情經過全部說完,兩個金丹期修士一時間竟是相顧無言,盡皆沉默了。
“那皿煞魔宗被流雲洲修仙界仙道各派剿滅一事,數十年前羅師侄從流雲洲修仙界回來的時候就說了,老夫記得羅師侄當時說過,皿煞魔宗金丹期以上修士幾乎全部被一網打盡,就算偶爾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也該是吓破膽的躲起來才是,怎麼會敢如此大張旗鼓的入侵我們無邊沙海修仙界?這裡面會不會有詐?”
沉默良久之後,終究還是曹文金首先出聲,他一開口,就對張雲鵬帶來的消息表達出了疑問。
張雲鵬聽到他這話,連忙說道:“師伯明鑒,此事師侄也不敢斷定,隻是看那皿摩羅的樣子,應當不像是說謊,何況他手中的五階法器和替身皿偶也做不得假。”
一旁的蔣明聞言,也是面色沉重的點頭說道:“不管他是說謊還是事實果真如此,這件事都必須引起我們重視,我建議馬上下令各地宗門修士和宗門下屬的修仙家族,對他們各自的轄區内散修和凡人進行排查,若是魔道修士真已經大規模入侵我們無邊沙海修仙界,不可能完全一絲行迹都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