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魯,話說這些東西到底怎麼用...”在被衆人的裝扮之中,露易絲小姐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古怪之色。
“别擔心,團長,過會就跟着我們的動作就行了——很簡單的。過會您看一遍就能學會了。”已經換好衣服的聖地天使們搖了搖手上的花鈴,做出了一個個敦煌天女的動作。
有那麼一刻,露易絲在娜魯等人的回答中,幾乎誤以為大家是打算帶着自己沖入舞台表演去了。
但轉而她又抛掉了這個想法。
因為在與‘安樂天堂'交手的那一刹那,她曾看到了這個大廳與内部事物真正的樣子。
沉思之中,跟着衆人離開此地的露易絲,回頭最後的看了一眼這座大廳。極力的尋找起了那時候的感覺。
而在這最後一眼的凝視中,她眼中的一切突然變得完全不同了。
【‘海爾馬狄斯’真正的樣子,在凡人的面前展開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宮殿'。
不,或許說,這裡是一座真正的神殿。它如星空般浩瀚寬廣,位列其内的衆多未名之物,如深空中的星辰閃耀。
原來,露易絲此前在這裡所看到的一切景象,都隻是高維事物在三維中的一個投影。
真正的‘海爾馬狄斯’是虛空中一處次元空間。它本身并不在星環之中,隻是時空錨錨定在這裡罷了。
而空間中的那些未名之物,都是那些殘破石像——折翼的天使們真正的樣子不可名狀,又或者說,當它們與自己母神‘海爾馬狄斯’共同連接在一起時,它們便組成了一個偉大的存在,狀态也因此而徹底改變。
這個偉大的群體是無法名狀的,因為它們以概率雲的形勢存在于各個維度之中的。這使得這個群體介于了存在與不存在之間。
【媽媽船的立場可以讓機群隐形...】
來自低維的力量無法傷害到這個群體,甚至無法感知到它們。但它們卻可以感知和觸摸到所有維度的事物。
這便是真正的‘加冕大典',在這場加冕大典中,偉大的‘海爾馬狄斯’再現了聖所輝煌時代的一項技術。成為了天使們心中的主神。
而祂在末日來臨的這一刻,便帶領着大家利用這種力量,抵抗了末日,短暫的延緩了災難的降臨。
在這一刻,太陽神突然想起了舊日的信徒們,昔日曾在信徒們在舊日聖經中對‘舊神'的描述——‘我存在于過去與未來,除非同時殺死所有的我,否則我便是真正的不朽之存在'。
——‘我也是全知全能的,在我的思想中,大千世界往複輪回,萬物因我的一念而創生,因我的一念而消亡。’
這便是‘舊神'對‘超我'的一種暢想,是祂想象力中的極限。是祂在探索世界本質的過程中,所能暢想到的至高存在。
又或者說,這是舊神心中的神明。
它不知道這世間是否真的有這樣的存在,但這是它一聲所追尋的極緻理想。
毫無疑問,這個神明是存在的。
祂就在擺在舊神的眼前。
但她卻知道,這個神的極緻卻并不止于此,因為擺在露易絲眼前的是一具殘骸,一具已經失去力量的殘骸。而在朝拜和仰望這個殘骸的過程中,‘凡人'露易絲僅僅是窺探到了祂的冰山一角而已。
一件東西突然從露易絲的眼前飄過——那是聖地天使們從‘海爾馬狄斯’殘骸的身上褪下的神袍。
但此時此刻,這件普普通通的衣服,還有‘海爾馬狄斯’身上的那些金銀首飾,在露易絲的眼中又有不同了。
露易絲無法真正的形容出這些東西,因為它們是一種介于實體與意識之間的物質。它們介于存在與不存在之間,跟随意識改變着自身的狀态,根據觀察者的認知而定型。
或者說,認為它們是什麼,它們就是什麼!
如果使用者有足夠的的認知,便利用這種力量——比如将手中的武器當做一個巨大的罐頭,将那些企圖從某片星域中逃亡的蟲子們,收納到罐頭裡。
又或者用這條上帝之鞭擊碎星辰。
但如果在認知中,它們隻是一件件普通的華服與首飾,那它們就隻能用來參加舞會了。
露易絲突然知道,為什麼聖地天使們一直将這裡稱為機庫了,因為在聖地天使眼中所看到的東西,和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因為在露易絲的認知中,‘加冕大典'就是這個樣子的,參加諸神與天使是這個樣子的,而最完美的神器,也應該是美到極限的、可以穿戴在身上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