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了斷?
蘇奕笑了笑,道:“隻要他無法戰勝我,又如何能做個了斷?”
“你不會殺他?”
寶葉魔祖一怔。
“前世我就沒殺他,今世為何要殺?”
蘇奕淡淡道,“這點容人之量我還是有的。”
說着,蘇奕轉身看向媚夫人等古代妖孽,拱手道:“三位,這次多謝了。”
媚夫人他們連忙還禮。
蘇奕略一思忖,道:“若不介意,從今以後,直至黑暗神話來臨前,你們就去栖霞島修行吧。”
媚夫人他們一怔,旋即無不欣喜。
若能在蘇奕庇護下修行,又何須再擔憂遭受那不可預測的天罰?
“你也是。”
蘇奕目光看向牧白,“暫且蟄伏一段時間,等以後,你盡可以持刀行天下。”
牧白原本還有些抗拒,不過想起今天的遭遇,他最終點了點頭。
“走吧,先離開此地。”
接下來,蘇奕祭出寶船,載着衆人離開。
“李浮遊,你真的要去無盡戰域?”
路上,臧無恕問出聲。
他對蘇奕的稱謂一直如此,以全名稱之,對他而言,這是一種同道之間的尊敬。
事實上,前世那些故友對蘇奕的稱呼都不相同。
有的稱呼浮遊兄,有的稱呼易老魔,有的稱呼道玄兄弟……
對此,蘇奕早已習慣。
“去。”
蘇奕回答的不假思索,“等我準備一番,就會前往。”
“我和你一起。”
臧無恕道。
蘇奕心中一暖,臧無恕這家夥冷峻孤傲,但唯有蘇奕清楚,對待朋友時,臧無恕面冷心熱,俠肝義膽。
但蘇奕還是拒絕了,笑道:“若你真想幫我,接下來這一段時間,就留在栖霞島,幫我照看那裡,免得敵人趁我不在時,端了我的老巢。”
臧無恕眉頭緊鎖,“我敢确信,無盡戰域的危險,足可對你産生緻命的打擊,如今你連神主都不是,若孤身前往,太危險!”
寶葉魔祖也點了點頭。
釣魚佬費盡心思要引誘蘇奕前往無盡戰域,可想而知,釣魚佬必然是認定,隻要蘇奕去了那裡,注定将有死無生!
“現在不是神主,但很快就是了。”
蘇奕眸光泛起一絲期待,“過往這三年裡,我一直在栖霞島閉關,隻差一個契機便可證道不朽境,成就神主道業。”
“而依我看,在無盡戰域破境也不錯。”
衆人無不錯愕。
明知無盡戰域無比危險,可誰能想象,蘇奕竟還打算在那裡破境!?
“這一次,我會孤身前往。”
蘇奕道,“就這麼定了。”
衆人見拗不過蘇奕,最終都不再多勸。
很快,蘇奕從袖中取出一塊秘符,略一端詳,便忽地笑起來,道:
“老萬傳來消息,釣魚佬一手開創的靈機神庭,已被踏破!”
衆人彼此對視,都不禁笑起來,内心痛快。
……
與此同時。
一座荒僻的山丘陰影中。
釣魚佬擡手捏碎一枚青碧如玉的菩提葉。
一縷煙霞氤氲而生,衍化為光幕。
随着光幕變幻,很快就映現出盤膝坐在菩提樹下的燃燈佛的身影。
“事情可成了?”
燃燈佛緩緩睜開眸,神色平靜問道。
釣魚佬陰沉着臉,道:“老駝子的殘魂在你手中?”
燃燈佛坦然道:“不錯。”
釣魚佬強忍着心中的憤怒,道:“那你為何不提醒我,老駝子把我靈機神庭的藏匿之地洩露了出去?”
燃燈佛眼皮一跳,道:“蘇奕殺上了你靈機神庭?”
釣魚佬眼睛死死盯着燃燈佛,道:“先回答我的問題!”
燃燈佛略一沉默,道:“老駝子被蘇奕擒下後,為求自保,曾洩露了很多機密,但我可沒想到,在這等節骨眼上,蘇奕敢殺上你靈機神庭,除非……”
“你這次并沒有坐鎮在自己的宗門,而是選擇了親自下場。”
釣魚佬臉色難看,無力反駁。
燃燈佛說的不錯,這次若他不親自下場,宗門就不會遭受這等災禍。
眼見他不語,燃燈佛頓時意識到,自己猜對了,這老東西此次選擇了親自下場!
燃燈佛一歎,道:“我早說了,讓你找個機會,派人把無盡戰域的消息和竊天鈎一起交給蘇奕,可很顯然,你沒有這麼做。”
釣魚佬鐵青着臉道:“我若不這麼做,如果能瞞過帝厄!?你真想讓帝厄識破我們的圖謀?”
燃燈佛搖頭道:“也怪我沒有提醒你,哪怕是引誘蘇奕前往無盡戰域的事情被帝厄知道,也壞不了我的大事。”
釣魚佬:“……”
他氣得差點吐皿,道:“老秃子,什麼叫沒提醒我?你可知道就因為你沒提醒,害得我道軀崩壞,遭受重創,徹底失去了證道永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