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後山環境優雅,小橋、流水、竹林。滿滿的雲國風,一時之間,路易恍然有了一種回到古代‘家鄉’之感。
隐約之間路易感到遠方有一些吵鬧的聲音,那似乎是遠處的瀑布。他擡頭望去,發現那個方向水汽缭繞,不過由于竹林的遮擋,隻能看到那遠方美麗瀑布的一角。
似乎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月潭的附近了。
收回了目光,路易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怅然的拿起了酒葫蘆喝了一口。
“天涯明月共此時...整個北海神宮都是我的家,可我卻又無家可回。”
古人望月思鄉——曾經的路易不懂這種感覺,因為那燈紅酒綠的城市中看不到月亮。
可如今路易卻是體會到了望月思鄉之感。
沒錯,北海神宮是他的家,但也不是他的家。
就連天上的月亮和繁星,也和家裡的不一樣——家裡的月亮沒有那麼大。竹子也不會長得和參天古樹一樣。
在這異國他鄉的月光之下,沿着小河行走的路易漸漸放慢了腳步。吹起了夜風。
月光穿過高大的聖竹,在河面上形成了一道道美麗的光柱,水面上有熒光點點,環繞着光柱飛舞,就好像月神的手在撥弄豎琴一樣。
路易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怪異了起來。
此情此景思成相識,讓他忍不住想起了當初在‘艾西瓦娅精靈小屋’的河畔中發生的事情——在那一次的社會性死亡中,路易在女澡堂子和蔻娜小姐偶遇,随後便在一段高情商的對話之中,兩人互相搓了個背。
這個荒唐事兒,算是路易心中的一大污點了——他發誓,若是那次沒有喝多的話,他絕不會讓那種事兒發生。
這一次路易感覺自己也喝多了,所以他不打算再偶遇什麼人,發生什麼荒唐事兒了。
而且,他也有點累了。
或者說,今日突然生起鄉愁的他,突然感到很累。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亂搞事情了——沒錯,在這異國他鄉,路易的确有了不少的親人和洋媳婦,但自己的老婆除了天天勾心鬥角,就是打牌搞事情。
要麼就是坑自己。
這與當初路易想象中的‘家’很不一樣。
【真想有一個真正的知己啊——或許你該相親了。】
無視了那不正經的旁白,路易靠在了小河邊的大石頭上,感覺有些困了。
“海面寶寶,你真的要在這裡睡覺嗎?”胳膊上的刺青忐忑的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不知道怎麼的,今天晚上祂突然感到有點害怕。
‘或許今晚就在這裡睡一夜也不錯。’半睡半醒的路易已經懶得張嘴了。
不知不覺中,路易的視野已經一片朦胧。可一行行的旁白卻是不斷的浮現在路易的夢中。
【——話說,路易在喝完了三碗酒後,不聽勸告,非要在那山上睡覺,結果就遇見了那麼一個吃人的母老虎!】
【就如路易此前說過的那樣——在這種真正的‘大老虎’面前,他所能想到最漂亮的方(zi)案(sha),就是使用‘滑鏟’這一招。】
路易被眼前那亂七八糟的字弄醒了,他揉了揉眼睛,醉醺醺的吐出了一口酒氣。
“什麼老虎讓老子用滑鏟?它挨得住我的滑鏟嗎?”沒睡好的路易心中有點火大,他醉醺醺的自言自語說道。
顯然,他把之前說過的那些有關于‘人’和‘老虎’的比喻都給忘了。
也難怪,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就連吃瓜看熱鬧的故事書讀者們可能都得往前翻一翻才能想起來。他不翻書哪能一下子就想起自己随口說過的一句話。
“大、大老虎?海、海綿寶寶,這裡沒有什麼大老虎,但我感覺...我說不上來這種感覺。我、我們走吧,我,我有點害怕。”
天色突然變得有些暗淡了(月食),派大星先生感覺越發恐懼的。
說實話,派大星先生雖然在被重創過之後,實力就大不如前了,但祂的膽量卻從未沒有因為實力的降低而變小——即使碰到那打不過的阿珂,祂也敢叫叫闆,也敢一邊做俯卧撐,一邊嚷一嚷什麼‘你在前面,我從後面幹祂’之類的話。
好歹也算是一個有皿性的深淵邪神。
但今天祂連‘人’都沒見到的,就吓得渾身發抖,更讓祂感到恐懼的是,祂甚至連自己為什麼害怕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