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被苦叁子視作振興宗門的希望,這一批被選中的弟子修為清一色在煉炁後期,并且年齡都不超過一甲子,可謂是精銳中的精銳。
要說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呂嵒這個小子了。
把呂嵒帶上,有苦叁子的私心,也有他另一層考慮在其中,畢竟呂嵒溯明胎光的速度完全不遜于李晏,甚至還有早上幾日,有李晏珠玉在前,苦叁子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這個徒孫,在修行上也是個不亞于他師父的天才。
天才什麼時候都不缺,缺的是天才中的天才,呂嵒的資質讓他願意賭上這麼一回。
可即便如此,名單上還是隻有寥寥數人,甚至算上紅雲子,也不過堪堪九人罷了,這都是日後巽風觀複興的希望。
一炷香都還不到,這群人已經聚集在主殿内。
甚至有一個青鸾子的關門弟子,才閉關不久,就被自家師尊打破護山大陣親自給揪了出來。
畢竟醍醐山上發生變故的消息,可是被天鬼宗藏得死死的,若不是李晏冒死逃了出來,恐怕苦叁子現在也都是被蒙在鼓裡。
為了防止山門中人心躁動,苦叁子也沒與他們說明白,隻說是醍醐山上有了新的進展,讓李晏帶着他們前去支援。
沒錯,苦叁子并沒有暴露紅雲子已經突破内景的消息。
這也是為了防止殿中七人中有内鬼,關鍵時候還可以作為一張底牌,嘗試搏一線生機。
至于日後修行用到的資源,巽風觀的寶庫早就被搬空進納物袋,一隻挂在紅雲子腰上,一隻收在李晏的納物袋中,作兩手準備。
當得知自己此行是去醍醐山上分一杯羹,殿中的氣氛也登時熱絡了起來,就連帶上呂嵒這麼個小道童也不甚在意。
畢竟這位的師父和師公都在場,給自家徒子徒孫開點小竈,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衆人也沒往别處去想。
隻是有些奇怪苦叁子為何催得如此急促,便帶着疑惑搭上了李晏的如意飛梭,随着那隻熟悉的法器在自己面前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面前,苦叁子重重敲響了巽風觀千餘年沒有響過的黃庭道鐘。
黃庭道鐘響七十二下,代表着滅門之災,這是巽風觀千載未有之事。
以至于許多道徒反應許久,才臉色驟變朝着議事大殿遁去,不過三息的功夫,殿裡殿外已經聚集了數百道徒。
隻是其中大多都是煉炁前期或者中期的弟子,鮮少有煉炁後期弟子,隻因煉炁後期的弟子,要麼陷落在醍醐山那場變故中,要麼就已經被當做種子被帶走,剩下的這些,都是無望内景而被苦叁子留下來當做炮灰的。
人數雖衆多,大殿内卻沒有想象中熱鍋上螞蟻一般的混亂場面,到場的近百道徒鴉雀無聲,全都神情恭謹的盯着階上兩個道士。
苦叁子和青鸾子毫不掩飾自身修為,強大的氣場把在場所有修士紛紛都怔住。
“既然你們都聽到了黃庭鐘聲,本座也不說什麼廢話,醍醐山上的那處洞府,是一處陷阱,一處針對我巽風觀和持國寺修士的陷阱。”
隻是說了一句話,衆修士臉色頓變。
“長老,這如何可能!觀主和幾位長老都在醍醐山上,還有持國寺的高僧們,有什麼人能将這些高修一網打盡啊,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一位中年道徒忍不住站出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