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路明非無視了水底的壓力和阻力,如同一條矯健的旗魚圍繞着青銅城尋找入口。
所幸,入口的位置并沒有變,而且當路明非找到它時,這張扭曲的人臉依舊長大着嘴巴,隻是喉嚨間原本幽邃的通道已經消失,本該是洞口的地方此刻已經變成了平整的青銅牆壁。
大門依舊還在原地,但是門口的通道已經轉移到了不知什麼地方,取而代之的是移動過來的城牆。
“可惡!果然會這樣!”
曼斯教授用力錘了儀表盤桌面,發出沉悶響亮的聲音。
“教授放寬心,我不是說了麼,我有辦法進去。”
路明非在通話頻道裡安慰道。
“怎麼?難道明非你的言靈和鑰匙一樣麼?”
想到路明非那很可能高得離譜的皿統,曼斯教授猜測道。
“不,我的言靈沒有那麼精巧,那是個火焰言靈,在水下也不太能施展地開,”路明非道,“不過司命可以幫我進去。”
“哦?難道是你那把煉金長劍能展開什麼特殊的領域?我聽說司命是你們中國古代的楚文化裡是掌管生死和命運的神,有大司命和少司命,你的劍叫司命,難道也有……”
曼斯教授話說到一半,就看到模糊的傳輸影像中,一柄劍身亮銀,劍柄漆黑的長劍幾乎齊柄末進了人面門的喉嚨裡,劇烈的金屬碰撞聲在透過交流頻道在整個會議室回蕩,即便有潛水服面罩地削弱依舊聽得曼斯教授腦子裡嗡嗡響。
随後一隻修長勻稱的手掌抓住劍柄,在青銅牆壁上硬生生地劃出一個圓,随後抽離長劍,一個青銅圓錐從牆上掉下來,向下墜入漆黑。
路明非的劍并非是垂直于牆面刺進去,而是傾斜着插進去,随後畫圓時也是如此,司命的劍尖始終保持着在同一個的點不動,隻有劍身在青銅牆壁裡切割,最後硬生生掏出來了一個圓錐。
“龍王就算再有錢,鑄造一座青銅城的金屬肯定也不可能比司命的金屬還好,”路明非再次揮劍,金屬碰撞和撕裂的聲音如浪潮般回蕩,曼斯教授隻能勉強聽見路明非的聲音,“所以門關了也無所謂,我直接用司命挖一條路進去就好了。”
劍光連成一片,每一息之間江水連同青銅牆壁被切斬成無數碎片,被切碎的江水彙合重聚,氣泡升騰,被切碎的青銅紛紛揚揚地在水中向下墜落,在深邃的黑暗江水中消失不見。
金屬碰撞撕裂的聲音仿佛某種遠古巨獸咆哮,在指揮室中響徹,遠在美國卡塞爾學院本部的衆多教授們剛剛頂着自由一日的交火被諾瑪聚集起來,連接摩尼亞赫号的指揮室,耳膜就遭受了突如其來的摧殘。
“該死!這是什麼聲音!”
曼施坦因教授捂住自己的耳朵。
“這裡怎麼比外面那群學生的交火區還炒?”
古德裡安教授也捂着耳朵,他被諾瑪叫醒的時候還在睡覺,此刻睡意全無。
“安靜!”施耐德教授對着他們兩個呵斥,他的嗓音和指揮室的聲音疊加起來簡直是雙倍的折磨,“看傳輸畫面!”
施耐德教授臉上有大片可怖的疤痕,但疤痕也遮不住他臉上的震撼。
“那是什麼!”
有教授驚呼,畫面裡肉眼難以分辨的劍光化作風暴,風暴中一扇金屬牆壁被硬生生得消磨剝離。
“如各位所見,”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曼斯教授調小了戰術頻道傳出的聲音,讓它變成類似于打鐵的背景音,“我們下水負責營救被困的葉勝專員與酒德亞紀專員的,呃……臨時專員路明非,現在正在嘗試進入青銅城内部。”
“施耐德教授,你們執行部平時都是這個風格的嗎?”
一個教授怯生生地對着施耐德教授問道。
“……不,”施耐德教授搖頭,“我認識路明非,他不是執行部的人。”
“那他是哪個部門的?除了執行部,還有誰能幹得出這麼……霸氣的事情。”
人群中一個教授問道,其他教授贊同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