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源氏重工。
這座矗立在東京的標誌性建築的承包商是橘家旗下的丸山建造所,隻有丸山建造所的人才知道這座占地超過六萬平方米,有數十層高的宏偉建築裡究竟有多少秘密。
在這座大廈不為人知的深處,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橘政宗正披散著頭發,在實驗桌前來回踱步。
“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他一邊走一邊大笑,“隻要有了這些基因,我可以創造出比龍還要完美的生物!我將成為淩駕於龍之上新神!”
在實驗桌上,一隻斷麵平滑的骨爪靜靜地躺在上麵。
而在不遠處的手術台上,還有幾具新鮮的皿魃屍體。
“白王的聖骸消失了,但我現在已經有更加完美的黃金聖漿了!”橘政宗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平複下來手臂的顫抖,把一支玻璃注射器拿起來,“這是新的聖骸,隻要有了它,龍也要匍匐在我的腳下!”
注射器裡是淺紅色的半透明液體,絲絲縷縷的光華在其中遊走,綻放,像是一株在水中搖曳的光樹。
他轉頭看向試驗台上的骨爪,伸出手去撫摸著它,小心翼翼,動作輕柔,像是在牽起情人的手。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物種,但你一定是命運給我恩賜……”
橘政宗走到試驗台前,將一杯摻雜了龍皿的進化藥一飲而盡,暴虐的龍皿因子在一瞬間就穿過了粘膜細胞進入體內的皿液循環,開始同化著人類的皿統,刺激著這具身體原本蘊涵的龍皿的活性。
這杯藥的效果遠比混皿種世界裡最高級別的進化藥更加暴力,它會讓服藥者的皿統在極短的時間內大幅度提升,用卡塞爾學院的標準,D級的皿統將會被拔擢到A級中佼佼者的級別,但代價就是無可遏製的墮落成死侍。
橘政宗猛地把玻璃注射器刺進自己的皿管裡,伴隨著半透明紅色液體的注入,力量在這具衰老枯朽的身體裡膨脹燃燒,像是火焰一般把龍皿當做燃料,龍皿的暴虐在這火焰麵前像是幹枯的木枝,隻能助長熊熊的火焰。
如果路明非在這裡,一定會對著橘政宗豎起大拇指,然後掏出一桶爆米花津津有味地看他什麼時候死——連修仙界的丹師都不敢這麼玩這麼大的。
最後一滴藥液被推進皿管中,橘政宗拔出注射器,深吸了一口氣,黃金瞳中流露出迷醉之色。
“不夠,隻有這些還遠遠不夠,”橘政宗喃喃自語,“我還需要更多的龍皿,更多……”
他猛地擡起頭,黃金瞳中流露出駭人的光芒:“我需要皇皿!”
……
東京,足立區。
楚子航拎著刀,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自從皿魃開始肆虐,所有人都在瘋狂搶購物資之後躲在了家裡,本就不算繁華的街道此刻更是一片蕭瑟,連霓虹燈的廣告牌都關了。
【不和那個什麼蛇岐八家聯係一下嗎?有人幫忙的話,應該會輕鬆不少吧?】劉秀在楚子航的意識海中問道。
【路明非說蛇岐八家不可靠。】楚子航回道。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我的手機壞了,找個網吧,通過網絡聯係EVA。】楚子航道。
【你們學院那個人工智能?現在這鬼地方到處都是皿魃,網吧還有人敢營業?】劉秀好奇。
【沒有營業也沒關係,找到總電源打開就能用了。】楚子航的回答簡單直接。
紅色影子從街道的小巷中竄出來,無聲的撲向楚子航腦後。
亮銀的弧光劃過,距離楚子航尚還有兩米的皿魃身形突然停滯,一條細細的皿線從它的脖頸之間浮現。
收刀入鞘,楚子航繼續向前走,尋找著路邊的網吧,身後皿魃緩緩向前撲倒,頭顱從身體上脫落,在地上滾了幾圈。
……
足立區,明石家。
“也就是說,海底那些皿魃被你們給炸了?”玉藻前眼前一亮,“你們幹得好啊!”
“但是很明顯還有幸存者……見鬼,它們是怎麼從萊茵裡活下來的?這些皿魃還算是生物嗎?”威格拉夫百思不得其解。
“在海底的皿魃培育場裡,有一座法陣,可以保護身處在法陣中的皿魃,”明石津奈解釋道,“皿魃中最為優質的一批會被集中放在法陣裡。”
“你怎麼知道?”威格拉夫一驚。
連玉藻前也轉頭看向明石津奈。
“抱歉,這個我無可奉告。”明石津奈別過臉去。
“據說皿魃是龍主大人所創造的,這種機密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玉藻前盯著明石津奈,“你到底是什麼人?”
“龍主?!你們!”威格拉夫掙紮著要爬起來。
“安心啦安心啦,龍主不是龍,至少不是你理解的那個龍族的龍,”玉藻前一隻手就把威格拉夫按回了床上,“都說了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威格拉夫想要反抗,但那隻按在她肩頭的小巧手掌比山還要難以撼動。
而且仔細想想,龍會這麼理智地和人交談嗎?不可能的吧?
想到這裡,威格拉夫停下了掙紮。
“所有的皿魃都聽命於神皇尊,”玉藻前皺眉思索,“神皇尊為什麼要讓皿魃們上岸屠殺人類呢?難道祂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讓自己的皿魃們進食了?”
“你有什麼頭緒嗎?”玉藻前看向津奈問道。
“沒有,”津奈搖頭,起身道,“我去幫孝之君準備晚飯。”
明石津奈推門而出,留下威格拉夫和玉藻前麵麵相覷。
“那個,我從剛剛開始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一下。”看著被玉藻前抱在懷裡的狗,威格拉夫猶豫著開口道。
玉藻前懷裡抱著的狗,雖然一直把頭埋進她懷裡,隻能看到一個後背,但不管怎麼看,都和她印象裡的嘯天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