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青港城約三十裡的地方,一座廢棄的城池。
空中一輪紅月,顯得格外的大,仿佛占據了廢棄城市的半邊天空,将這大半夜色吞沒在了其中,一片死寂的城市殘骸,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紅色,仿佛有皿色溪流在緩緩流動。
而在這廢棄城市的邊緣,一座足有三十層高的大樓樓頂,正有人聚集。
他們沒有使用什麼照明設備,隻是借着空中的月光視物。
七八個全副武裝的男子,懷裡正抱着槍,在這大樓的四周邊沿處警戒。
大樓樓頂的中間,則擺放了一個箱子,上面擺着一些酒杯,罐頭,午餐肉,和饅頭。
箱子的旁邊,坐了三個人,一個頭上戴着貝雷帽,臉上戴着一個碩大的墨鏡。他身上帶着一種特有的悍勇氣質,那是一種從荒野裡摸爬滾打好多年,才能擁有的冷靜與從容。
另外一個,則是腦袋有些大,身材卻極瘦削的男孩模樣,小小的眼睛,有些邪異。
還有一個,是穿着一身紅色的西裝,留着長長的頭發,臉上總是挂着笑容的一個男子。
他們三人彼此看着對方,眼中滿是警惕。
一片緊張裡,戴着墨鏡的男子,忽然用力一甩手,低聲道:
“兩個二……”
“……”
然後他扣住了剩下的牌,臉上的表情頗為挑釁。
腦袋有些大的男孩看了一眼手裡的滿把牌,臉上露出了一個發狠的表情。
他忽然一狠心,抽出兩張打了下去:
“鬼炸……”
戴着墨鏡的男子臉色頓時有些尴尬。
然後大頭男孩又抽出了一把牌,笑着放下:“四到尖,沖天順!”
他手裡隻剩一張牌了。
這時候穿着白色西裝的男子忽然笑着抽出了四張牌:“炸!”
那是四張三。
然後白色西裝男子又甩出一張五,戴着墨鏡的男子大笑,打出了最後一張九。
“不好不好,再來一把……”
大頭男孩很不服氣,連忙比劃着:“我還搶地主。”
“不用了!”
戴着墨鏡的男子笑了笑,站起身來,道:“已經可以确定沒有問題了。”
白色西裝的男子聞言,便也笑着起身。
大頭男孩也不好說什麼,這是他們這個騎士團的慣例。
每一次執行任務回來,凡是入了城的人,都需要湊在一起打牌。
打牌的過程,也是在觀察彼此的過程,隻要有人明顯出現了邏輯上的問題,比如明明兩個農民,卻要用自己大王壓對方的小王,又或者明明看到地主出了二,卻抱着自家的小王不肯打出來,又或是連續吃了三個炸,包括自家同夥的一個之後,表現出異樣的情緒波動。
這便說明有危險,需要暫時囚禁,并接受觀察。
基本上,擁有能力者的騎士團,都有一套自己的檢測方法。
……
……
戴着墨鏡的男子走到了樓邊,看向青港城方向。
他的手裡拿着一個白色的顯示儀,上面正有藍光不停閃爍。
“開始了麼?”
穿着紅色西裝的男子湊了過來,道:“時間比預測的早了一些。”
“也許是被人發現了吧,畢竟青港的能力者應該不少。”
戴墨鏡的男子笑道:“不過,現在聚集過去的人數,應該也足夠實驗了。”
“那我們這次挺順利的。”
大腦袋男孩模樣的人靠了過來,這時候,可以看得出來,他雖然生着一個男孩的樣子,但皮膚卻顯得很粗糙,上唇與下巴,都有着粗糙的胡渣,說話也是老氣橫秋:
“紅月之下那副畫的委托已經完成了,這個科技教會最新型的産品,應該足夠幫我們斷後了,最關鍵的是,把這個萬量級‘哭泣的小男孩’精神污染炸彈的引爆實驗數據記錄下來,同樣也算是一個可以交差的任務,這樣算起來,我們這次過來的三個任務,就完成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