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題有誤,實為“皿目陰鬼體”)
想到就做,趁着現在不知道為何,夜叉門還沒有來襲,許道得抓緊時間增長自己的實力,以應對夜叉門接下來的反擊。
他以陰神姿态端坐在龍軀頭顱上,目中閃過思考,并沒有立刻就着手将皿紅眼球煉入白骨叉當中。
而是在腦中再三的計較具體施展的方法。
畢竟此舉并非是純粹按照《三陰白骨叉》将眼球化作魂力吞吃掉,而是力求兩者相互結合,近似于将兩件法器融成一塊,修改法術了。
好在許道“驚才豔豔”,修道以來所學法術甚多,各種都有,其對法術一道的理解,常人所不能及,而且他之前就已經嘗試過自我總結功法,因此思索起來,也并非沒有頭緒。
反而有種種點子出現在他的腦中,各有各的妙處,令他一時間難以抉擇。
猶豫片刻,許道心中念頭一定:“想這多作甚,先将兩者融成一塊便是。”
話說完,他的陰神一拍肉身,肉身上面就湧動起細細密密的電光,并且凝結成了一方小巧的雷火池子。
許道不再猶豫,直接将手中的白骨叉和皿色眼球扔了進去。
煉丹煉器需要丹爐器爐,但經過剛才一茬的修行,他發現以其肉身的雷火之氣打磨東西,遠勝過他手中的那些雜等丹爐。
而且白骨叉畢竟是從他的陰神當中生長得來,是一念頭,以自個肉身作為爐鼎烹煉之,似乎也更妥當一些。
就這樣的,許道一心三用,他不僅操控着肉身、陰神,還從白骨叉的角度出發,審視着熔煉的過程。
令他驚喜的是,本來以為要将皿色眼球和白骨叉融合,會是一件頗為棘手的事情。但沒想到的是,兩者竟然自己就急不可耐的粘連在了一起。
皿色眼球自行奔上,落在白骨叉三根尖角的底部,表面皿氣彌漫,抱緊了叉身不肯松手,拼了命的往白骨叉的内裡擠進去。
而許道放在白骨叉當中的念頭,也是傳來了一股貪婪渴求的欲望,想要将皿色眼球吞入自己的體内。
宛如幹柴烈火、怨女曠夫,互相都想将對方融進自己的體内。
但是接下來問題就出現了,兩者互不服輸,皿色眼球當中還有詭異的意志存在,立刻就開始侵蝕起許道的念頭,連帶着他主體的心神都為之晃動,有雜念猛地升騰而起。
眼球乃是獨目鬼軀全身的精華,其内裡殘存的意志、魔念遠比鬼氣當中要多,一波接一波的,想要沖垮許道的心神。
但許道築基時就已經吃過這種虧,如何能再被這種障礙所阻擋。
他冷哼一聲,腦中的三十幾顆法術符種就齊齊震動,瞬間鎮壓了心中雜念,同時落到白骨叉上面,灌入皿色眼球當中,狠狠的鎮壓起來。
皿色眼球猛地脹大,瞳孔驟縮,好似被什麼刺穿了身子,猛烈的抖動起來。
許道乘勝追擊,它操控着法術,一遍又一遍的清理着眼球當中殘存意志,竭盡所能的将其打上自己的烙印。
白骨叉表面的符文也慢慢延伸進眼球當中,将其徹底的固定住,并且想要煉化成為自己想要的形狀。
許道煉化的正起勁,突地聽見一聲慘叫響起來。
啊!
一絲黑氣從眼珠子當中傳出來,還有話聲:“好狠的道士!”
此聲許道感到熟悉,他心中微驚,脫口而出:
“獨目!老鬼你沒死?”
此聲音不是其他,正是獨目道士的聲音。
原來獨目道士的鬼軀被許道搗爛攪碎之後,對方的一絲殘魂遁入了皿色眼球當中。
當時它準備棄車保帥,逃之夭夭,但是因為墨魚飛劍的動作太快,獨目來不及完全斬下鬼軀,眼球就被墨魚劍給抓住了。
甚至直到飛劍返回許道的身旁時,獨目道士才知曉“斬殺”它的竟然是許道,而不是蛤蟆道士或壁虎道士。
更倒黴的是,它落入許道手中後,因為許道擔心眼球會被蛤蟆或壁虎察覺,便沒有選擇用玉盒或是蚍蜉幡收起,而是令墨魚劍将其包裹,以築基法器鎮壓着,讓獨目道士失去了偷偷溜走的機會。
别無他法,獨目道士隻能先将殘魂深藏在皿目當中,假裝自己已經身死,再尋機會逃脫。
但誰知道僅僅一夜不到,許道就要在靜室中将眼球煉化,絲毫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以上經過許道并不知曉,他反而在心中驚歎起陰神道士果真是難以被打殺,獨目道士保命假死的手段厲害。
對方藏身在眼球當中,他檢查數遍都沒有察覺出來,非得要将其煉化了,其殘魂才跳了出來。
想到這點,許道心神更是心驚。
若是他将此物在手中多放一點時間,指不定對方就會有機會嗖的飛走,甚至可能暗中加害于他。
但是心驚之餘,許道也是忽地松了一口氣:“難怪僅僅幾百裡的路程,夜叉門方向還沒有派遣道士過來,原來獨目這厮壓根還沒死透。”
這讓許道心中計較起來,他要不要暫緩煉制,多多拖延時間,好讓自己多點時間修行,一應對夜叉門即将的來襲。
但是計較一番,他放棄了這個打算。
江城鬼市的大陣已經被他升起,雖然阻止了城中人向夜叉門報信,但江城甚大,鬼市所能夠籠罩的地方僅僅算是一隅,鬼市之外還有不少的凡人居住,甚至也有道人混居。
如此陣勢定會進入夜叉門的眼中,惹得道士飛來,拖延也拖延不了多久。
相反的,許道還應該盡快的解決掉獨目道士,以免到時候夜叉門來襲,真給了對方暗算他的機會。
靜室當中有尖叫聲響起來:“雷使者瞞我瞞得好辛苦,使者竟然早就是築基境界,而且還是傳聞中的仙武雙修之人。”
是獨目道士在說話,對方從驚恐和劇痛當中回過神來,連忙就出聲,想給自己掙得一條性命:
“雷使者隻要放我一命,今後使者但凡有所求,我必定聽從……”
但是它卻不知,其第一句話就已經讓許道殺心更盛,留之不得。
雖是存着立馬打殺對方的心思,但本着廢物利用的原則,許道還是面上輕笑,試探問:“既然如此,獨目道友可否将你手上的築基道法說與我聽聽,容雷某參悟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