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如劉道士所言,即便夜叉門主快要老死,但是對方又不是已經死掉,一身法力尚在,如何能輕易被他們給欺辱了。
許道沉吟幾息,口中隻得吐出聲:
“正常的金丹道師,一身法力融成一團,就算是臨死,其容顔和修為都不會有半點衰敗迹象。但是成就假丹者卻是不同,一旦瀕臨壽盡,體内大丹逆反,一日比一日衰敗,須得以法力鎮壓體内大丹,否則便容易有爐鼎傾覆之憂。”
這是因為成就下等金丹的道人,體内大丹并非自己鍛造而成,乃是假借的他人之物,勉強能夠依靠金丹蛻胎換體,延長壽命,但是大丹終究非是自己之物,一旦氣皿、神魂衰敗,對方就很有可能壓制不住奪來的大丹。
許道繼續:“夜叉門主雖是金丹道師,但其所成金丹不過是顆假丹,眼下它瀕臨壽盡,百年不出夜叉門,極有可能是體内大丹已經逆反,法力紊亂,不複全盛時期的威能。”
但肥胖的胡道士聽着,砸吧砸吧嘴:“正是因為此獠已經近百年不出手,誰能知道它的情況如何?一旦破門而入,此獠卻還是氣皿未衰的話,我等可不就是自讨苦處。”
其他幾個夜叉門的道士也都眉頭微皺,顯然心中疑慮沒有去掉。
見此,許道心中無奈,對方此言正是。
話說他若不是同樣擔憂着這點,也就不會大老遠的跑過來,想要聯合白骨觀和舍诏道士了。
原因無他,分散火力,找擋箭牌罷了。
許道輕歎一聲,道:“别無他法,聽天由命也。”
末了,他隻能叮了一句:“若是真等到夜叉門主老死,其一身法力都會逸散于天地之間,體内大丹也是奪自他人的,被其進行了二次利用,氣息污穢,定會當場碎裂。隻有在其老死之前取丹,方才能用丹爐烹煉,驅除污穢,煉制能結丹的大藥!”
“結丹大藥”四字一出,現場所有的道士呼吸都一沉。
三都道士坐在許道的跟前,眼神閃爍,心中各自猶豫着。
許道看見它們都流露出意動之色,心中立刻想到:“還有戲!”
于是他加了一把火,鼓動着說:“若是貴觀願意和我等聯手,我方築基道士能有十人,就算那夜叉門主法力不損,我等也不會是九死一生!隻是各憑手段罷了。”
頓了頓,他還面上冷笑着說:“況且,指不定夜叉門的那幾個道士也會順水推舟,想着瓜分上一筆!”
“咦!此話怎講?”白骨觀的道士們當即眼睛一亮,出聲詢問。
許道遂添油加醋的,将自己從獨目道士那逼問得來的消息說了一番,又根據夜叉門道士的秉性大膽推測起來。
雖然隻是推測,但是幾個道士聽着,心中卻是都不由的認同起來。
他們以己推人,自個若是處在夜叉門道士的境況,平日裡頗受苛刻,門内金丹鬼神又快要老死,肯定也會期待着對方幹脆死了為妙。
對方死了,他們就能瓜分整個山門,甚至還能從金丹鬼神的身上得到大好處,以促進自家的修行。
至于沒了靠山一事,夜叉門的幾人貴為築基境界的道士,就算不在西南地界當土皇帝,天下之大也都可一去。
許道搖唇鼓舌,好說歹說,終于将白骨觀幾個道士眼中的貪婪之色挑逗了起來。
一旁的蝙蝠道士也是心中大動,它口中叫喚到:
“幾位白骨觀的道友,我舍诏兄弟已有三人凝煞,若是到時候我等運氣好,成功了,諸位可不要嫉妒!”
白骨觀的道士們從蝙蝠口中得知了舍诏道士們現在的修為,臉色全都一變,目光驚疑的看着蝙蝠這厮。
他們心中都懷疑蝙蝠道士是在說假話,但是蝙蝠道士一身的修為卻不是作假,再加上幾人也隐隐知道舍诏道士們謀劃一事謀劃了百年,都不由在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