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許道如今築基成功,畫符斂息的本事越發長進。
牛頭道士瞧見他身上釋放出來的“煉氣後期”的道徒氣息,心中頓時歡喜,打量着許道,好似瞧見了一頭撞進籠子中的肥兔子一般。
道士壓着聲音,嗡嗡喝到:“爾是何人,敢在陣外狂吠?”
許道聽見問話,臉上立馬露出雙腿打顫,戰戰兢兢之色,誠惶誠恐似的躬身大拜到:
“弟子拜見劉都管。”
“桀!”牛頭道士厲笑着,見許道叫出了它在觀中的職務,身上還穿着白骨觀道徒的袍子,同時隐約感覺見過許道的面,心中信了幾分,以為許道是在江州城中遺落的道徒,現在才跑了回來。
須知此前白骨觀的道士卷着門中道徒去江城戰場上厮殺,它們打殺夜叉門道士打殺的肆意,但是門下道徒和夜叉門一千多道徒做過,自然是少不了折損些人。
除了當場死掉的,近來一月,便先後有三個道徒自外界返回白骨觀中了。
牛頭道士笑着嗡聲到:“緣何這麼晚才回觀來?”
許道瞧見對方态度溫和,心中頓時驚疑起來。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一兩年沒有返回白骨觀,應是老早就被白骨觀認定為叛道而逃,心中很是準備了一翻腹稿。
但是現在無須他忽悠,牛頭道士顔色緩和,似乎認錯了人?
許道心中嘀咕,也懶得想太多,隻要能夠引誘着對方打開陣法,漏出一個口子便是。
他繼續佯裝惶恐,含糊的說:“弟子萬死,歸來太遲,還望劉都管放弟子歸觀。”
“哈哈哈!”誰知牛頭道士大笑着,“你來晚了,觀内現在許出不許進。”
許道聽見,心中暗皺眉頭,開始琢磨着要如何将對方從陣法中騙出來。反正本來就算對方打開陣法,他也不會入内,隻是有了口子,方便将對方拉出來罷了。
未等許道思索出寂寞,牛頭道士笑着,竟然直接就從白骨觀的護山大陣當中走了出來。
“不過某等幾個,自然不在命令中。”
它搖晃着身子,二十來丈的妖軀,一節節的從灰白色的霧氣當中冒出,站在了許道的破爛白骨車架跟前,像是打量蟲豸般打量着站在上面的許道。
随即牛頭道士目光露出貪婪之色,咧嘴露出滿口的尖牙,吐聲到:
“來!小崽子,某帶你返回觀中。”
話說完,它躬下身子,便伸手往許道抓去,喉頭咕噜,口齒張開得大大的。
若是尋常的白骨觀弟子在此,瞧見這一幕多半無法立刻反應過來。但是許道一眼就識破了對方的意圖。
此獠是想要在陣外将它直接吞吃掉!
畢竟,吞進肚子中帶回觀中,也是帶人返回白骨觀。
雖然識破了對方的意圖,但是許道依舊是身子戰栗,臉上露出茫然之色。
噗呲!
牛頭道士鼻中的氣息噴吐出來,腥臭的氣味令人作嘔。它一把抓住了許道的肉身,臉上的貪婪顔色不再掩飾,口水都滴了出來。
但是抓住許道肉身之後,牛頭道士臉上突然露出古怪之色。它隐隐察覺出許道身上罩着層東西,僞裝着什麼,似乎手中的道徒并非隻是一頭肥美的兔子。
可不待它多想,兩人近距離相觸,許道也不再掩飾,暴起而發!
铮!
覆蓋在其表面的墨魚劍立刻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