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門營地。
法儒、陳巧兒、姚歸海、白忘語、文修儒齊聚一帳。
對面,是李子夜一人。
一對五。
場面很是嚴肅。
“說吧。”
法儒淡淡道,“仔細交代清楚,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
李子夜看着眼前一堆人,心中無語。
這怎麼跟審問犯人似的。
說好的保密,這下可好,整個儒門都要知道了。
“小子快點,别磨蹭。”
姚歸海是個急性子,看到眼前少年磨磨唧唧不說話,催促道。
李子夜翻了一個白眼,急個屁,大老粗!
“事情是這樣的。”
李子夜清了一下嗓子,道,“今天,我和老白、修儒為了人族抵抗妖物的大業,本着大無畏的革命精神,不惜以身犯險,前往極夜世界。”
“停!”
法儒皺眉,沒好氣道,“這些廢話可以省略,直接說重點。”
“您讓不要遺漏細節的。”
李子夜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待看到法儒爸爸淩厲的眼神後,趕忙正襟危坐,省略了前面所有鋪墊,直接挑重點道,“我被那股力量拖入湖底後,掉到了一條深淵裡,那裡有一座石像,還有一彎皿池……”
故事很長,帳内,五人聽着眼前少年的訴說,神色都漸漸凝下。
光明之神?
以前雖然也聽過,但,更多隻是因為光明之神是天谕神殿的信仰,虛無缥缈,就像漠北八部,很多部族都信仰長生天一般,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
不過,如今這小子竟然遇到了自稱光明之神的存在,着實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五人身前,李子夜眉飛色舞地叨叨了半天,說的口幹舌燥,突然站起身來,跑到茶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幹了,然後又跑回來繼續扯。
足有小半個時辰,本來幾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李某人添油加醋硬是講了半個時辰,從環境描寫到内心獨白,事無巨細,很細,非常細。
五人聽完,直接過濾掉大部分廢話,提取出幾句有效信息。
第一,湖底有個嬰兒,自稱光明之神。
第二,青青封印了他。
第三,妖族之皿,可以使其解封。
第四,李子夜這小子能從中順便撈些好處。
整件事,基本四句話就能說清楚,其他的全是沒用的廢話。
“我答應過人家要保密的。”
李子夜看着眼前五人,不放心地叮囑道,“我就告訴你們,你們别告訴别人。”
“嗯。”
五人全都不在意地随口應了一聲,繼續消化這令人難以接受的訊息。
“掌尊。”
許久,白忘語回過神,首先開口道,“這件事,可信嗎?”
“有幾分可信。”
法儒凝聲道,“一個嬰孩,不僅讓妖族神女和水鏡妖皇如此重視,不惜設下重重封印将其禁锢,還能施展天谕神術,讓這小子直接破境,可見身份和能力都非同尋常。”
“真是見了鬼了!”
一旁,姚歸海一臉三觀盡毀的神情,道,“這世上怎麼可能真的有神?這不都是天谕殿那些神棍哄騙世人的把戲嗎?”
“若那人真的是光明之神,倒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陳巧兒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道,“畢竟,妖物的出現,根源在于黑暗世界的蔓延,光明如果能夠重現,壓制極夜,妖禍也将随之消失,不過。”
說到這裡,陳巧兒語氣一轉,道,“若那人在說謊,将其救出,是福是禍,便很難斷定,所以說,這件事,有待商榷。”
“掌尊,兩位教習,此事,要不要告訴天谕殿的人?”文修儒提議道。
“暫時不要。”
法儒搖頭道,“陳教習的顧忌,确實有道理,現在,我們還無法判定那位光明之神的存在到底是福是禍,一旦告訴天谕殿,天谕殿之人必定會傾盡全力将其救出,後果,便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