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營。
原本被導彈轟飛了的半邊營地,此刻已經恢複如初,就連道路上的引導标示都被重新刷了一遍,若非部分建築的表面還殘存着些許焦痕,隻怕沒有人會相信這裡曾遭遇一場大劫。
空曠的食堂早已不見了新兵的身影,此刻,寥寥十數位教官正坐在一張長桌旁,悠閑的吃着午飯。
"唉,還别說,這幫新兵走了之後啊,感覺生活都有些無趣了。"一個教官感慨道。
"沒人能讓你罵,就渾身不爽了?"
"哈哈哈哈,你要這麼說,那确實有一點……"
"話說回來,已經好久沒看到韓栗了,那小子跑哪去了?"
"不知道,不光是他,營裡好幾個教官都不見蹤影,說是出去執行秘密任務。"
"秘密任務?"一位教官的眉頭微微上揚,"會不會和之前的敵襲有關?"
"不懂,但是我總感覺,最近營裡的氛圍怪怪的……"
"哪裡怪?"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總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我看你啊,就是多想了。"
"……"
教官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就在他們即将吃完飯的時候,兩個身影走進了食堂。
見到為首那人,衆教官紛紛起身敬禮。
"首長!"
"首長好!"
袁罡沉着臉,緩緩走到他們的面前,他的目光緊盯着其中一位教官,一股莫名的威嚴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
在他的身後,洪教官拿着幾份文件,表情十分平靜。
在袁罡眼神的壓迫下,那位教官的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他抿着嘴唇,舉着軍禮的手臂都開始微微顫抖。
其他教官似乎也意識到了氣氛不對,大氣都不敢出。
"為什麼?"袁罡緩緩開口。
那教官張了張嘴,沙啞說道:"首長,您這是什麼意思……"
"李耀光,1989年入伍,我記得你,當年我還是個上尉的時候,你是我手底下的兵。"袁罡平靜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首長……"
"為什麼?"
"……"李耀光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低下頭去,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皿色。
"李耀光。"一直站在後方的洪教官平靜的開口,手中的文件已經打開,"11月14号晚上9點42分,東南門的監控拍到了你偷偷出營的畫面,當時,你是要去哪裡?
"11月26号,新兵第三次出營去極限訓練時,你曾在畫面中消失了兩個小時,這個時間段,你又去了哪裡?
12月7号,你父母的網絡銀行賬戶中,分别彙入了兩筆來曆不明的金額,一筆是200萬,一筆是300萬,這些錢來自哪裡?
集訓營受襲當天,你曾用衛星電話發射過兩次加密信息,半分鐘後,銀行賬戶中便又多了300萬,你……"
"不要再說了!"
李耀光突然喊道,整個人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幹,臉色蒼白如紙,他顫巍巍的用手捂住臉,痛哭道: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他們抓住了我老家的父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