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卷宗擺在眼前,縱使是武靖意志堅硬似鐵,此時也有些坐不住了。
“明日,我便給諸位一個交代!日後諸位但有所求,武靖絕不推辭!”武靖的眼睛有些紅,點點紅線在流淌。
“總兵既然開口,咱們當然不能不給面子。既然如此,咱們便走吧!”費仲站起身,輕輕的抖了抖身上的衣衫,然後大步流星轉身離去。
看着三人遠去的背影,武靖面色陰沉下來,一個人坐在案幾前沉默不語。
許久後,才見武靖慢慢的翻出了被壓在竹簡下的文書,一雙眉頭慢慢越來越深。
“砰”案幾斷坐兩半,武靖的眼睛裡滿是怒火:“不成器的玩意!沒本事還到處闖禍。”
“老爺”有仆役聽聞動靜立馬走進來。
“溫政的人還在外面嗎?”武靖道了句。
“在偏殿候着”仆役恭敬道。
“告訴溫政,就說我明日便給他一個交代!”武靖閉上眼睛:“傳我命令,叫三公子立刻回來。”
“是!”仆役領命而去。
“對了,之前有小厮傳信說,三公子似乎與西伯侯有所接觸!”仆役躬身道了句。
“什麼?”武靖聞言悚然一驚,周身氣機蓬勃而起,虛空不斷扭曲:“此言當真?”
“下面的人親眼所見!”仆役恭敬道。
武靖沉默許久,方才周身氣機收斂:“知道了,你退下吧!”
仆役退出,武靖一個端坐在屋子内,擡起頭靜靜的看着遠處蒼穹,灰蒙蒙的細雨,雙拳緊緊攥住:“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安生?為什麼都在逼我!十娘,怪不得我了!怪不得我了!我武家的千年傳統,決不能在我這一輩毀于一旦。我本想将其安置在三清觀,可惜了……哪裡都是風波,他本身就是一個招麻煩的人。這般滔天大禍,而且還是兩次,我武王府千年家業也兜不住啊。”
武王府邸外
“大人這一手當真能奏效?”藍采和詫異的看着費仲。
“當然,千年世家,半點也賭不起!傳承高于一切!高于武靖自己的性命!”費仲笑了聲。
“若武靖當時非要查驗符文,梗着脖子硬扛到底呢?”鐵蘭山道了句。
“不會!”費仲搖了搖頭:“因為他是千年世家。更何況,那些推理,毫無破綻,武靖自己心中已經信了。他既然信了,那就賭不起。虞七兩次殺官,這次更是在本官府邸大開殺戒,呵呵……武靖賭不起呀!這事情若傳入人王耳中,你們覺得人王會怎麼想?”
“高明!”藍采和贊歎了一聲。
“武靖擔憂的并非是那符文真假,而是虞七不斷闖禍,他既然能殺官第一次、第二次,那就肯定有第三次、第四次,終究有武家千年家業都兜不住的一天。”
鹿台
最深處的地下
孔丘看着聖人真靈,沉吟許久,閉上眼睛思忖一會,方才慢慢走出密室,出了鹿台之中。
“先生可有所得?”子辛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
“難!我縱使知道該如何證道成聖,可是卻偏偏追尋不到那冥冥之中的一點靈機。”孔丘眸子裡露出一抹感慨,縱使是以他的心性,此時也不由得誕生了一絲絲漣漪。
子辛眉頭皺起:“聖道當真這麼難?”
“比人神還要難!人神會死亡,但是聖人不會!”孔丘隻是道了句。
“明日我要出門,探尋上京周邊的龍脈,我在冥冥中把握到了一點靈機,隻是卻依舊看不真切。或許,與日後大商的命數有關!或許,與劉伯溫有關。”
孔丘道了句。
“劉伯溫?他莫非隐匿在上京城附近?”
“或許吧,他既然斬了大商真龍,又豈能不時刻盯着。他或許就藏在大商附近的龍脈之中,借助大商龍脈對抗天威,對抗生死大限!”孔丘若有所思:“當年我便想探查大商龍脈,隻是并不是太有把握,劉伯溫雖然不是人神,但相比距離人神也不遠了。如今我再次出關來到上京城,或許可以與那人掰一掰手腕。”
“先生速去速回,上京城離不開先生!”子辛目光一閃,道了句。
“老朽去也”孔丘笑了笑。
驿站内
一輛馬車停下,那白馬聳立在淤泥中,雨水順着潔白的毛發灑落而下,一塵不染。
并不是虞七的龍馬
“你們幾個在車上呆着”虞七吩咐了一聲,然後下了馬車,一路徑直來到西伯侯庭院内。
“回來了?”西伯侯一雙眼睛靜靜的看着虞七。
虞七端坐在西伯侯身前,喝了一碗煮沸的酒水:“馬車還你,那車中的三個孩子,送往蠻夷之地,永遠不許回到中土。”
“你現在有很大的麻煩!”西伯侯一雙眼睛靜靜的看着虞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