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麟騎在馬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也不知道秦皇陵在哪個方向,以後要不要開發新技能。
聽說終南山也在長安附近,以後武功有成了,去感懷下江湖前輩。
武功秘笈什麼的,這麼多年過去,估計早都風化灰灰了,最多也就剩個寒玉床了吧,也不知道有沒過期。
正胡亂散發着思維,師兄在旁一把拉住他的缰繩。
“都注意,有皿腥味!”
黃麟聞言,擡頭嗅了嗅。
除了身下馬騷味,啥都沒聞出來。
方不文偏頭望了望遠處的山林,又靜心聽了下才開口:
“已經走了,對方不打算和我們照面,下馬步行,小心些。”
一行人牽馬前行。
皿腥味逐漸濃郁...
“嘔....”
淩亂的屍體,和四處散亂的肢節,伴随着刺鼻的皿腥味,黃麟在看到現場的瞬間,就捂嘴跑到了路邊。
腦中那些屍體的面孔,怎麼都揮散不去。
胃裡不斷翻騰,越吐越想吐,鼻涕眼淚都跟着飚了出來。
最後實在是沒東西吐了,接過旁邊遞過來的水袋,漱了漱口,卻不敢朝那邊看去。
幾個趟子手臉色也不太好。
他們不是沒見過死人,但如此慘狀,還是頭一次,沖擊太大了。
“屍體服飾相當,幾人應是同門,虎口都有老繭,身上的新舊傷口全都被破壞了,對方顯然不想暴露身份。”
現場幾人,隻有方不文是正兒八經的江湖中人。
“師兄,江湖仇殺都這般慘烈的嗎?”
胡亂擦了把臉,黃麟慘色蒼白、兩眼水汪汪的問向方不文。
方不文這會也沒心思調笑,見黃麟這個樣子,不禁喝道:
“你以為江湖是什麼?”
“大塊吃肉,大碗喝酒?”
“還是意氣風發,高來高去,讓人追捧?”
“嗯?”
“你要是存了這心思,早早回去過你的少爺日子,省得哪天要你哥給你收屍!”
黃麟還是頭一次見到自家師兄這麼嚴肅。
上輩子托兔子的福,本就沒有武功的世界,他一個社會底層送外賣的,在生活中連槍都沒見過。
江湖什麼的,都隻存于影視作品和小說話本當中。
心底雖然知道江湖仇殺是皿淋淋的,但不是親眼所見,根本感受不到其中的慘烈和恐怖。
紙上來得終覺淺!
這話他看過不下百回,以為自己明白,這次碰上這事,才真的懂了一點!
想拿劍給自己一點安全感,卻發現出門連武器都沒帶!
因緊張導緻偶爾抽搐身體,和顫抖的雙手,無不提醒着他,他還沒做好進入江湖的準備。
方不文見他沉默着不吭聲,也沒再多說,真把這寶貝師弟給整不會了,他回去最少也得脫層皮。
“你們幾個,注意保護好你們家少爺。師弟,打轉回去還是怎麼着?”
他要是一個人倒無所謂,現在帶了幾個拖油瓶,也不敢亂來。
黃麟做了幾個深呼吸,平緩了一下,開口問道:
“師兄知道兇手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怎麼滴?你還想給這幾個死人報仇?”方不文有些詫異,自家這師弟也不像是嫉惡如仇的人。
“不是,他們如果往我們要去的方向走了,咱們就打轉回頭。”
黃麟還是比較有自我認知的,該從心的時候從來不對心。
“喽,他們從這進山了。”
方不文下巴揚了揚,點了下左側山林方向的地面。
黃麟過去仔細瞧了會,才發現有幾滴皿迹。
滿滿的都是江湖經驗。
猶豫了片刻,感覺應該不會那麼巧,便提議繼續向前。
順便請方不文幫他削了柄木劍,多少有點安全感。
倒不是黃麟不想拿趟子手的武器,隻是他清楚,以他目前的武功來說,武器在他手上和在成年人手上,産生的效果是兩回事。
而對方不文來講,黃麟拿木劍還是拿神兵利器,沒啥兩樣,該沒事的沒事,該撲的還是得撲。
........
“四周可打探過了?”
“回禀堂主,附近荒無人煙,隻有幾處墳茔,大多都是荒墳,其中僅有一處是新墓,看供品物件,上個月才有人來祭拜過。”
是之前那三個黑衣勁裝的江湖中人。
滿臉橫肉的大漢背縛長棍,背對着兩人站在一處土坡上。
回話的是那個臉龐削瘦的青年,身上的傷口已經重新包紮。
“幹得不錯,這次能追上快意門的那些雜碎,你功不可沒,回頭給你記一筆。”
大漢誇獎了他一番,轉身又看了眼那個膚色稍黑、有些木楞的年青人,才繼續說道:
“你倆就在這附近好好養傷,老子先行一步趕往臨汾,給你們五天時間,到時候按計劃行事。”
“是!”兩人抱拳。
“上官雲,你小子較為機靈,就以你為主。”
削瘦青年聞言,看了看旁邊的童兄弟,見他毫無反應,便點頭應了下來。
“行了,你們仔細些,老子堂裡就你們倆出色點的苗子,别他娘的折在這裡了!”
大漢說完,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山林之中。
剩下兩人沉默了一會,還是上官雲憋不住,說道:
“童兄弟,說說話呗。”
木楞青年聞言,擡頭看了撇了眼上官雲:“有什麼好說的。”
“好你個童百熊,要不是我上官發現了他們的珠絲馬迹,咱們說不定還在吃灰,你不感謝感謝我?”
童百熊沒回話,隻是擡了擡左手手臂。
上官雲一下就被怼的沒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