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十多天過去了,楊天翔之後的幾天上朝收斂了許多,不過小皇帝明顯對他的所作所為有了心理陰影。不論楊天翔說什麼都畏他三分,不過這些都沒什麼,現在最讓宇文定安頭疼的事情莫過于……
“陛下,朱剛的事情我都提出來好幾天了,各個都是鐵證如山啊,而且每一條都是死罪!什麼時候,治什麼罪您心裡應該清楚吧?”
“楊天翔,你少哪這種口氣跟陛下說話!不分尊卑!”
“那你也少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是護王!大司馬!我跟陛下是一家人,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我告訴你,今天若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現在就讓侍衛拖你出去教教你什麼叫禮數。”
“衆、衆卿家,護王所說的屬實嗎,你們有查過嗎?”小皇帝用自己的最大的聲音對着下面的衆臣問道。不過下面卻都支支吾吾地一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敢作聲。
“這、這.....”
此時楊天翔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好了好了,你們這麼磨叽,你們現在有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護王你陷害朱剛,你的證據是捏造的!’有沒有!”尤其最後三個字說得那麼響亮,把小皇帝都吓了一跳,全身發了下顫。
此時楊天翔派系的官員連忙附和道:“啟禀陛下,朱剛犯下罪行罄竹難書,且鐵證如山請陛下定奪!”
“那,那就抓他歸案?”
“好!陛下果然聖明,不過我聽說朱剛現在正在被一個有權有勢的人保護着,一般的官兵可無法抓他歸案啊。”
“是誰有這麼大膽子包庇欽犯?”
“唉,那位大人說不定也是被朱剛蠱惑了呢,再說了今日陛下才定奪,之前陛下未開金口之前他還不是朝廷欽犯呢不是?”楊天翔此時看了一眼旁邊的宇文定安問道:
“太尉,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
宇文定安此時扭過頭去,他現在連看都不想看到楊天翔的臉,然後對着皇帝作揖說道:“陛下臣現在就通知駐守濟東的駐軍挨家挨戶搜查欽犯的下落,如若抓到定給陛下一個交代。”
“太尉大人,我倒是有個消息聽說朱剛現在在帝陽城内啊。”
“無憑無據的,憑什麼這麼說?”
“證據我肯定是有的,我手下的人親眼看見朱剛出現在帝陽城捏,這點屬下可以以性命擔保。太尉大人,我這麼說你該信了吧?”
宇文定安已經目不轉睛的頂着皇帝說道:“護王都這樣說了,那我又怎有不信的道理?”
“好,既然太尉大人您信了,那就去辦吧。畢竟衛隊由您負責,城内的一切你都該洞察的到,那麼您就好好地找兩天,我的人我會幫助您檢查出城的出口。若是五天内還找不到的話,那算不算失職啊?”
此時宇文定安終于轉過頭來用着惡狠狠的眼光盯死了這個男人。“好,那就依法行事。”
“你是真的想要交出朱剛?”下朝後,上官和趕緊三兩步湊到前來問道。
“回去再說。”宇文定安面無表情地說道,然後上了自己的馬車,上官和跟着他也上了自己的馬車但是跑了一段才發現宇文定安并沒有往家的方向跑于是趕緊吩咐馬夫變換方向,追了上去。
百花樓——一個聚集了全國各地的佳麗的地方,在失意之時不論是達官貴人或是落地書生都想要來到這裡,嘗試着把自己當做一隻百花叢中的蜜蜂,可以品嘗到各式各樣的瓊漿甘密。此時此時,在一包廂内有三四位美女哼着小調,為其作樂,但是卻沒有一人陪着宇文定安與上官和飲酒。
“你怎麼回來這種地方,你家不是還有虞香呢嗎?”
“虞香看見我的煩惱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讓她擔心,所以有什麼心事還是在外面說得好。”
“那也不用來這種地方吧?”
“這裡燈紅酒綠又歌舞升平的,有什麼不好。”
“哼,你在這裡能好好談事嗎?”
“有什麼不行的?”宇文定安說着從衣服口袋中拿出餓了一錠銀子說:“繼續演奏别停下來。”
“遵命,大人。”帶頭的商女收下了銀子繼續彈奏起了琵琶。
“這有什麼不好的。”宇文定安說道:“人這麼多,這麼嘈雜既不怕暗殺也不怕偷聽的。”
“我可不覺得楊天翔會暗殺你。”上官和說着印下了一杯酒。“以他的性格肯定是明殺。”
“唉,他現在不就是在明着逼死我嘛。”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在朝廷這邊早都已經負擔不起所有各地州府的任何費用也無力去征繳稅款,朱剛所做的不過是每個地方官員都做了的事情。”
“但是現在楊天翔就盯着他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定安,你要想想現在全國都在站隊,你如果這時候交出朱剛還有什麼人願意與你為伍?”
“朱剛.....他這個人剛愎自用,沒什麼用沒了他我倒是不會礙手礙腳的,有什麼好猶豫的!”宇文定安說着猛喝了一口酒。
“你自己也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看你怎麼處理這件事,你可不能這麼草率地就決定了。”
宇文定安還是沒有說話繼續喝着悶酒。
“給我一天時間,我要好好想想。”宇文定安說着結了賬起身便離開了百花樓,上官和本想上前追問可轉念一想或面對如此的壓力宇文定安想要靜一靜吧。于是他便繼續拿起壺沒喝完的酒在耳邊晃了晃,然後繼續為自己斟滿端起酒杯搖了搖喝了下去。
轉眼到了第二日,下朝之後上官和本想和宇文定安說上兩句可是宇文定安卻直接上了自己的馬車并直奔自己的府邸對上官和視而不見一樣、
結果到了第三日,上官和在宇文定家門口等了快一個時辰他還是沒有開門,似乎再有以回避他一樣。上官和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離開了。
第四日的早朝下了之後,無精打采的上官和正走着宇文定安忽然從他的身旁閃過說道:“借你點銀子,未時來城北的神樂坊找我。”他神神秘秘地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裂口登上了馬車離開,就與前兩天一模一樣。不過畢竟多年友誼,上官和回家之後還是準備了自己手頭的所有銀子将其裝進包裹裡然後一人騎着馬按約定時間來到了城北的神樂坊。
此時,上官和才發現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以至于此處如此之荒涼他居然渾然不知,他一路走着看着破舊的木門,其絕大部分都敞開着室内既空無一人也空無一物,看來是人走樓口之後有些落難者路過順走了家中之前的東西。就這樣一路走着上官和終于發現了一戶關着門的人家,于是他便鼓足勇氣上前輕輕地敲了幾下門。很快他便聽見裡面有人起身為他來開門了,門打開之後宇文定安在屋内淡淡地說了一句:“你來得好慢啊、”她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木門,等上官和進去才看見裡面呆着的居然就是朱剛。
“上官大人,您,您來了?”朱剛小心翼翼地問道,很難想象朱剛現在會是這種語氣,依稀記得幾年前見他時候他還是那樣的自以為是,轉眼間他已經落魄得像是一個乞丐了。
“我讓你帶的錢帶來了嗎?”
“帶來了,我手頭并沒有許多隻有八十兩。”
“好,跟我估計得差不多,謝了。”宇文定安說着接過了包裹連同自己的一起遞給了朱剛說道:
“朱剛,這是兩百兩,應該足夠你撐上八九年;省着點花後半輩子可不是不可能;是我沒用不能保住你,現在隻能讓你拿着這筆錢遠走高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