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江城内楊天翔的君望樓上正在舉行着盛大的舞會,光是到場的歌姬就有上百人,加上樂師歌姬總共竟有二百人在這樓中。燈紅酒綠好不熱鬧,此時護王(楊天翔)賞舞樂,而歌姬樂師賞此樓他們都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不過如此豪華的建築還真的是頭一次見。
忽然一聲驚鑼擾亂了所有人,楊天翔一臉不爽地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來者不是别人正是北方帝陽來的傳令太監,此人清了清嗓子盡量用不是那麼尖銳到刺耳的聲音罵道:“大膽護王,居然僭越使用天子規格的舞樂,你,你好大的膽子!”
楊天翔看着這個太監硬是把心中的火壓了下去,他走上前來一下摟住了一個舞女說道:“不就是多了幾個歌女嗎,多出來的我送給你好了!哦,我忘了公公沒法用,哈哈!”他說完之後旁邊的衆多家臣也都跟着附和開懷大笑起來。
太監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立刻伸出手指拿起了旁邊黃色錦帛對着楊天翔說道:“護王你見了聖旨居然還不下跪,你是想反了不成?”
“吼,公公你帶着聖旨啊,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不拿你開玩笑了。”楊天翔說着舌頭狠狠地頂在嘴中,然後十分不情願地跪在了地上他旁邊的家臣舞女樂師也全都跪了下來,這回傳令太監居然還得意了起來趾高氣揚的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帝江護王,飛揚跋扈,目無禮法,失道無德,屢次不敬天子,罪當株連九族。現朕念其祖上護主有功,令護王往帝陽述己之罪,若護王有悔改之心,朕可留你全屍,否則天下諸侯共伐賊人……”
楊天翔還沒聽完便直接站了起來,他一把奪過了聖旨看着傳令太監說道:“陛下被賊人蒙蔽,區區九歲怎能寫出如此歹毒的聖旨。你身為内務太監不做提點也就罷了,居然還助纣為虐,實在可惡來人啊把他給我扔下去。”楊天翔說完周圍的士兵就趕過來直接架起了傳令太監把他往君望樓三樓露台的樓邊擡去。
“楊天翔,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你是真的反了嗎?”
此時的楊天翔沒有理會搖了搖手,傳令太監便被從三樓扔了下去。随着一聲慘叫,楊天翔抖了一下之後他看着後面跟着的人走了過去,還不太懂事的小太監看見楊天翔走來吓得雙腿發抖,楊天翔見他這個樣子十分煩惱的揉了揉鼻子說道:“怎麼說呢,雖說這份聖旨是假的不過我還是得去嘛,對吧?誰讓我是忠臣呢。”他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完撿起了地上掉落的聖旨硬是塞進了小太監手中,然後拍着他的手說輕聲道:“回去告訴宇文定安,帝陽我是一定會去的,放心過不了一陣我就去那裡找他!”
楊天翔說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擡起了手,聲樂便再次地響了起來,小太監拿着聖旨顫抖着從君望樓的三樓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區區三層樓他走了快有一炷香的時間。等到他好不容易走出塔樓卻看見樓下傳令太監還有一口氣在,而這時他身後又突然出現了兩個士兵小太監頓時吓得抱在一團。不過那兩個士兵從他身旁徑直走了過去拉起了剛才從樓上摔下來的傳令太監。此時楊天翔的聲音從上面傳來說:“再送他玩一次!”聽到這話之後剛才本已奄奄一息的傳令太監發瘋似的叫了起來,小太監見此情景趕緊起身往園子外跑去,不過在他跑出去之前還是聽見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在距離帝江八百裡之外的濟東城外,洪武帶着蕭青山看着地圖他們帶着八萬精兵從帝江南下接着通過南巡向東攻濟東,就跟之前的預料一樣朱家仗着自己背靠東海堅守不出戰況一時間沒了進展。而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了楊天翔誅殺傳令官與天子下召共讨護王的消息,局面一下子變得被動了起來。
“原本以為三個月之内靠強攻可以磨下這座城的,不過現在看起來朱家這樣堅守三個月不到我們就會被包夾。”說話的這人便是左參軍王瑾此人乃将門之後年過而立,戰場勇猛無比自投靠楊天翔以來便屢立戰功,受到洪武重用。
“不行我們就強攻,整個濟東超不過兩萬大軍把手,我們八萬大軍不可能打不下來區區一個濟東。”先鋒将軍秦帥在一旁吼道,相比之前的王瑾此人少了許多的謀略與謹慎,不過辦起來事倒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十分的果斷。
“這怎麼可能,我們現在可是衆矢之的若是想強攻下濟東起碼要損失近一半的兵馬,現在這種局面我們若是不保存兵力到時我們大軍身處東邊再被其餘諸侯合圍怎麼辦?不如現行撤軍回到帝江之後再做打算。”
“到時候就跟他們打,看看究竟是誰敢跟我們楊家軍一戰!”
二人在争執不下的時候洪武看了看自己手上在沙盤上部署用的小軍旗,接着轉頭看了看遠離沙盤的蕭青山便走了過去問道:
“怎麼你現在可是我的副将,不與兩位将軍共議軍事一個人在這發什麼呆啊。”
“我是在想朱剛(朱家族長)現在最缺什麼?我覺得這應該是我們的突破點。”蕭青山說着站起來也走到了沙盤處。
“現在朱家背靠東海死守城門不出,除了缺兵攻出來還差什麼?”王瑾有些失落地問道。
“雖然說濟東是東南大城城堅富饒,但是它的經濟幾乎全都是靠它的海港帶來的。不過海水可種不了莊稼,從地圖上來看最近的應該還是它們西北方向的濟西為其提供糧食。”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先打下濟西,然後再專攻濟東?”
“濟西雖然現在還不在我們的控制,但是其餘通路基本都已經被我們堵死所以其實本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再說濟西除了北邊有山其餘三面都是平原易攻難守,想要打下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不過我們現在有南州四城以及梁安這些個大糧倉,補給不成問題,大軍又圍住濟東它們的糧食早已不能從濟西進來,若想來隻能靠海運,濟西對于我們雙方都不重要。”
“不過就算是靠海運,它們也能支持軍隊的需求。”
“是的,但是秦将軍有沒有想過成本問題,濟西與濟東之距離與其與其他可以于濟東提供補給的城相比何如?”
“隻有同在海邊在濟東北部的懷蘇與魯安有能力,那兩處均距七百裡以上,又是海路要遠得多。”
“對,這就是關鍵之所在,總某種程度上講他們還是缺糧食。”蕭青山說完之後弗洪武一下提起了興趣,他欣慰了笑了笑仿佛是在對此人的認同以及對自己眼光的自豪。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派出精英假裝商賈沿着東海潛入濟東城。以較低的價格給他們提供糧食,稍作運行一月以低價糧食供應替代懷蘇高價地糧商,等人員足夠我們就派我們安插的商人在同一天行動,趁着夜色幹掉守衛打開城門放我們進去。屆時,區區兩萬守軍怎能奈何我八萬精兵?”
“好!真是妙計,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洪武大笑朝着蕭青山走了過來,周圍的王瑾與秦帥也大徹大悟露出了佩服的表情各個抱拳朝着蕭青山行禮。洪武更是把自己手中的小軍旗放在了蕭青山的手中,并對其十分認真地說道:“這一步,交給你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