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守在太歲旁邊,不敢伸手去碰,燕青走前跟他說,這玩意剛死的時候會釋放一些汁液,要是用手去動沾着就會腐爛。
隻有拿回乾坤袋,裝回去等幾個時辰才能吃。
李逵坐在旁邊的木墩子上,時不時咽口唾沫,他實在憋得太久了。
自從跟了宋大哥,哪裡吃過這個苦,結果放着好好的汴梁不待,非來這鳥地方,三天餓六頓。
“叫俺鐵牛說,直接撂挑子回去最好,在這受什麼鳥罪。”
時遷在樹上捂着嘴傻笑,這大漢憨直呆笨,合該把太歲送給我時遷享用。
他伸手在樹幹上一戳,捏住一團木頭來,朝着李逵的腦袋一扔。
砰的一下,李逵站起身來,看了一圈,疑惑地摸了摸頭皮,“誰!”
時遷在樹上學了一聲鳥叫,李逵啐了一口,罵道:“驢操的,原來是個鳥。”
等他再低頭的時候,隻見地上空空如也,那太歲已經不見了。
李逵一下子暴怒起來,渾身毛發根根直立,他的胡子和頭發都跟草杆一樣硬,直起來是真吓人。
李逵揮舞着兩個闆斧,一口氣砍倒了幾棵樹,罵道:“哪來的蟊賊,敢偷你鐵牛爺爺的東西。”
時遷笑的合不攏嘴,剛要從樹上躍走,驚覺身後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小兄弟,光天化日的偷東西,不太好吧?”
時遷吓得一激靈,轉頭一看來人英武異常,身材魁偉,但看體型就是一條好漢。他此刻就站在細細旳樹枝上,竟然沒有折斷。
時遷笑道:“我就是跟他開個玩笑。”
“我看這玩笑不怎麼好笑。”
大漢揪住他往下一扔,正好丢到了李逵身邊。
“鐵牛,讓你看個東西都看不住麼?”
燕青笑着嘲諷道,李逵看着時遷,怒火中燒。
時遷感覺自己胳膊和雙腿使不出半點力氣,他知道剛才被拍了一下,經脈已經被封閉了。
他眼珠一轉,看了一圈,周圍來人不少。
其中那個年輕的就是和這個黑大漢一起來的,李逵對着樹上的人,說道:“盧員外,俺鐵牛把這個蟊賊砍了,沒事吧?”
時遷一聽,看着他那雙駭人的斧子,心中暗道自己這次是栽了。
師父常說叫自己不要再偷,怎麼就不聽師父的話呢,真是賊性難改,果然死在這上面了。
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伸手捏爆了正經門的“搖人符”,到了生死關頭,還是希望有同門相助,盡管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希望不大。
時遷捏了搖人符之後,就不再說話,若是有人來最好,沒人來也隻能認命了。
這幾條大漢,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殺個把人對他們來說,恐怕都不是事。
李逵舉着斧子就劈,時遷情急之下,大聲喊道:“好漢!饒...”
話音未落,一道白光将他卷了起來,李逵一斧子劈空,馬上又掄起左手劈了下來。
時遷的身子就如同樹葉一樣,輕飄飄地一卷,轉了一圈落到遠處。
盧俊義臉色凝重,擡頭一看,隻見空中落下一個人來,他的身影從透明逐漸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