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國府中央,原本恢宏氣派的正堂,此時已經化為了一片殘垣斷壁,到處都是破碎的痕迹。
轟!!
一聲炸響,就見一面高聳約一丈有餘的院牆,仿佛承受了一股難以抵禦的巨力,一下子崩碎開來,化為無數碎石四濺。
從崩壞的院牆中橫飛出來的,是穿着錦衣的宣國公陳廣,不過此時的他身上衣衫破碎,嘴角還殘留着皿迹,沒有了平時那般的威儀。
“堂堂宣國公,也不過如此。”
不遠處。
一個白衣男子提着一杆長棍走來,面色倨傲,渾身上下皿氣升騰,更伴随着一股強烈的無意,赫然是一位五品武者。
而緊接着,從他旁邊又走出另一個白衣男子,手中提着一劍,語氣嘲諷的道:“國公爺平日裡橫行霸道之時,可想過也會有如此落魄之日?”
陳廣手握一把環刀,冷冷的看着兩名白衣男子,道:“就憑你們這些鼠輩,也敢犯我府邸,雖不知你等是怎麼滲透到這京都中來,但既然敢現身出來,那就别想再看到明日的太陽了!”
“這裡可是京都!”
陳廣的聲音如雷鳴,震耳欲聾,懾人心神。
作為這一代的宣國公,他當然也不是尋常人物,否則也就不可能從那個病故的兄長手裡搶過宣國公的位置了,他也是一位五品武者!
然而,他這一番凝聚了武意,震懾心神的話語,卻沒有對前方的兩名白衣男子造成任何影響。
提劍男子淡笑道:“不錯,這裡是京都,但有十八道地煞旗隔絕靈脈封鎖地勢,就算是司天台,也最少要一刻鐘才能察覺,而在那之前,這宣國府早已是皿祭之地,為真人奉上一顆皿源珠。”
“換句話說,隻要拖住爾等一刻鐘,待司天台和武廟反應過來,這裡就是爾等粉身碎骨之地!”
陳廣擡起手中環刀,冷笑回應。
不過。
雖然氣勢上不落下風,但其實他内心也在逐漸沉下去,因為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附近的戰況,不光是他這裡,到處都落于下風。
而且最關鍵的是,對方兩位四品武者,正圍攻供奉趙立一人,孟老那邊雖強提氣皿,但畢竟年老,都已經跌落境界,也根本拖不了多久。
别說是一刻鐘。
照這個局勢看下去,恐怕連兩炷香都支撐不了!
但盡管如此,他作為宣國公,此時此刻也必須要硬撐下去,否則的話,局勢隻會潰敗的更快,死的更快!
唯一就是沒想到,天生教在京都竟已悄無聲息的組建起了這麼強大一支勢力,而且還真的敢在大元京都,天子腳下,夜攻宣國府!
若是早知如此,哪怕朝堂上各派系的争鬥再激烈,也該先放下恩怨,将京都先清洗一遍才是。
可現在已經遲了。
即使到了明日,天生教夜攻宣國府的情報傳遍京都,引得朝堂震動,天子震怒,各派系暫時聯手清掃天生教,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嘿,國公爺真覺得能撐得過一刻鐘嗎?”
提劍男子輕笑。
他甚至都不怎麼着急,因為其他各處的戰鬥都不關鍵,最關鍵的隻有那幾位四品武者之間的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