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馥馥吹響口哨,萬馬奔騰頓時轉了一個彎,向着李栀他們奔來。
李栀有些吃驚,他可從來沒聽說一個口哨就能令馬群聽話。
釋千惠笑了一下。“這也是她邪祟的本領,尋常人想要用口哨聲控制馬群,那肯定十分困難。”
李栀苦笑着搖頭。“哪裡是十分困難啊,這根本就是辦不到的事情。”
單馥馥看着馬群接近,她輕聲說道。“最健碩的馬兒,成為我的坐騎吧!”
一匹雪白如練的高頭大馬沖出馬群,來到單馥馥面前俯首低耳。
單馥馥歡喜着跳上馬背,将身體前傾,跟随白馬奔馳的韻律搖動着。
“單馥馥在這裡……很開心啊。”李栀由衷地說道。
釋千惠也是深有同感,她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她的父兄能夠像尋常家庭那樣對待她,這砀山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單新雄和單右軍不把她當做家人,隻當她是家族的污點。其實釋萬昌和釋萬盛兄弟又何嘗真的設身處地為她考慮過?
他們兄弟不知道為什麼不懼怕馥馥的邪祟能力,所以在馥馥眼中,以為是他們接納她的表現。
其實西來教比她的父兄也好不到哪去,單家人就算把馥馥當成禍害,也沒有想要殺了她,隻是想把她關一輩子。
西來教救出了馥馥,卻也隻是希望馥馥成為工具,幫助他們招徕教徒,宣揚教義。”
“西來聖女,說白了就是西來教利用單馥馥的天真無邪,強行限制了她的人生。
這種做法,和她父兄将其關在府中有什麼區别嗎?”李栀憤恨地說着,關在府中和關在西來教之中,區别無非就是被關起來的區域大小罷了。
李栀和釋千惠看着面前的萬馬奔騰,看着單馥馥像一個尋常小女孩一樣無比歡樂地馳騁馬場,他們不自覺被單馥馥的天真爛漫所感染。
“釋千惠,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弄明白。單馥馥是天生邪祟,能夠以言動人心。可是你那眼睛并不像是天生,怎麼也具有蠱惑人心的能力?而且西來教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奪取你的眼睛呢?”李栀湊近釋千惠問道。
釋千惠略感詫異,她沒想到李栀會問她這樣一個問題。
她下意識想要回頭看李栀,但忽然想到了李栀那詭異莫測的狐媚眼,她扭頭看向了另一邊。
“在馥馥成為聖女之後,有人向釋萬昌釋萬盛兄弟提議,如果西來教的敵人為了對付她,故意制造出一批耳聾的修士就不好了。
于是釋萬昌從西來極樂弄來了一批符箓,在幾百名少年身上做實驗,希望我們的身體能夠承受别人的眼睛。
在那幾百個人之中,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釋千惠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皮。“這眼睛并不是我的,是在我活下來之後,他們為我移植的。”
李栀歎了口氣。“對不起。”
“你不必向我道歉,我在西來教這些年,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西來教被你斬斷天梯,失去了與西來極樂接觸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