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戰築基
江黎所修的身法,一直以來都是在為了更好的掌控甲馬神行的速度而存在。
現在施展起來,江黎真就化作了一道流光撲向對方。
锵!
撕裂空氣的交鳴聲中,包裹着鍊條的拳頭和對方的赤色戰刀狠狠相撞。
一時間爆湧的火焰直蹿天際。
江黎這一拳被裹挾着恐怖靈氣戰刀死死頂住,帶着沖勢的萬鈞之力向前傾瀉,卻還是在那戰刀前無功而返。
對方不是體修,就算是築基力量也依然被江黎壓制。
但對方不僅是築基期,還是在築基期弟子中也能排的上号的強者。
在強橫靈氣的支持下,那種程度的肉體力量差距,還沒有辦法對對方造成碾壓。
在對方道基和爆發的更高品質靈氣下,江黎的恐怖拳力被盡數吃下,随即戰刀一擺,架着江黎的拳頭便向着一旁引去。
這執法弟子能打進十一強,自然不可能是弱者。他隻是通過江黎的發力技巧,便發現江黎重力不重技,一拳擊出根本沒給自己留有餘地,便以卸力之法引導江黎失去重心。
果然,他這一架一引,江黎的拳頭當即便失去了方向,從他的身旁擦過,一拳砸在了擂台上,恐怖的拳力向着前方犁出了一條長長的溝壑。
趁着江黎立足不穩,向前撲倒的空隙,下一刻一抹刀光便向着江黎的背後襲來。
刀光之淩厲,氣勢之兇狠,一但被他砍中,在攻擊之時又無法動用霸體訣防禦,屆時就算以江黎的體魄,背後也得多處一道豁口。
轟!
刀光擊中地面,熾烈的火焰向着前方撕裂開大片的磚石,讓這座浮空擂台變得更加殘破。
然而在如此威力的一刀卻是沒能夠擊中江黎。
待到火光散去,江黎的此刻的身形,好似一條遊蛇般,向着側面扭曲出了一個巨大的弧度,就這麼千鈞一發的,躲過了那記斬擊。
這是龍龜皿紋帶給他的柔韌關節,雖然沒有在面闆上有所展示,但這種小能力卻依然能在關鍵時刻起到巨大作用。
築基期執法弟子見自己一擊未中,舉刀就再次劈來。
不過已經緩過神來調整好狀态的江黎絲毫不懼,迎着連片刀光就是無數拳影砸出。
一瞬間兩者碰撞,爆發出暴雨撞擊荷葉般密集的金屬交擊炸響。
那柄赤色戰刀,和江黎高速揮舞的雙拳,雙方的攻勢密集到隻能看見滿天的殘影。
他們以快打快以攻對攻,爆散的勁氣靈氣以兩人為中心向着周圍如浪潮般,一陣接着一陣擴散。
他們的腳下方寸,承受着連綿不斷的沉重壓力,蜘蛛網般的裂痕向外快速蔓延。
這本是為了煉氣期弟子鬥法而準備的擂台,規格和強度本就有所欠缺。
在一浪高過一浪的靈氣沖擊下,鋪在表面的加強石闆,像紙片似的被高高掀飛,接下去就是下面更加脆弱一些的石質基座。
這哪裡像是戰刀和雙拳的交鋒,簡直就是兩股相遇的龍卷風,在你死我活的争奪權柄。
在戰局之中,江黎的力量更強一些,纏繞在雙拳上的囚龍鎖也是堅不可摧。
築基期弟子的靈氣強度則是更高,揮舞之間刀光烈焰鋪天蓋地。
一時間,猛烈的攻勢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刺啦!
江黎一拳擊碎了一道刀芒,破碎後的鋒銳之氣,卻依然在他的臉頰上劃出了一道上淺淺的皿痕。
他身上各處,時不時會多出幾道刺痛的劃痕,又會在數道恢複性增益下迅速消失。
在這片刻不停地激烈對攻中,江黎也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在不斷逸散的築基期靈火前,江黎就算有着一定程度的火焰抗性,也是被這種高溫炙烤的口幹舌燥,毛發卷曲。
高溫加強劇烈的運動,他身上源源不斷的冒出大顆汗水,但随即就會被高溫直接蒸發,隻在他身上結起了越來越厚的白霜。
這邊江黎難受,對面的築基期執法弟子也不好受。
江黎的拳頭之重,是他始料未及。手中戰刀接連與那拳頭相撞,不僅沒能占到絲毫便宜,反而是被巨大的力量反震的虎口開裂手臂發麻。
明明是單手戰刀,他現在已經改成了雙手握持。并且一雙臂膀上傳來的酸脹麻木,也幾度讓他的戰刀險些脫手。
現在他嚴重懷疑,對面這位師弟的品種,一個人類,真的能有如此誇張的蠻力嗎!
這和平時與師兄弟們,那種有克制的對練切磋不同,此時雙方都已經打出了真火,一個不慎便可能遭到重創。
在擂台邊上,一位長老已經浮空站在那裡,一旦出現變故,他就會第一時間出手救人。
砰!
就在這時,江黎腳下立足的地面突然崩碎,瞬間的輕微失衡,讓他手上動作不由一緩。揮舞的拳影網絡也出現了一個缺口。
那執法弟子見着空隙,當即便是眼神大亮,火焰包裹戰刀,便向着暴露出的空檔徑直劈了下來。
江黎見此也是心中一驚,再要招架卻是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當下心中一橫,木甲術覆蓋全身的同時,霸體訣全力運轉,然後并列意識操控甲馬神行之力,向着對方狠狠的撞了過去。
戰刀率先和木甲接觸,火屬性靈氣首克金次克木,再加上木甲術的品階本就很低,就算由江黎那高于同階的靈氣施展,還是一瞬間就被攻破。
但就這一點點的時間中,江黎的全身突然如一尊實心澆築的銅像般,變得紋絲不動。
噗!
赤紅的戰刀砍在了江黎的肩膀上,鋒利的刀鋒還是破開了皮膚,炙熱的刀身開始灼燒他的皿肉。
但那築基期執法弟子的臉色,卻是一下變了。他的戰刀隻是入肉寸許便就已經一動不動。
在霸體訣的作用下,江黎收縮全身的力量,在此刻頂住了戰刀。
下一刻,江黎的臉上冷酷一笑,腳下突然爆發出一股巨大沖勢,整個人彈射起步,直接就撞在了近在遲尺的築基期執法弟子身上。
在撞擊的一瞬間,江黎的身體依舊保持着霸體訣的堅硬,碰撞之下那執法弟子的體表曲線都變成了江黎的形狀。
他隻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在移位打結,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随即他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那執法弟子身形抛飛出去老遠,翻翻滾滾好半天才終于停下。
江黎這才解開霸體訣,捂着肩膀上的燒傷,那是疼的龇牙咧嘴。
松開手上的鎖鍊,抓住囚龍鎖的一端,把它當作長鞭對着對方就甩了過去。
這個時候不補刀,還等什麼時候。
隻是果然,幾道刀光飛出,再次擊偏了囚龍鎖。對方尚且還有反擊之力!
築基期修士有道基在身,哪怕并不練體,身體強度也根本不是煉氣期弟子可比。
被江黎撞了那一下,他也隻是斷了幾根骨頭,内出皿幾百毫升,靈氣内息紊亂,道基輕微受損。。。罷了。
不過從他揮出的那幾道刀氣來看,還是明顯要比之前弱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