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加減按鈕
“我的腦殼!!”
這是江黎恢複意識後的第一感覺,腦袋好像被頭驢正面踹了一蹄子,痛的似乎已經變形了一樣。
艱難的睜開眼睛,所看到的場景,是在一輛馬車上,還是正在行駛的馬車。
伴随着木質車身的搖晃起伏,他的頭上的痛覺點也在反複橫跳,痛的他好一陣龇牙咧嘴。
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是由發黑的木闆所圍成的一個密閉空間,周圍還有一些古裝長袍打扮,編着長辮的少年,擠在一起坐着,有些人幸災樂禍的朝他看上一眼,更多的則是完全不加以理會。
他判斷出自己應該是躺在地闆上的,潮濕黴臭的味道,冰冷潮濕的觸感,都讓他很不舒服,掙紮着就要起身。
但就在這時候,他的腦海深處又突然升出一股劇痛。
好像顱内壓突然升高,伴随着大腦好像要被撐爆般的疼痛,許多陌生的人生記憶好像走馬燈一樣飛快閃過,一股腦全湧了過來。
江黎雙腿一蹬,兩眼一翻,又昏死了過去。
。。。。
“江黎!醒醒!江黎!。。。”
恍恍惚惚之中,江黎聽到有人在叫他,好像在空氣中一飄一飄的意識逐漸落到了實處,慢慢的他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穿越了嗎?
江黎現在還能想起,全息遊戲倉短路着火時,冒出來濃煙的味道。
家裡防盜門又堅固的一塌糊塗,在救援人員破門進來之前,自己恐怕是都已經被完全火化了吧。
更何況,這種風格古老的馬車和滿布黴斑的木闆,在自己那個年代,也就是在古代背景的影視作品裡還能看的着。
回想着腦海中多出來的那些記憶,江黎對自己現在的身份,和這個世界的基礎情況,有了一些基礎和了解。
這個世界和華夏古代的情況非常相似,或者說是和傳說幻想中的古時候非常相似,因為這裡據說有着真正的仙人存在。
非常巧合的是,自己現在的身體和自己一樣都叫做江黎,是一個武林世家的嫡子。
因為是頭一胎,所以取名為了黎明開始的意思,寓意往後兒孫滿堂,總的來說這名字就是文藝版的“招弟”。
在半個月前的一次檢測中,原身運氣非常不錯的檢查出了修仙資質,這就是常說的靈根。
所謂仙緣難覓,所有人都想修仙,但同樣的修仙門派也想招收更多更好的弟子,來充實壯大自己。
就算是個乞丐得了仙緣之後,誰又能說他不會一飛沖天呢?
所以隻要擁有靈根,其實大部分宗門都是不會拒絕的。
隻不過原生的父親,江家家主江遠山顯然是在江湖的人情場中滾的太久了,為了江黎能夠成為修仙宗門弟子,還花費了相當大的代價用于打點。
現在,江黎就是在趕往修仙宗門的馬車上。
從地上支起身體,頭痛已經減輕了許多。
他看向叫醒自己的人,卻是一個面容稚嫩的大男孩。
圓臉大鼻,嘴唇寬厚,唯有一對招子格外迷你,看上去有些好笑,但他身上卻有一種淡淡的不怒自威的氣勢,顯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嘿嘿,江黎你總算是醒過來了,要是要晚上幾個時辰,他們可能就要把你扔到路邊喂狼了。”
大男孩看到江黎醒來,像是很高興的笑了幾下。
江黎捂着腦袋搜索記憶,很快就知道了面前這人的身份。
“謝謝你,言宏。”
打點過和沒打點過總歸還是有點區别的,最起碼和他在同一支車隊趕路的這些少男少女都不是平民出生。
這個言宏,還是他們國家某個王爺的子嗣,雖然不是嫡子但也頗受重視,明顯在地位上是比他這個所謂的武林世家子弟要高得多。
“嘿嘿,誰讓我們是兄弟呢,快先起來吧。”
言宏攙住江黎把他從地上扶起,明明看上去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但那雙手臂上傳來的力量之大,絕對要超過前世成年的自己。
“還有這個東西你自己收好,這次是我手快替你保下來了,可别再掉了。”
還沒等江黎驚訝,言宏小動作的塞過來了一個小布袋。
江黎接到手裡一摸,質地僵硬圓潤冰涼,好像是個玉佩。
腦海中的一段記憶迅速浮現出來。
“黎兒,我的長子,這是我們江家花費巨大代價向領隊仙人換來的寶物,他承諾不管你最後會進入哪個宗門,都可以憑借這個玉牌免去兩年的雜物勞役,直接成為外門弟子正式修仙。”
“此去求仙問道,路途漫漫前途未蔔,這是為父和家族最後所能為你做的了,希望你可以成為仙人把江家發揚光大!”
記憶中那是一個虎背熊腰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那就是原身的父親,一個據說已經練出了内力的江湖一流高手。
江黎快速的檢查了一下全身,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摸的一幹二淨,要知道因為出遠門,除了這個玉牌之外,江遠山可還給他準備了不少金銀錢财的。
打開布袋确認了玉牌完好無損後,他才松了一口氣,還好有言宏這個“小王爺”在偷偷幫他,否則這下可就得出大麻煩了。
對于修仙長生,在前世就是永恒不變的幻想方向,江黎死前玩的那款全息遊戲也都是修仙題材,要說他對此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他可不想因為失去了家族花費巨大代價換來的寶物,而導緻白白當上兩年的雜役。
雖然開局就是被人打成了這樣,但現在的這種情況倒也不是沒有好處。
他接受了原主的記憶是不假,但和原本的江黎在性格和習慣上還是有着巨大的區别,如果和原身的父母家人朝夕相處,十有八九都會被發現不對。
這個時代的封建迷信很重,又确實存在着神鬼之說,萬一請來了什麼遊方仙人把他收了,那可就不妙了。
但是現在已經離家,衆所周知修仙要斬斷紅塵抛開過往,到時候過個幾年,别說性格變化了,他就是不再認自己的親人父母,那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
“真是太謝謝你了言宏,沒有這個我可就完了。”
江黎小心的将玉牌收進衣服内兜,因為牽動傷口又是一陣倒吸涼氣。
“嘿嘿,客氣什麼都是兄弟嘛。”
言宏的大圓臉上笑容憨态可掬。
“不過作為兄弟,為什麼我躺在地闆上這麼久,你都沒有叫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