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雁蕩鎮外官道上。
陳玉樓與花麻拐等人,錯愕的看着羅長風,将一把竹劍插到左腰皮帶上。
那竹劍是昨晚羅長風借廚子柴刀削的,材質是一根毛竹,毛竹算是竹子中質地較堅硬的。
竹劍有兩指來寬,三尺來長,兩三毫米厚,尾端用一些布條裹纏成一個劍柄。
自然,沒有鋒刃,但劍尖卻被他削得尖利無比。
“長風,你削這玩意是?”陳玉樓疑惑的問道。
“兵器,防身。”
“……”
陳玉樓與花麻拐無語的對視了一眼,這小孩子的玩具也能當兵器防身?
陳玉樓無奈的道:“你若擅長用劍,回到湘陰,我讓人給你打造一把上好的精鋼劍便是,這竹子……”
羅長風淡淡瞥了陳玉樓一眼,沉聲道:“劍道修為分七重境界,第一重,利劍鋒銳,無堅不摧;第二重,軟劍精巧,變化莫測;第三重,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花麻拐是一個很好“捧哏”,聞言追問道:“那第四重呢?”
羅長風左手輕撫了一下左腰的竹劍,凝聲道:“第四重,草木竹石,皆可為劍。”
陳玉樓恍然,心下暗道:“如此看來,我尚處于第一重境界,袖中劍小神鋒的确是鋒利無比,可若是給我一把軟劍,我就玩不轉了。”
想到此,陳玉樓饒有興趣的道:“這麼說,長風你已練到第四重境界,卻不知,後面三重境界又是什麼?”
羅長風漠然道:“第五重,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第六重,手中無劍,心中亦無劍,劍即是人,人即是劍,人劍已合一。”
“至于那最高境界……”說到這,羅長飛微微仰頭,幽幽道:“無我無劍,劍我兩忘,正因為無,故能無所不至,無處不在。”
“可惜,第五重與第六重,我大概還能推斷出是何等境界,擁有何等的威能,第七重……第七重,我卻是半點頭緒也無。”
陳玉樓與花麻拐等人,聽得是心馳神往,原本陳玉樓雖然練了些武功,還有一身在這個時代相對不弱的輕功,但他其實對武功興趣并不算大。
他練武,隻是為了能讓自己倒鬥時,多幾分自保之力罷了,可此時聽了羅長風說的劍道境界後,他卻對武功産生了極大興趣。
陳玉樓心裡隐隐約約有了一些想法,不過那想法隻是一閃而過,他暫時還沒抓住。
陳玉樓帶着衆兄弟往西南方向行了半日,到得樂慶縣城外的樂成鎮,他們在此備有快馬。
在樂慶縣城歇息一晚後,一行人便騎上快馬,一路向西,往福南湘陰縣城返回。
這一次到雁蕩山倒鬥,陳玉樓自然不可能帶這麼點人。
隻不過手下卸嶺群盜,帶着倒出來的明器不好走大道,故而隻能翻山越嶺,從山裡走。
陳玉樓則是要先趕回湘陰安排一些事,是以帶着得力手下,出山走大路。
雁蕩山到湘陰兩千餘裡,按他們的速度,一個星期左右便可到達,當然,是指路上順利的情況下。
在陳玉樓一行到達江贛境内,經過一段偏僻的道路時,被劫道的土匪給攔住了。
不過看這夥人的武器裝備,叫他們土匪簡直是侮辱了“土匪”這個稱号,他們也就配得上“剪徑蟊賊”四個字。
剪徑的有十六七人,手上基本都是大片刀與長矛,兩人手中拿着土铳。
隻有那為首的大漢,手中握了一把駁殼槍,還是六發裝彈的固定彈夾款,看那槍的成色,估計膛線都快沒了。
看到對方這樣的裝備,陳玉樓與花麻拐差點沒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