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郁悶道:“為何我誠心誠意,你卻要殺我。
姑娘莫要說笑,我一個大男人,你一個弱女子,又怎能打的過我,你若不喜我,我不說出口,隻是心裡想着便是。”
白衣公子看起來似乎真的缺根筋。
江三忍不住壓着聲音在青林耳畔道:“這家夥是不是很厲害,故意裝成這樣來調戲那個婦人?”
青林神色凝重,緊盯前方:“那婦人有殺氣,那人危險了。”
江三撇了撇嘴:“該!誰叫那家夥嘴欠,調戲良家婦女,不揍他揍誰?”
婦人臉色陰沉似水,她伸出一隻手,指甲立刻暴漲,尖銳如那野獸利爪,對着白衣公子淩空一抓。
白衣公子驚呼出聲:“咦,怎麼回事,鬼,有鬼啊!”
婦人隔空抓住白衣公子脖頸,将他提起,冷聲道:“讀書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既然你們讀書人如此負心,我就将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否同那狼心狗肺一般!”
白衣公子在半空手舞足蹈,一張臉憋的通紅,眼睜睜看着婦人尖銳的指甲即将觸碰到身子,急的嗚嗚直叫,再沒之前的風度翩翩。
青林坐不住,背後竹劍掠向身前,一道劍氣揮出,斬斷婦人對白衣公子的束縛,後者一下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氣。
婦人仔細打量青林,厲聲道:“沒想到還有深藏不露的高人,别妨礙我,不然連你一起殺。”
青林搖頭:“你本是陰靈,最是知道身死道消之苦,怎可随意奪人性命。”
婦人凄聲尖叫,聲音震動四野:“你也看到了,我好心留他避雨,他卻一在輕薄于我,這等下流無恥之人,留着何用!”
青林不再說話,隻是站着未動,白衣公子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從地上咕噜起身,站在青林身後,緊緊攥住他的衣角,心有餘悸道:“高人,高人救我。”
婦人盯着青林道:“你是一定要庇護他了。”
青林搖頭:“隻是不想讓你傷他性命。”
婦人冷笑,五指抓向白衣公子:“我偏要傷他,你又能如何?”
青林擋住婦人身形,婦人卻如同那清風一般,透體而過。
不禁皺眉,這陰靈無形無質,乃是一縷殘魂所化,尋常手段對它無用。
青林輕吸口氣,手中竹劍飛向窗外,輕喝一聲:“禦!”
隻見窗外萬千雨滴,懸停半空,跟着竹劍一起飛向屋内,如千萬把細小飛劍,将婦人團團圍困。
“禦劍術!”
陰靈婦人驚呼出聲!
神奇一幕讓江三滿是豔羨,要是哪天他會這一手,在青陽鎮那些溫柔小娘子面前一耍,那佳人還不得主動投懷送抱?
白衣公子喃喃道:“厲害,真厲害!“
婦人被雨幕重重圍困,稍一動彈,雨滴落在輕瑩瑩的身上,就會泛起一股白煙,令她痛苦不堪。
她此時頭發散亂,臉色蒼白如紙,恨恨地看着青林,又看了看他身後的白衣公子,忽然咬了咬牙,一狠心,對着白衣公子徑直沖去,再不管萬千雨滴落在身上的刺骨之痛。
一陣陣白煙在婦人身上泛起,令她發出凄厲的叫聲,全身千瘡百孔,可依然咬着牙拼命沖向白衣公子,似乎即使灰飛煙滅,也一定要殺掉那個白衣登徒子。
青林輕歎一聲,撤去雨幕,眨眼間來到婦人身前,擋住婦人去路,道:“你又是何苦?”
婦人此時神色萎靡,身形飄忽不定,再也沒有之前的氣勢,她知道,隻要這個背竹劍的少年擋住去路,即使是十個她,也決計闖不過去。
她忽然撕心裂肺道:“你殺了我吧!”
婦人淚流滿面,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那痛徹心扉的哭泣,令青林心中泛起一股悲涼,柔聲道:“你心中有苦,不妨說出來。”
婦人盯着那白衣公子,眼睛中淌出倆行皿淚,把那白衣公子吓得夠嗆,婦人聲音有些慘然:“自古負心皆是讀書人!”
青林默默無言,婦人悲聲哭泣許久後,道出了她埋藏許久的往事,有些凄涼。